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8日—7月30日)
于我而言,这不仅是一次旅行,更是赴一场青春的约会,为了一段跨越21年的美好友谊。
02年初识,05年分别,三年的时间里,我和苏手拉手走过了初中岁月。后来,各自在不同的地方读高中、大学,从最初的书信来往,到后来的短信、电话联系,再到以后躺在各自的微信列表里,交流慢慢少了,却从不觉得有距离。我一直以为她还住在5年前刚出月子的那个家,她以为我还在8年前办婚礼的地方,直到前不久,才发觉我们两家只有四分钟车程。就这样,我们的故事又开始了。
说好去桂林,便去了。
起初在苏家集合,看到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娃,竟然还弄出了一桌菜,好像跟以前有什么不同了。
等她的总裁老公忙完回家,已经是下午一点。从一点到八点半,两台车一直行驶在路上。除了几天前临时决定从河南南阳直奔长沙外,这大概是暑假第二次一天之内开这么久。本以为到了酒店就结束一天的行程了,谁知竟然还有夜游两江四湖这个安排。
日月双塔夜游,是冲着桂林的夜景去的。游船上坐着,解除了些许暑热,却赶不走一身困意。我在窗边位置坐了许久,看着水面上倒映着的各种光影,似乎桂林的水,被这璀璨的灯光夺走了它的风采。导游的讲解声,小孩子的窃窃私语声,交织在一起,我终于意识到,我在桂林,我们不再是十四五岁的年纪。
这一夜,凌晨才回到酒店。
要是早知道她还拖着个2岁的闺女,也许我该劝她去个凉快点的地儿。第二天,桂林的温度在35度多,说好的小雨迟迟不下,反倒是太阳公公来上班。
顶着烈日,我们又到了昨晚的景区。这一次,我们要步行游览象山,去看看那个长着大象鼻子的山。仅是走路就已经够热,拥挤的人潮还没有给风留下一丝缝隙,可想而知这样的天气抱着一个不愿沾地的2岁娃娃是何种痛苦。苏的总裁老公趁着旅游去谈了笔业务,我们这一行人,本是5大5小的组合,变成了4大5小。奈何她的娃娃生人勿近,看着她抱着娃儿一路走一路冒汗,不知她是有赴约的毅然,还是因为她早已经褪去年少时的娇气。
尽管娃儿哭着不肯让我抱,我还是从她手中接走了娃儿。还好,我好歹也是历经两个小孩摧残的人,不重。抱着走一段距离,热和累却还是席卷而来。我想,若是我,也许会埋怨老公了,但她却丝毫没有这样的表现,这还是我认识的苏吗?
象鼻子拍了,山路也行了,我们又去往阳朔。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睡睡醒醒,仿佛过了很久。在酒店安顿好,租了电动车,我们又奔着十里画廊去了。这一次,有她的老公在,我似乎不用暗自担忧。一个大人载着一个小孩,我们一共租了5台电动车,在阳朔这座小县城,深刻体会到坐车不如骑车的惬意。
骑行在路的最右侧,我们从十里画廊的一个又一个景点路过,后来小闺女也许是犯困,也许是缺少乘坐电动车的经验,在苏的电动车前一直不能安分站定。后来,在小小的后视镜里,我总会找找她俩的身影,看看她们有没有跟上。幸好,一路平安。
苏推荐买了阳朔之夜的演出票,在那个名为“天籁蝴蝶谷”的小山上,梦幻的花灯让人觉得不真实,就像这种故人驾到的感觉,让人不禁会想,也许分别就在下一刻。
在演出开演之前,我们终于拍下了第一张合影。趁着娃在场内坐着时,苏用“出去打恐龙”为由,劝退了小跟班,她、她的同事小芳、我,三个女同胞终于有了一刻不用看着娃的时间。不过是逛了一圈,在娃儿打电话来“查岗”时,又赶紧回到了演出场地。
属于我们的阳朔之夜远不止此。骑着车,我们又去了西街,这里更是人满为患,也许一回头,你会发现前一秒还在身后的人,下一秒就被人群淹没。之前游在北方,每晚骁哥还有时间写写作业,如今,十二点前能爬回床上躺着已经值得庆幸。南方的夜生活果真丰富,到处是绚烂的灯光,狂乱的音乐,让我开始操心桂林的用电量。
凌晨十二点多,5个小朋友在酒店的房间里闹作一团,我和她聊着过往,说着往日荒唐,不敢相信对方口里的那些“惊天秘密”。刚说完“管管孩子,不然其他房客会要骂人了”,对面的房客用温和又疲惫的声音提醒着我们,结束了我们正嗨的对话。
今天上午,我们这一行人又跑去兴坪古镇坐竹筏,为的是看看RMB20元上的山水。5人一条船,恰巧把我们三个妈妈以及她们的女儿安排在了一起。小芳的安排很好,她让我和苏以及苏五岁多的大女儿坐在了一起,让我想起我们俩读书时当同桌的日子。那时,拉着小手一起上厕所、买零食,快乐的日子多么简单。尽管船尾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大到能盖过每句话,坐在一起不说话的感觉就已经很好。看着在我们中间坐着的小丫头,我悄悄地想:这丫头这么文静,丝毫没有她妈妈当年的泼辣呀。
特种兵行程大抵如此,下午我们又踏上了归程。想起苏的老公吃饭时提起的“为了开心,走一个(喝一杯)”,想起小芳对女儿说的“出来玩就是要看不一样的风景呀”,我想这就是旅行的意义吧。尽管从北到南看了很多山山水水,这一次却给我留下了不一样的快乐。
是属于损友、益友、密友的关切。今晨我买了个梅干菜扣肉饼给孩子当早餐,可他不吃,苏在一旁说分她一点,我当时手上一边掰扯,一边在心里思考着什么,她叨叨了几句“少弄点”之后,忽然提高音量喊了一句——“给点回应呀,说了这么多句一声都不回。”我猛然意识到自己没出声,也才意识到,哦,原来应该要回应一句,而当时自己明明想的就是只掰底下的一部分,却忘记要有所反馈。好久没有被人如此“吼”一声了,读书时那个风风火火的她又出现在了我的身边,一时间,熟悉的亲切感扑面而来。昨夜她和我唏嘘感叹身边人的变化时,也是如此,她还是那么正直善良。也许,我的生命里如果时刻有个能“训”我一顿的人,我的人生会有更大的不同吧。
是愿意承担责任、敢于担当的气魄。两晚的酒店都是她在安排,行程我也不用担心,那个拉着我的手就跑的她,如今还在。
回来的路上,没有告别。
因为我们的车上还坐着小芳的女儿,所以在返回长沙后还会有短暂的碰面时机。疲于照顾各自孩子的我们,也许都忘了自己除了妈妈这个身份,曾经还有小女孩的天真。
两天,是刚好冲淡18年未见(其中我的婚礼、她女儿满月时见过两次)的疏离的时间,可是相逢又将分别。拖儿带崽的我们,下一次不知何时会见面?想到这个,我有些遗憾。她怀里抱着女儿,我的手牵着儿子,我们俩,再也不是牵着手到处晃的年纪。
回家的车上,夜里十点,我想也许该有个离别的拥抱。恰好此时,她打来电话,提议停好车先吃点东西,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好。”
临别,出了店门,我拥抱了这位伴随我整个青春的好姑娘。从少不更事,到为人父母,我们的过往留在十几岁,我们的将来,还会继续。祝福你,我亲密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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