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代巴伦博伊姆在英国待了很长的时间。他的演出除了钢琴演奏,同时还有很多指挥任务。作为一位年轻的指挥家,对于驾驭乐队,他也有着自己的心得。通常首先在家研究总谱,心中先将作曲家的思维方式重新过一遍,然后寻求其中的细节。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先将车子拆成零件,然后重新组装,只有真正读懂了谱子才能真正处理好音乐。这个准备的过程不仅需要知识储备,还需要有直觉。
现场排练的时候情况会非常复杂,每一种乐器之间不同的音色分布可能都会跟预想是不一样。作为指挥,除了要准确的传递出自己的意图,还要尽量去帮助演奏者解决技术上的困难。而通常乐队是由不同性格的演奏家组成的,他们中有些已经非常资深,拥有丰富经验的乐团成员和年轻的指挥权威之间是很难达到理想的平衡状态的,这就需要对于乐曲了然于胸,提出的观点才会具有说服力。年轻指挥如何赢得乐队的尊重也是一门重要的课程。
只有研读总谱和排练时功夫下的越多,演出时才能够更加从容自然。事实上指挥家能够演奏或指挥的曲目是非常有限的,所以想要做得更好就要保持好奇心,经常去涉猎不同的曲目才能不断进步。他会让自己定期去指挥一些当代作品,并且逐步把这些作品变成自己的常备曲目。虽然面对一首全新的乐曲演奏者和指挥都需要更长的时间去消化,远远不如演出那些熟悉的曲目,但这样的努力无疑对音乐发展是极有价值的。
除了自己做足功课以外,他还会大量观看其他指挥家的演出,博采众长。巴伦博伊姆与英国室内乐团曾经花了10年的时间先后在巴黎、伦敦和纽约演出,还录制了全套的莫扎特钢琴协奏曲。由于受过系统的作曲课程的训练,加上肯下苦功,兼具钢琴家与指挥家双重身份的大师完美的切换着自己的角色,并且让钢琴与乐队的交流更加顺畅。在之后的几十年里,越来越丰富的经验积累让他与不同乐团的合作都游刃有余。
作为指挥家,他会与不同的音乐家合作,了解每一个人音乐的特点以及性格对于演出成败都至关重要。每次合作他都会试图寻找不同乐器的本性以及影响演奏家的句法和演奏方法。特别是在室内乐演奏的过程中,各乐器之间的自述与相互对话都是精华所在。对于作曲家来说,现场的效果未必就是他心中的音乐,有时候演奏者如果无法完全还原他的思想,就需要指挥将构想与实际之间搭建桥梁,力求完美。
现场演奏的魅力就是每一次都会不一样,当然这也是很大的挑战。虽然现代人有很多方式可以聆听音乐,不过与音乐家们面对面更容易感受到音乐的频率。演奏家们没有排练或演出任务时也经常会聚在一起自娱自乐,也许对他们而言先打动自己,才能更好的打动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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