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穿这个袄真好!
――自然么!人长得扯也(漂亮)么……我不论个子啦、面子啦、身廓啦,各方面都好,眼睛大小不说,总全缺着哩。嘻嘻!花婶眨巴着小眼睛笑着说,她自夸自的说法让大家哄堂大笑。
――那当初怎没去当摩托?(模特)
……
广场风波夕阳的余晖照着小村的巷道,人们坐在巷口拉着闲话。红娃在新建的广场一角铺上了红地毯,又焊了个栏杆,还有一个类似大炮的训狗的架子。这几天他整夜就睡在广场上,早上别人出来扫门前,问他冷吗?他用两手抱着裸露的双肩,口喊“冷――”!然后往家走去。
说起家,自从媳妇跑了后,这个家就再也不是家了。院里的荒草有半人高,他的大门想关也关不了,因为有一扇坏得掉下来了。养了5只狗,有三只见了马克思。他给人说5千元的那只死了。狗死了也不埋,就扔进坡顶的玉米地头。人过来过去闻到一股死尸味,都得屏住呼吸。
家里脏乱地插不进去脚。天天借钱过活,却给狗做了个300元的匾,上面四个大字“比特精神”;下面还有18个小字,尽是褒奖狗的好。
人们都聚在一起说,唉!刚建的广场,上面还没开始验收,就又要训狗!
――我的天!狗又是阿屎又是尿,把咱们的门前又要弄脏啦!
――嗨!狗身上都有跳蚤,再加上落满地的狗毛……把他家弄脏了又来祸害广场!
――那个……又把三轮车拾掇好了,准备敌活呀!一到果子成熟,就欢摊子了。
――不劳而获!别人投资化肥农药,浇地……他倒好!一夜就把别人的劳动果实掠夺了。
――他妈在世的时候,卖卫生纸回来,车子上还带着不知在哪儿摘下来的绿豆角儿。
――听说他有心肌梗塞,那也是命长,赖子犯病了倒死了,他却没事。
――那病也分急性和慢性。他是慢性病。那次犯病了,在我门前过去,看见他垂着两只胳膊,嘴里唉唉――地叫着。他叫来了他外甥上了一辆小车,送到了急救室,花了一万五,这才救下了一条命。
――大队的人也没人管管!他们在家怎会知道这件事呢?
――我问村长了,村长说,有人管这个事。
他拉回焊好的栏杆,拿着螺丝比划着,觉得不合适,又去修理了。过了一会儿,村长,治安管理员,一下子就来了好几辆三马子。大家七嘴八舌地对村长说着,说红娃准备在地上钻钉呢。有小孩在上面跑,多危险啊!
村长拿起手机在对他打电话,没人接。于是村里的广播在高声广播,红娃到大队来一下!
人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到底有人管这个事了。
晚上拾知了毕回来的时候,广场上坐了很多人。他已经挪回了他的那些制作,口里一个劲地说,难,难,做一件事真真难!他妈的……说话的时候,又照例往旁边吐了几口痰。
门口又恢复了欢声笑语。聊天的,说笑的,放音乐的。有人就问,撤了?旁边的人努努嘴,还不死心,从家里拉出来一疙瘩乱线,电线太短了,够不到这个边,最后没辙了就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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