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初一,按理要早起,在开门炮响彻云霄的早晨,滴滴答答下起了雨,我窝在被窝里没有起床,就想着等雨停了就起,那知看看手机里的视频看看简书,迷迷糊糊又睡着了,再次睡醒时已是中午时分,还在小妹不断催促中起床。
冬天的冷依然让我晨起备感艰辛,儿时冬冷的那份记忆如似乎早已入了我的血液,一到冬天,我艰难的晨起,内心里的那份挣扎,总能让我轻而易举的投降。
堂哥们依然按着旧习,早早的过来给父母拜年,他们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我一概不知,中午吃完午饭,我也开始一一拜年,四个家庭,三位老人,走一圈下来也就个把小时。
想起小时候去给伯父伯母拜年,大年初一总能让我望而却步,可一想到有好吃的,硬着头皮上,回来的时候口袋里装满了糖果,尽管如此,我一年一年的重复着这份困扰,我也不知道小小的我为何有如此多的想法,天天见面的大人,一到过年时分我就开始备感别扭,曾经有一段特别不喜欢过年,也许是给大人拜年的这份仪式感让我备感困扰和不知所措。
从后背山出发,到了第一家,这个拜年我没有分大小长幼,就是顺着道而走,山伯母家地坪里,牌桌已开打,农村里最喜的跑胡子,伯母见到我一个劲儿的让我打,可惜我看都看不懂,是的,在她们的记忆中小时候的我还是很喜欢玩牌呢,那时候玩得最多的就是纸牌,Q七八三,七二主,9点,拖拉机,升级,到后来的麻将,一到放学了,只要有田埂上都成了战场,不亦乐乎!
什么时候开始不玩牌了,似是在高中开始,麻将也只是偶尔,基本上已是完全做到了不碰,也许是见过最疯狂的打牌人,也见过因为沉迷于打牌的而陷入危机的家庭,赌也在这里开始,去过澳门赌场之后,这些又显得小巫见大巫,不足挂齿。
不一会儿父亲也到了,牌桌,父亲毫不客气地上了,年轻的侄子看到父亲一上,筹码大起来,连连把自己的母亲拉下自己上,三代同桌其乐融融。
不懂跑胡子的我,等他们玩了几手,我就走下一家,去堂哥家,嫂嫂和侄子都在上头打牌,门紧闭着,也不知道堂哥在不在,还是选择了没进门,堂哥已迈入50,儿女已长大成人,最大的女儿已是孩儿她妈,肚子里还怀着2胎,人是嫁出去了,还是喜欢呆在娘家,年轻的侄女说,自己的爸妈怎么处都自在万分。
我沿着不远处的水库堤坝走,看见一群白鹭,这是儿时不曾有的鸟儿,这里的生态确实有着惊人的改变,我们这里比山区要产粮多,就是因为上半年有水库田,时节好还可以扦上两季,小时候就跟着母亲劳作,所谓的劳作也不过是玩儿,辛苦的还是母亲。
小时候的水库,一到收割季节,特别热闹,比我们大的孩子,玩已是无所不玩,连田里的老鼠都要灌水逼出来,抓住了淋上煤油点上让老鼠四窜,带着火焰的老鼠,生无可恋,死命奔跑,站在远去的大孩子们,呐喊助威,直到老鼠倒地不起。
如今的水库上半部分已被堂哥承包改成了养殖基地,食物丰富,白鹭也就有了留下来的机会,我不禁走下田埂去近距离拍牠们,人一走近,牠们很怯生,飞了起来,盘在半空中,在不是那么明朗的晴空中,倒也成了一道不错的风景。
今天下午的太阳很大,让人很舒服,堂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出现在我的后面,我正好拍完他们上岸来,见到我,他不禁感慨,年味少了许多,再过几日,这里上下剩下不到10口人,年轻的都走了,农村的热闹与繁忙是非常短暂的,言语之间透露出的那份无奈与眼神里透露出的那份悠远的回忆,似是那么的不和谐。
烤粑粑吃儿时的乡村,年味儿十足,家家户户孩子老人,坐等年30的压岁钱,围炉夜话,几壶米酒,几个粑粑,抢起来吃,葵花籽磕到满地无缝,就着年初一的开门炮,脚踏的不是地而是它们。
这份深远的记忆只属于我们和他们这一代人。
农村的路越来越宽,回来的人越来越少,城市的吸引已然是一块吸铁石,年轻不愿归来,年老的守着这份回忆,坚守在这块越来越广茂无垠的乡土地上。
几代人就有几代人的回忆与守望。
我们的祖国在改变,我们的乡音也在改变,可我们的心依然和家乡链接在一起,无论去向哪里,这里依然是我们孕育之始、抬起脚往前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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