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贵阳转运疫情隔离人员途中,发生车祸,造成27死20伤的悲剧,令人痛心。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深夜转运?为什么要转运五六百公里,从省城去县城隔离?
突然,我想到了我自己,一次从长沙回家后,防疫部门要我隔离,与此次转运太相似了。也是深夜,也是要跑三个小时。看来,我那次,也真是在生死线上走了一回。
那次隔离经历,我用日记记录了一些。现分享出来,供诸位参阅:
3月10日,星期四,农历二月初八,晴
今天天气不错,过了九九,过了惊蛰,天气已很暖和,早上起来都不用发炭火了。温暖的阳光,行人、顾客的笑脸都很灿烂。
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妻今天生日。今天,我妻满49岁,按虚岁算,跨入了50的大门槛。亲人朋友的祝福,都如这春风的沐浴,舒适而温馨。
但到得晚上九点多,一个电话,就让这一天的美好降到了冰点。意外和明天,谁先来?真无法预料。
电话那头问:“你是卓君务吧?”
我答:“是的。”
对方问:“你5号坐过K536吧?”
我翻了下记录:“是的,5号从长沙回来,坐的K536,8号车厢。”
对方说:“对上了。你坐的车厢有一个密接者,我们现在派车来,接你到方舱集中隔离。”打电话来的是桑植县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
这真是一个不幸的消息。需要配合疫情防控,去集中隔离成了必须。对自己负责,对他人负责,对社会负责。因为去长沙看了一次病,因为坐了一躺火车,就遭遇到了密接者。
还不幸的是,妻与我一路,坐着同一躺车,同一节车厢,与我遭受着同样的际遇。都得一起去隔离。
家中好多事,都不要想了,两口子都隔离,家中就只有关门一条路。
我妻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哭了,“怎么办?怎么办?刚生病,又隔离,女儿从四中,明天要回来……”
我劝导了她一会。女儿11号放月假,我得安排。但好在女儿是2月21日上的学,到今天还没与我们接触。否则,女儿要隔离,就要耽误学习了。马上要进高三,学习可是一点耽误不得。
妻去收拾换洗衣服,我也要把该处理事做下。村里,指挥部的电话不断的来,我不停的接。一晃11点过了。
看车没来,妻想起她有一个老表出门打工,也成了次密接,在兰州隔离。故打电话问下隔离情况。从兰州那边得到的信息是,每人住着宾馆的一间房,每天不准出门,每天做一次核酸检测,饭、水果、生活用品(纸、杯子、水等等)每天三次准时送到门边,开门取就可以,隔离期间不收任何费用。
车还没到,我要妻到床上先睡会,我等车到了喊她……
3月11日,星期五,农历二月初九,阴
直到1点38分,120车才到。师傅埋怨了一句“路太烂了,不好走。”是的,这我知道,县城到西莲,近百公里路,只不到三十公里是好路,其它路都不好。特别是人潮溪到西莲,整个都是坑坑洼洼。
1点49分我与妻上车,开始去隔离。车开得很快,路又太烂,遇到一小坑,人蹦起来快碰到车顶。妻晕车,幸好让她先吃了晕车丸。到这时候了,师傅肯定想把我们送到后去休息。尽管我与妻都受不了,也没叫师傅开慢点。
4点过8分,到达隔离点,人民医院对面的应急方舱。我与妻下车,都很晕。有一个医生,引我们进入方舱。我和妻分别被带进了16号,17号方舱。
我17号方舱,方舱很简陋,一间十多平的舱房,有一个厕所,房内就摆一张小木床,其它什么也没有。这是应急隔离舱,和宾馆自然天差地别。
医生给我提来了一个方便袋,里面有一个枕套,一个垫的床单,一个很薄的空调被。床上有一床大约三到四斤重的棉絮。
