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
——《论语·宪问》
读书这件事,自从我们离开学校之后,似乎就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学生时代的许多书要么在毕业时被卖作废品,要么被放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落满尘埃,总之,我们有太多的事要忙,读书于我们而言太奢侈。只有在某些时候,比如当我们聊睡眠的时候,如果你睡眠不好,可能别人会建议你读一本难懂的书,这样就能治疗一般意义上的失眠。
但是随着知识服务的爆发式发展,也有许多人通过听书的方式来读书。我曾大量听书,但是和看书一样,很多东西记不住,而且听书的速度是匀速前进,要想在感兴趣的地方画重点或思考一下,也不容易。后来看到李源在阅读课上讲,听书是有分类别的,比如概念类的书,通过听的方式是比较高效的,因为目的就是掌握一个新概念,但是换成文学类的书,别人嚼过之后再给你,恐怕味道都变了。因此,听书也需要选择。如此说来,我的很多时间都被浪费掉了。
我开始反思读书这件事。如果把读书作为学习的一种形式,它会涉及三个问题:为什么要读书?读什么书?怎么读?
一 为什么要读书
此处不讨论作为消遣的读书,那只是翻书而已。本文定义的读书,核心目的是获取知识,用以解惑或指导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具体来说会有两个维度,一个是有病找药,比如和同事关系处理不好,就可以找讲人际关系的书来看;一个是想成为医生,比如对于哲学感兴趣,就找大量的哲学经典来看,假以时日,可能会长成哲学家。不管是哪种情形,读书都需要给自己定个任务。有人会说这样多累啊,是的,读书后面还要动脑呢,更累。
在非常流行的一本关于阅读方法的书《如何阅读一本书》里,艾德勒和范多伦讲到了生命与心智成长这个话题,指出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我们看很多运动员,他们职业生涯的巅峰也就在20-30岁之间,像C罗这样32岁的人拥有23岁的身体,并不是逆天,而是源自他十年如一日的锻炼,但即便如此,作为前锋,我们也不好说他能不能踢下一届世界杯。到了30岁之后,我们的身体状况就会越来越差,但是有趣的是,我们的头脑却可以一直成长和发展,这是一柄双刃剑。
人的心智如同肌肉一样,经常运用,就会越来越发达,你看查理·芒格和沃伦·巴菲特就知道了。相反,如果不使用,它很快就会萎缩,就像我们听说过的,很多人退休前虽然忙碌但是身体还好,一旦退休马上各种病就来了。对此,两位作者写道:“好的阅读,也就是主动的阅读,不只对阅读本身有用,也不只是对我们的工作和事业有帮助,更能帮助我们的心智保持活力和成长。”这应该是前面定义之外的第三维了,也就是没病早防。
当然,我们曾读过一些伟人立下宏大的志向,读书要救国救民,这是更有前途的一种读书,如果你恰好有这个心思,请给我机会认识你。
二 读什么书
现在各种书单很火,尤其是临近假期,就会有不同的书单出来,告诉你读这几本可以弯道超车。其实你横过来看,会发现书单背后藏了一张生意人的脸,他们只是想让你买书。当然也有非常有质量的书单,比较靠谱的方式是,你读一本书时,会按图索骥找到作者推崇的书,或者读作者其他著作。
但是假如你一本书也没读过,要开始读书,怎么办呢?看人。
比如你可以奔着樊登去。樊登读书给自己定的远大目标是“让3亿国人养成读书习惯”,这比今今乐道读书会的“为1亿进取者赋能”的任务还要重。敢这么说,樊登是有底气的,现在樊读书已经有超过800万的海内外会员。本文推荐樊登,是因为这样几件小事。
