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交车内拥挤不堪,先上来的是两个大包儿,接着是两个上面裹着脸盆的水桶,再接着上来了两个中年男子,满身风尘,脸上带着抱歉的微笑。
他们从上下的衣服口袋里好不容易搜罗出5块钱之后,央求站在过道上的人帮忙投币。车越过一站之后,他们似乎想起了什么,用浓重的地方口音问司机到××还有几站?司机说他们坐反了方向,他俩懊恼又嗫嚅地问司机投进去的钱咋办?司机不大耐烦地告诉他们投进去的钱没法拿出来。两人的脸色立刻变得很窘,我猜得到他们一定是没有多余的零钱了。
下一站,我正好也下车,他们把大包小包拿下来的时候已是满头大汗,我掏出了5块钱递给他们,他们先是一脸惊愕,会意过来之后连连说着谢谢。他们说自己刚来这个城市打工。
他在我们楼下修管道,有几个晚上就在施工点旁边用油毡纸搭一个简易的棚子做临时的家,经过他的“房子”,看见他的家当,包括一个饭盆,里面放着牙刷、牙膏等洗漱用品,“床”是一些就地铺展的纸壳儿。南方的冬天虽说不是很冷,但夜晚还是有些微寒的。管理处的阿姨好心,送给他一套被褥,便跟他攀谈起来。他是贵州山区来的,家里有3个孩子要读书,他歇工时就会拿起小学的课本看,他说回家的时候要辅导孩子功课,只能这样跟孩子“套近乎”了,因为出来太久,孩子都快不认得他了。阿姨说,看他读书的样子比刚上学的孩子还认真。

超市里,排在我前面等着结账的男人看起来跟这个大型超市有些格格不入,衣服破旧,头发也似好久没有梳理过。他拿钱的手都已经皲裂,指甲盖儿里都是污泥。仔细看他买的东西,一包尿不湿、一瓶婴儿用的沐浴露、一盒精装的奶粉,都是比较有名的牌子。那袋尿不湿他在里面已经付过钱了,收银员要看一下小票,他很警戒地拽着袋子,生怕尿不湿从手中脱落。
买完单后,他把那些“宝贝”紧紧抱在怀里,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这时候我才看见了他的鞋,只有四五度的天气,他的脚上只趿拉了一双破旧的拖鞋。
父爱从不如母爱来得生动温柔,但父爱一直坚强、沉默,不动声色却强大如山、深沉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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