我进厕所准备解手,一按冲水器,没水。幸好医生没走远,喊来帮我换到18号舱。18号舱条件一样,好在厕所里能放出水来。
医生说:“差点忘了,订餐,一天五十块钱,早餐10元,中晚餐各20元。”“哦。”我脑子一片浆糊,这和从我妻老表那边得到的信息完全不一样啊。我有点懵。
“这样吧,太困了。我明天早上再订吧,早餐先就不要了。”我随口作了决定。
医生说了一声“好的,你早点休息。”就离开了。
或许前面隔离的人刚搬走,还没来得及搞卫生,方舱里卫生很差。都这时候了,又困又晕,只想着睡了。
正想将就睡,妻过来了,说厕所是坏的。她到我这里上完厕所后,决定搬到19号来。我想应该可以,因为医生刚给我换了房的。她就搬到19号舱房住了。
搞到5点多才躺下,7点多,妻又敲门了,说19号厕所是坏的,也上不了。我起床开门,让她上厕所。他洗漱完回19号,我洗漱完,差不多到了8点。
喇叭响了。播放隔离规定与注意事项,不准出门,不准进入他人舱房,不准点外卖,要通风,防止感冒等等。
大约8点15分,医生来了。采样。之后问订餐情况。我想差别这么大,想了解些情况,就叫医生先去别的舱房,等会过来。
医生到得妻的舱房,严厉批评她,为什么擅自换房。妻很无奈,16号厕所坏的,自己换个19号还是坏的,还无端遭了一顿斥责。
医生走了,我打电话到指挥部。指挥部说,为考虑隔离者经济负担,住方舱不收费,每天只收50元伙食费,已经是为隔离者考虑了。
妻给我打电话过来,换到了50号。条件很好,比我这边强多了。我知道,所有舱房,肯定都差不多,妻不过是安慰我,别让我担心罢了。
医生来了,我订了中晚餐。我求助医生,能不能帮找个凳子桌子什么的。医生帮我找来了一个胶凳,说桌子实在没办法。
我又求助说能不能弄一床被子,她又帮弄了一床三斤多重的被子。
一天呆在床上,也不能出去。就只能翻看着手机。没有WLAN,好在存了两个月的流量,派上了用场。
晚上,到处都是蚊子,蜢子,这才三月,哪这么多虫子。这舱房的卫生,真不愿言说。
我把空调开到最低,16℃,蚊子蜢子终于少了些,于是坚持写完了篇《我该退到何处去》的文章。
3月12日,星期六,农历二月初十,晴
医生送早餐来,我问医生:“昨晚舱房里哪来那么多蚊子,蜢子?”
医生答:“晚上你不开灯,蚊子、蜢子就到别处去了。你看,外面那边有灯,蚊子蜢子就会跑到那里去。”
我无语。
后来儿子给我打电话来,我也说了蚊子、蜢子骚扰的事。他给我出点子:“快到晚上时,关好门窗,开上空调。”
妻给我打电话,说昨夜蚊虫太厉害,跟我同感。她说从窗户看到许多建筑垃圾就在旁边倒,肯定这里卫生环境差。我搜了下,好象有个屠宰场离这里也很近,这也许是滋生蚊虫的因素吧。究竟怎么才刚开春,这里就这么多蚊虫,我也搞不清。
吃午饭时,有一个隔离者拖着行李准备出去,看来是要解除隔离。刚好我对面舱里有一个女人喊他:“喂,你到我后头进来的,哪门就可以走了?”“通知我可以出去了,你是在我前一天来的吧?”“是的,我好象还要一个星期。”
他们对话了好几分钟,那女的又跟好几个人打电话,好象是打给哪些干部的。可能是各自情况不一样,隔离期不同吧。
昨天买的水(医生推到门前买的,当时还买了方便面)。妻跟我说她房里有烧水的热水壶,今天我问医生要了一个。烧点开水喝,泡方便面,的确还是要这么个东西。
今天,我找了扫把、拖把(这两样东西在门外放的有)、抹布(我把毛巾当抹布),扫、拖、擦、洗,把这些房子里彻底搞了下清理,弄得个那叫纤尘不染。
下午,妻打电话过来,说房里电没了,手机充电器也烧坏了。我打了几个电话,找到医生,帮把电接通了,但充电器的确没有用了。
问了医生,看能不能从外面带进来。医生让带,并愿意帮助取。也是的,关在这里面,没有电视,没人说话,没任何事做。没了手机,这日子真还不知道怎么打发。
想想今天又得遭蚊虫侵袭,我没天黑,就把窗户关紧,把空调调低。到得夜里,是还有几个蚊虫侵扰,但总算比昨夜好得多了。