一次,一位来自澳大利亚的妈妈找到樊登,推荐自己写的一本书,是关于教育的。这位妈妈很伟大,把自己两个孩子都送进了哈佛大学,她特别想请樊登讲这本书,可是樊登这位买了全中国所有保险公司保险产品的人,最后还是没有同意。原因很简单,他认为这是个例,而不是共性。换句话说,这位妈妈培养出两个哈佛娃娃,有其特殊的条件和环境,虽然也用了很多教育学的原理,但是它不是“可复制的教育方法论”。大部分人可以复制,这是樊登选方法论类图书的一大前提。我家媳妇对此评论说,如果讲了这本书,可能大部分中国父母要被逼死,因为“臣妾做不到啊”。这话有点重,可是话糙理不糙。
还有一次,樊登讲到他为何没有讲《今日简史》和《原则》。这两本书都是今年的霸榜书,很多人向樊登推荐,可是他没选。不选《今日简史》,是因为它是出版商做的一个文集,把尤瓦尔·赫拉利的文章集结集成书,含金量没那么高,也没有一个严谨的体系。不选《原则》,因为它是机械论的产物,很多金句看着很明白,用的时候你会发现用不了。相反,樊登选的书大部分具有还原论的属性。
搜了一下,大不列颠百科全书把还原论定义为:“在哲学上,还原论是一种观念,它认为某一给定实体是由更为简单或更为基础的实体所构成的集合或组合;或认为这些实体的表述可依据更为基础的实体的表述来定义。”还原论方法是经典科学方法的内核,将高层的、复杂的对象分解为较低层的、简单的对象来处理;世界的本质在于简单性。
但是需要说明的是,还原论也不能概括一切,比如复杂系统,就很难复制。要培养一个诺贝尔奖获得者,或者一支世界杯冠军球队,事情就变得空前复杂,有时候你就得跟运气竞争了。
回到主题,从樊登的选择你能发现,他的价值观是很优秀的,你会比较容易相信,樊登推荐的书一定是值得一读的,而且很可能会帮到你。
如果你已经读过一些书,想必对于选书会有自己的一些认识。老话说“操千剑而后识器”,看得多了,辨别能力自然会有些提高。所以鲁讯倡导“随便翻翻”,这种随便不是说无所事事地闲逛,而是保持开放的心态书海拾贝。如今买书已经这么方便了,但是仍有必要去逛一逛线下书店,说不定就会有惊喜。
三 怎么读书
关于读书,首先是持有怎样的态度。学术大师陈寅恪在大约90年前曾赠言给北大学院己巳级史学系毕业生:
群趋东邻受国史,神州士夫羞欲死。田巴鲁仲两无成,要待诸君洗斯耻。天赋迂儒“自圣狂”,读书不肯为人忙。平生所学宁堪赠,独此区区是秘方。
一句“读书不肯为人忙”,道出了陈寅恪读书治学的基本态度,即要独立思考,有所创见,不为名利所缚,如此才能不断精进。高标在前,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具体到方法上,特别想推荐李源的读书方法。他曾是罗振宇的左膀右臂,号称“85后最贵的说书人”,在他研发的课上,李源讲了以人为单位的读书方法。传统上,我们可能会用知识树的方法,觉得知识是一张巨大的网,只有不断增加新的节点,才能让这张网变得更庞大。李源用实践证明,以人为单位的读书更为有效。举个例子,你想了解经济学,那有三个人的书你可以看,开创者亚当·斯密,分歧者凯恩斯,综合者萨缪尔森/格里高利·曼昆,也可以读王福重写的《写给中国人的经济学》以及薛兆丰的《薛兆丰经济学讲义》。从任何一个人进去,都是可以的。要想迅速了解全貌,看综合者的书最快。要想深入了解各个派系的思想,就有必要读一读分歧者们的著作。
说实话,我看到这个读书方法的时候,三观尽毁,没想到还有人这样读书。怪不得我之前读书效率低,原因是方法不够先进。在他课程的开篇,李源讲了一个事,就是拆化肥袋子。我小时候也拆过,尤其是尿素袋子,做得还算结算,用完洗净,拿来装粮食或者行李都是可以的。但在第一次拆的时候不知道机要所在,生拉硬拽,费劲还拆不开,后来大人告诉说,找到线头,一拉就开了。所以古人说,方法对了头,如上一层楼,古人诚不我欺啊。
以前看《毛泽东兵法》,毛在井冈山的时候跟土匪学了一招,“不要会打仗,只要会打圈”,就是游击战思想的前身了。所以说,多花点时间找先进的方法,比上来就读书强上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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