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戏冰三峰山

作者: 阿果悠悠 | 来源:发表于2017-12-31 12:43 被阅读20次

    2017年登山的收官之行,选择了去内邱与临城交界处的三峰山。

    市里依旧是重度雾霾,一过宋家庄就看见了久违的蓝天白云。

    原来雾霾并非不懂规矩乱耍脾气的无赖,它只对厚待自然规律,不轻易冒犯它的地方网开一面。

    我们要登顶三峰山,把车停在山阳面的白草坪村,从村北的小路上山,行走的大方向大致应该是西北向。

    也许是连续几天的忙碌突然放松,也许是市里的雾霾和喧嚣让人心情压抑,也许是上周的感冒刚刚缓解,一进山,我便有意让自己处于“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中间状态。

    没来由的,只想让自己在落叶萧萧、衰草萋萋和山林落寞中,抚平内心的烦躁,找回一份平与与宁静。

    听着脚下的枯草和落叶“咯吱咯吱”地响,感受枯枝挂在背包上“嘎巴嘎巴”地断裂,望着着随着海拔升高,四周渐渐清晰起来的山头。一个人的宁静,一个人的孤独,让寂寥的山林愈发怆然。突然有些可怜起自己来。

    又是一年到头了,自认为的努力,除了收获了几缕白发,两行皱纹外,实在也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事情了。生而为人,意欲何为?

    快到山脊的时候,我撵上了前面的队伍,又有意放慢了脚步。在右手边一块突出的大石头上,我坐下来,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灰色的山影由近及远层层铺开,又渐渐淡去,直到与天空融为一体。

    我鼻子一酸,闭了眼,呆坐着。

    听到后面队伍里的声音了,看到后面队伍里的人影了,起身向前,继续让自己的情绪沉浸在山林里,与山林同步。

    我自信有较强的辨路能力,能够从翻起的树叶,或者踩碎的野草,甚至登山杖敲出的坑穴中,找到前面人走过的痕迹,尽量让自己不偏离队伍。

    然而,我还是偏离了方向。当发现大部队的说笑声在我右前方山脊上响起,且离我越来越远的时候,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悲哀。

    原来你自认为的正确,在别人眼里就是固执,你信心百倍走下去的路,其实只是生命里的歧途,甚至只是一个笑话。

    及时调整节奏,及时修正方向,才不至于让自己落伍。

    海拔越高,山风越大,享受了山风的清凉和一览众山小的豁达,就要忍受峭壁巉岩的险恶和枯枝槁木的侵扰。自然界如此,人生何尝不是如此?

    山顶的风太大了,每一束都好像憋足了劲儿,想要把人推下山去。我不敢再让自己掉队,裹紧衣服,降低重心,跟着队伍慢慢走。

    风已经提出警告,我们深知自己无力与大自然抗争,三峰山已经被我们踩在脚下,也不需要再证明什么了。领队决定从距离最近的下山点下山。

    如果说上山用的是双腿和双杖,那么下山用的是屁股和双手。

    下山的地方,左侧是一排长长的,十来米高的,像刀刃一样尖削石峰,贴着石壁下山,没有断崖,也没有明显的路,加之坡度比较大,个别路段又比较滑,那些灌木丛便成了我们借力的工具:一屁股坐下来,双手抓住数根枝条,拉拉拽拽,试试牢固程度,确定安全以后,慢慢松开脚向下滑出两三步,落到下一个落脚点,然后再重复上一个动作。

    厚厚的橡树叶子,让我们失去了对脚底下石头跟树根的判断力,我们凭感觉试探着,一步一挪,小心翼翼下到沟底。

    不知从什么时侯开始,鞋里、背包里、衣服里,就收进了许多碎叶、残枝、和土坷垃。

    像许多次登山走过的山沟一样,这个山沟里的石头依旧是杂乱无章,清澈的山泉水冻成了一大片一大片晶莹的冰瀑。

    看着这些洁白剔透的冰,像一面面或者透明,或者磨砂,或者自带花纹的玻璃,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透明起来。

    珍惜每一个纯净的感觉,珍惜每一次晶莹的相遇,我们一直在路上。

    拍照、滑冰、唱歌、开玩笑,山顶上的风记得我们,山沟里的冰记我们。

    出沟是桃园村,一个颇有现代化气息的村子,宽阔的水泥路,目测能并排开过四辆汽车,让我们直观领略了小山村的飞速发展。

    上车四点。全程十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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