晚上,我用我人生的感悟写了篇《止境》。
3月13日,星期日,农历二月十一,多云
今天上午没事,关注了下疫情,全国多点爆发,吉林一天居然检出一千多新冠患者,香港就更严重。看来这病毒还是很猖獗、很可怕的。
今天女儿月假放完了,要到学校来。这正好可帮她妈妈带充电器过来。女儿帮把东西收好后带上了班车,打电话要我找人取。班车徐师傅说帮送过来,他要走路,对方舱这块又不太熟悉,我就叫他不送了。
我打电话给林星,他马上骑车给我送了过来。可进了方舱大门,找不到人可以送进来。我又打电话找人,他也找人,好不容易才送进来。外面送东西进来挺麻烦的。
好在东西送到我妻手里后,她特别高兴。跟着发视频给我,说丫头带了这个,带了那个。看来在这样一个绝对封闭的环境里,能得到亲人的关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妻在另一个舱,因不象我上网或写点啥的,大部分时间很无聊,许多亲戚朋友给她,她给许多亲戚朋友打电话、发视频,便成了整天的重头戏。说有对我们的遭遇关心关注的,也有对我们的遭遇幸灾乐祸的,甚或造谣我们两口子关起来了的。她跟我讲,我只得安慰她,关就关呗,关几天就又回去了。心若向阳,每天都是好时光。
也有许多朋友给我打电话,大多是关心的。但我总认为,这也很好。真能这样静下来的时候也不多,我可以思考些问题也很好啊。只是因为女儿还要上学,儿子还没成家等等,我还不能这样静下来。人生,该完成必须完成的任务总得完成的。
妻打电话来,说女儿带的东西,要送点过来给我,可又找不到医生。而房内的呼叫设置没有用。我听她这么一说,也去按了我这房里的呼叫,果然没用,只是个聋子的耳朵。
她又问可不可以给我送过来。我想都没想,说不行,因为说都不准出房门,这似乎是硬性规定。妻说:“那我就早点休息了哦。”
“OK。晚安。”
今天晚上一想多,可怎么就静不下来。准备写点东西,摆了几道式子,都没完成。干脆不写了,记下日记,就睡觉吧。
不过今天白天,还是填了一首《玉楼春》的词。
3月14日,星期一,农历二月十二,晴
今天很怪,每天8点多一点就送早餐,搞核酸采样,都快9点了,还没医生过来。
9点13分,医生来了,原来医生换了班。今天来的两个医生已不是昨天的那两个了。早餐送到我对面几个隔离者手中时,他们表现得很不满,说这时候才来,马上快吃午饭了。医生解释了一会,那几位好象再也没说什么了,看来都还是通情达理的。
今天医生送早餐来,妻把女儿带过来的东西给我带了许多过来。带来了茶叶,这可是好东西。泡茶喝,看着那氤氲的热气,都比天天喝矿泉水好多了。
原来昨天晚上妻说找不到医生,原来是交接班。估计是每星期两个医生相互轮换的。
今天到这里来隔离的多了起来。今天至少来了十多个,我对面的十间舱房已住了五间,昨天只看到两间里面透着灯光。
妻给我打电话,带着无法掩饰的惊喜。我没道破,只听她聊。她说她对面来了五个,她和对面两个女人都聊了天,说比我这个对门离得近,不超过两丈,说话好听不费力,不要用大声。
至于她们之间聊的内容我没记下。只记得有一个说刚去了东莞只住一天没进厂,跟着坐车回来还没到家,疾控中心就把她接来了,疾控中心也没说她接触过密接者。还一个从哪里回来的,可能是中高风险地区吧,也没到家就来了。还有一个说是3号回来的,今天也接来了。
看来全国疫情多点爆发,中高风险区增加等等因素,也给这个小山城的防疫带来了压力。
我本对自己很放心,尽管我有可能接触密接者,但我一直戴着口罩,也没和人去拥挤,并常和陌生人保持距离。但现在隔离的人越来越多,真让人不放心了。
医生穿着防护服,是没事。值完这一班,防护服脱了、扔了,就完事了。而我们,虽各是各一房,但若真有病毒携带者,这大部分隔离人员,都没多少防护措施,真由医护人员传播,真是一件不堪设想的事。网上说什么奥密克戎在塑料上面都能存活6个小时。
