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的海水与右侧的海水从底部泄露,在狭窄的通道内冲击,交融,形成了漩涡,我在漩涡中无助地打转,像如锅的饺子,在沸腾的锅里,泡沫里被无情地翻滚,我心下一想,这次肯定玩完了。水面极速上升,我被来自水下的冲击力拖着,才没有沉到水下,我知道,那条海底小道已经不在了,我一直努力憋气,但终于撑不住了,水灌进了我的鼻子,我在水中无力的挣扎。
我有一段时间记不清事情了,但我回过神来时,自己被冲到了岸上,突然,手上有种又湿又黏的感觉,抬头一看,原来,有一只小熊猫,它在舔我的手。它毛茸茸的尾巴上有棕红的条纹,十分灵动有生气。我心里十分可喜,于是伸出手想摸摸它,但它迅速跑开了,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停住。于是,我不去管它,站了起来,把衣服拧干,再穿上,坐在太阳下晒了好一会儿,我偷偷地看过去,小熊猫就用它那水灵灵的小眼睛瞅着我,我心里暗自好笑,大部分时间装作没看见它。
于是,我听见了它慢慢向我这边移动的沙沙声,当它来到我触手可及的范围内时,它快速地绕了我一圈,然后咬我的衣角,这时候我的衣服已经全干了,它的举动很奇怪,好像指示我跟着它去一个地方一样,于是我站了起来。它松开了嘴,在我前面不紧不慢地跑着,我就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跟了许久,来到了一片竹林里,龙吟细细,凤尾森森,这灵动的小熊猫突然加快了速度,眨眼就不见了。我想是不是这小熊猫是来指路的,任务完成了就跑了。
我迷失在这片竹林里。正当这时,传来一阵金属撞击的清脆的声音,我顺着这声音走了过去,只见两个人在打斗。其中一个白须飘飘,红光满面,但衣着有些破烂,手上拿着一个葫芦,兴许里面是装的是酒,正边打边饮呢,好不潇洒,另一个人一袭白衣,在竹林的衬托下更显其精神奕奕,他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洒脱流畅。
白须的那个人说:“徒弟,这一套剑法需有酒才耍的过瘾!”
白衣说:“师傅,你也老大不小了,整日疯疯癫癫,没点师傅的样子。”
“怎么?你当初不是以好酒相赠,我才收你为徒的吗?这一会儿就说起师傅的不是了?”
“好好好,师傅,看剑。”
我在一旁看得入了迷,他们也好像没有察觉到旁边有人,自顾自你一招我一招拆解剑法呢。突然,师傅缓慢的动作瞬间变得伶俐起来,一眨眼,徒弟的长剑就被打落在地,然后向我这边走来,边走边说:“竟有远客到来,不曾远迎,失礼,失礼。”
“不敢,不敢,我只是无意路过而已。”望着刚才还在戏耍徒弟的他现在文绉绉的说话,不禁偷笑了一声。
“不得无礼!”徒弟喝道。
正当我要开口辩解,就听他说:“无妨,无妨。”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跑来这里?”
“是海水和小熊猫把我引来的。”
“小熊猫,你说灵儿,那是我的宠物,怎么会来找上你。”徒弟抢着说。
“就是这样的,它咬我衣服,示意我跟着它走,然后我就来到了这。”
“海水是怎么回事?”
我于是一五一十把之前的奇遇说了。
白须老人捋了一把他的长须,徒弟听得入了迷。
“看来你来这岛上也是缘分。徒弟,你们可要好好相处,要有待客之道,不可怠慢了人家。”
“是是是。”徒弟趁师傅不注意,瞪了我一眼。
白须老人继续说:“你可知我是谁?”
“我猜你是岛上的主人。”
“不错,我是桃花老人。”
“为什么叫桃花老人,这里只有竹子,没有桃花呀?”
桃花老人高声笑道:“这是过去的事了,一个江湖名号而已,现在我已不在江湖了,但称号留了下来。你能来到这里算是一种缘分,何不随我到处转转。”
“好呀,多谢桃花老人。”于是学着古人作了一个揖,可能学的不像,又把他们给逗笑了。于是我跟着桃花老人去了,徒弟尾随而来。
谷风习习,带着这翠竹的淡然与傲然,迎面而来。我恰好看到白衣猛然扯下了一片竹叶,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手向胸前弯曲,似在蓄力,“嗖”的一下掷了出去,那竹叶是及柔软的事物,他这一掷竟入竹三分,我心里暗暗惊呼。他恶狠狠地望过来,好像说你再敢捣乱,就和这竹子一般下场。我当然置若罔闻,不理不睬,桃花老人在最前面,兴许是见不着刚刚的情形。
我又回想了那白衣的凶神恶煞的表情,突然觉得好笑,想着如此秀气的脸庞偏要装出恶人模样,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白衣一勾脚,我就差点儿被扳倒在地上。桃花老人已走远,但听到他洪亮的声音觉得此人近在身边。
“徒儿,你又欺负人了。”
“是她好端端地打扰我练剑”他赌气道。
“胡说,来者是客,况且,我来这岛上,除了你,就再也没见到一个生人,你又闷闷的,成天就只知道练武,再不来一个人,老夫都要闷成道士了。”
“师傅,教我练武不好吗?”
“好是好,有一个徒儿承载我毕生武艺,但成天练武不闷吗?”
“不闷,学艺当精湛,我立志要成为剑术高超的侠士,然后仗剑走天涯,惩恶扬善,扬名立威呢!”
“你总是活在未来,可不知,人生自是有清欢,现在的清风明月,也要把握住呀!”
“清风就是那个清风,明月就是那个明月,有什么把握不把握的呀,好好打磨我的剑术,才是王道。”
“那你可知人道。”
“不知,请师傅请教。”
“人要先修人道,再修王道。”
“徒弟不懂。”
“你会懂的。”
听他们师徒俩谈心,倒似醍醐灌顶一般。
“小姑娘,走吧。”桃花老人说。徒弟这次乖乖得跟在他师傅身后,再也不耍花样了,这一路上,他都在摆弄着他那有深红色流苏的漂亮的长剑。
竹林清幽,枯黄的竹叶洒满地面,地面不时可以看到几颗尖笋,没错,这里是个练武的好去处。之前剑影在竹林中闪烁的情形又重回脑海,剑光一闪,竹叶被切断,好似绿光闪过又不见了,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竹子显了灵,以其竹叶为武器,绿光一闪,兵器震断,那可谓是“草木皆兵”。一路上山去,远处水声入耳,小路旁佳木葱茏而可悦,苔痕在石上攀爬,更增其野趣。
只见桃花老人健硕得很,走在这崎岖的羊肠小道上就像在平坦的大道上行走,而白衣则闲庭信步,脚步中倒有几分白云般的悠游自在与流水一般的闲致,那袭白衣长衫更显其不受拘束的山野之气。而我呢,则小心翼翼,倒落了他们一大截。
白衣见状,笑道:“快些吧,不然就跟不上了哦。”
我没搭理他 依然走着自己的步伐,通往山上的路只有这羊肠小道,就算赶不上了,照着这小路走,也差不了。突然,眼前没了路,我呆在原地,突然我发现树林茂密的阴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我,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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