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窗纱的一瞬间一只小蜜蜂突然飞窜进来,为了防止它飞入房间会迷路更久,我让两个孩子退回到房间,迅速关闭了落地窗,然后又打开了阳台所有的窗纱,以便它能快速找到出口离开。
我躲在被单里焦急的盼望它能即刻离开,因为我不确定它在慌乱中会不会冲过来报复一下我这个推波助澜的庞然大物。
风儿习习吹过,它却迟迟找不到出口,一直在玻璃房的顶端寻找着,我从床单后面探出头,一边漫不经心的责怪着,一边用扫帚轻轻的拨弄着它。
阳台开着三扇窗,它却执着于玻璃顶,在两个格子之间来回穿梭,倘若降低一指距离它也早已出笼。
“是不是太笨了些,昆虫学家法布尔不是做过蜜蜂可以辨别方向的实验吗,这只蜜蜂很特别啊”!大儿子在房内打趣着说。
我放下扫帚,为了防止会有更多的小可爱误闯,我关闭两扇窗纱,另外一扇也只留了一半。退回了房间,隔着窗户观察它,或许是我的过渡热情导致它体力不支,停靠在晾衣蓝上方歇息。
片刻后,它又飞起来了,我想它应该感知到了风向,不由得兴奋起来,可它还是直冲玻璃顶,在几个隔断之间来回游走,它真是无可救药了,刚刚的激动已转换成了怜悯。
虽是寒冬,可正午的太阳站在玻璃房里温度依然可观,长时间的飞行加上慌乱势必损耗更大,小蜜蜂停下歇息的次数更多了。
我不忍再观望,仰头倒在床上与孩子们闲话。
“妈妈,它好像晕倒了”二宝尖叫着。
我望向最顶端它确实很累了,孱弱的煽着小翅膀。
“用扫把扫下来,放飞吧”老大提议。
“那可能会直接把它送走”。
“怎么会”老大不服气,他觉得我不想帮它。
“你看它那么虚弱,它的体型和经验说明它可能是个蜂宝宝,经不起一扫把”。
“那怎么办”,两孩子都问道。
“我不知道,靠它自己呗,路也留了,”
午饭结束后,我们再次来到阳台,它在第二格不锈钢床架下面,一动不动,它死了,距离开着的窗户仅仅五厘米。
我也已分不清是我加速了它的死亡还是它的鲁莽与固执使它走向了生命的终点。
它在竭尽努力后迎来了死亡,而我也在短暂的怜惜之后接受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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