唯一,期待隔离早日结束。愿老天保佑,这里的所有隔离人员无病毒携带者。
今天,张尚凡,向辉跟我打电话,对我特别关照,要我出来及时通知他,来看望我。
特别是下午,黄道开老师打电话来和我聊作品,不知不觉我透露了我被隔离的境况。他对我的境况特别关心,不仅要我隔离完成后第一个请我吃饭压惊,还要送东西进来给我。我怎么拒绝他都非要送,他说不要是我的事,他送是他的事。我最后只得告诉他,送东西进来是害我,弄不好会让我多隔离十天八天的也有可能,他这才作罢。
人之一生,这些真诚的友情令人感动。唯有记得,方不负一片真心。
晚上,儿子给我发视频,特别叮嘱我要做好防护措施。他告诉我这种地方,医护人员最容易成为中间传播者。
隔离期不满,风险很大。
一天过去,虽寂寞于陋室,但亲情在,友情在,亦感觉很温暖,不孤寂。
今天写了一篇《三月惊醒春分明》的散文诗。
3月15日,星期二,农历二月十三,晴
一大早,妻打电话来,说覃道友到这里隔离来了。覃道友是西莲石门垭的,在这个隔离点,算是遇到老乡了。我问妻:“他怎么也来隔离了?”“覃道友讲,1号从深圳回来的,昨天把他接来,好象说明天放他回去。”
1号到昨天14号,1号不算,14天过去了13天,隔离1天。
反正搞不懂,看明天放不放他出去。
下午两点多,妻打电话说,覃道友解除了隔离,已放他出去了。一共放出去的是三个,这三个人都是昨天进来的。妻还说,覃道友想看下我,硬是没找到。
看来,这三个人都是可以不隔离的。转钟两点多送到隔离点,还不到下午两点又放出去。我相信,应该不是走过场,应该不是捞成绩,也应该不是形式主义。搞不懂,我只能记下来。
反正疫情很严重,香港、吉林,算是全域沦陷了。
桑植,这个隔离点,进的出的天天有,但愿岁月静好,不出问题。
每天送晚餐时,收第二天餐钱。今天送晚饭时居然没有收钱。
妻打电话来说,问是不是从明天起免费了?我说,期待吧!
没期待两个小时,来了!收明天的餐费。
儿子给我发视频,说妈妈在这里,不会限孤寂,应该不要紧。原因就是儿子给她发视频或打电话,大多时候在忙线中。
这很好啊,只要有得人与其相聊天,才不感无聊或无助啊。
今天,写了一首诗,名叫《地球,若是一个村就好了》。
3月16日,星期三,农历二月十四,雨
晴了这么久,期待的一场春雨,终于来了。但我不能开窗、开门,一开,雨就扑进房里来了(隔离舱房可是没有檐的哦),若房里满是水,我是没办法把雨水弄出去的。
妻打电话说今天又出去了几个。我说出去了好,出去就自由了。我相信扑进这个如诗如画的春天,肯定会沉醉的。
不过我倒是看今天进来了不少,不一会儿、不一会儿的就听到救护车的声音。所有的隔离仓,已经住了个七七八八了。若还这样发展几天,恐怕就没地方住了。好在我住的这仓房左右厕所都是坏的,还没安排住人进来。
住进来的人越多,我就真的有点急,有点慌。人越多,风险肯定就会增加。我总认为,家中,才是最安全的,只要自己搞好防护,家里就好些,家里接触哪些人,总是知根知底的。
于是我打电话到疾控中心询问,看我们哪天能出去。电话打过去,已经下班了,要我明天打过去,再帮我查。
隔离在这里的日子也真的不好过。没一个凳子、桌子,不说别的,这吃饭也就太难了。好在我要医生帮我找了个凳子的,每天吃饭就放在凳子上、坐在床上吃。
这隔离的人多,吃饭的人就多。饭是从别处来的,再用堆车送到我们手上。几次推过来推过去,菜里的油啊、汤啊,就从胶盒边溢出来了。送到我们手上,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手上就沾上满手的油。
今天拿到晚饭时,从塑料袋里把饭菜拿出来,打开塑料盒,菜就从凳子上很自觉地滑到地下,菜基本全部泼出去了。这一餐饭就只有就点开水随便将就下。
