从来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纵观历史亦如此,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人与人之间更是如此,不管夫妻,朋友,亲人若天天腻在一起,势必有冲突。记忆中,小时候的我还经常和老妈冷战不断呢。
更何况我家老太太也是个倔脾气,虽一把年纪了,好胜心不减当年,隔三岔五地与婆婆闹个别扭,可交战双方都熬不了几日,婆媳又握手言欢。
这样分分合合中婆媳之间和平共处了几十年,倒也相安无事。
这次可不行。这茶壶不是婆婆摔坏的。
有时想,假如这茶壶是婆婆摔坏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戏剧呢?可细这啄磨那是不可能的,婆婆是不屑那壶的,每当看到老太太喝斥小孩摸壶,婆婆便翻白了一下眼,撇了撇嘴。
“这下可闯祸了”婆婆低声对我讲,眼晴斜了一眼老太太,脸上露出了一丝察觉的笑意。然后走上前安慰那老太太:“没事没事,不就一个壶嘛,不值钱”。婆婆的眼又啾了瞅房内脸色铁青的自家老太太,忍不住又撇了一下嘴。
我家老太太这次是铁了心了。
一切准备就绪。
一炷香,香炉,打火机
放在床头柜上,安排妥当,早早上床。
那老太太与胖姑自是不敢多言,自顾自地洗漱一番,由于与我家老太太两床相对,母女俩蹑手蹑脚入床而眠。
一夜无话。
当早晨的第一声鸡鸣声响起时。
我家老太太平静地点燃了她的香火。
当檀香味弥漫整个房间时,那老太太急急忙忙爬起,抖抖擞擞摸起了衣服,连连说:“不要烧了,不要烧了,这就走,就走……”连声唤胖姑。两人在床上乱作一团。
我家老太太也不理会,径直走入灶堂,早早奏起了她的锅碗瓢盆交响曲。
我家老太太事后向我诉说:自从她俩来后,没睡过一天安稳觉,白天不睡还可以,晚上也睡不着,那胖姑睡着嘴也不得闲,叽里咕噜不知说些啥,我那嫂子真可怜哦,不知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大半夜的母女俩还吵个不停。
当东边的红日冉冉升起时,那老太太与胖姑的包裹准备妥当,我家老太太又给她们准备了些吃的,满满的几大包,胖姑拎二包,我家老太太与婆婆各拎二包,一家人无语上路了。
婆婆当晚于我讲,当把她们送上车的那一刻,两老太太都哭了。
从此,这一去便是诀别。
不久,便传来那老太太去世的消息。
记忆里,总是会在某一刻想起那么一个情景:一老太太,佝偻着身子,左手提个帆布袋,右手拄拐,颤颤巍巍,由远及近而来。那迫切地满载着希望拄拐声。
一炷香(七)永远也抹不去挥不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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