我想我是快出去了,但这疫情还没走,隔离的还会要来隔离。我就打电话给指挥部:“请求指挥部帮隔离仓每间仓房配备一个桌子和一个凳子。”“经济困难,没办法。”“一个小点的折叠桌也就二十多不到三十块钱,一个凳子十多块,总共也就四十块钱左右。这么多隔离的人,十天半月的隔离,真的很难,政府帮想点办法呗。”“我帮你反映上去吧。”“好的。”
但愿我走后,桑植县政府能及时的解决这点问题。我只有双手合十向上天祈祷。
今天,我写了一首近八百字的长诗,名叫《怎样才不负走一趟人世间》。
3月17日,星期四,农历二月十五,阴
今天我打电话给疾控中心,得到的明确答复是,我与妻19号解除隔离。
今天我左右这些坏了的舱房也有人修了,还住进来了好几个。看来这舱房都快不够了吧。不知别处有隔离的没?别人说有福兰特等好几个宾馆都有隔离的人,这个我没核实。
每天也有出去的,只要进出持平,房也就够了。反正我感觉今天进来的比昨天的少(救护车进来有动静的)。
隔离的人多了许多,今天才多了一个工作人员。这里的工作人员还是挺辛苦的。
女儿快11点了,给我打电话来问候。我问她哪门拿到手机的(手机到校后都上交到了班主任手里)?他讲想问一下爸妈的情况,特意到老师手里拿的。
因为昨天下了一场春雨,今天我写了一篇《三月的那一场春雨》的散文诗。
3月18日,星期五,农历二月十六,阴
全国的疫情还没得到彻底控制。湖南的情况也不妙,继湘潭发现1例后,岳阳、长沙、杯化相继出现了感染者。怀化都封城了。张家界亦采取了紧急措施,进入特护期状态。
这方舱的房子基本上满负荷了,送出去几个,跟着又送了几个进来。
今天52号舱房的一位隔离者,自己跑出去,被公安部门控制拘留了。
妻住50号,我问她,基本叙述是这样的。那个人进来后,吃的东西都是家里送过来的,他不订餐,工作人员跟他讲,跟他解释,反正不订餐。他吃的,好象是家里人送的,前几天工作人员帮取了进来,昨天就没帮取,或许是隔离的人多,工作人员太忙;或许是这样违反了防疫规定。昨天就吃的零食,今天就没吃东西。到中午过后,他就把东西收起来,背着包一个人也没跟任何人说就走出去了。
晏桂珍今天调到这隔离仓,当了这里的工作人员。她是西莲的,我租向延辉家的店面做生意时,她也租的向延辉的门面开药店,就在我店的隔壁。不过她到医院上班有十多年了,现在好象是在刘家坪卫生院。看到有一个熟悉的工作人员,总觉得有温暖些。
今天的核酸检测结果到晚上六点多才出来,若明天也要到那个时候才出来,我与妻晚上出去就麻烦多了,又很可能得住一夜宾馆。我打了电话给村里,村里打了电话到人潮溪政府,说我们回去,他们不会管的。
唉,也不必想那么多,“水来便开沟”吧。
今天写了一篇《生命无常,意义何在》的感悟文章。
3月19日,星期六,农历二月十七,阴有小雨
起床后,习惯性的看了健康码,变成了绿色。十天的红码终于绿了,向往自由的通道应该马上就会开启。绿色的健康码在外面才能正常通行,但我与妻虽健康码虽以变色,不过得等到通知后才能出去。
今天核酸检测进行了双采,一直呆在隔离仓里等结果,等防控指挥部的通知,只是这个等待似乎很漫长,等到12点,等到下午1点,等到下午2点,…………
带来的衣服、充电器收到袋里,房里拖了再拖,被子叠了再叠……
下午2点半,下午3点,下午3点10,妻等着急了,呼叫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又请示上级。下午3点28分,通知我们可以走了。
背起包,站到了门边。3点半,工作人员打开门,我们走出了隔离点。与工作人员招招手,挥别了陪伴生命十天的桑植隔离舱。
林新开始接到了我们一程,向延东把我们送到了家。
一场生命中的意外,一次生命中无意的十天安排,结束了。正常的生活,又该走上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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