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一法师,俗名李叔同。
弘一法师:绚烂之极归于平淡丰子恺作为弟子如此描述李叔同的一生。
少年时做公子,像个翩翩公子;中年时做名士,像个名士;做话剧,像个演员;学油画,像个美术家;学钢琴,像个音乐家;办报刊,像个编者;当教员,像个老师;做和尚,像个高僧。
出生于钟鸣鼎食,金石富贵之家,少年时以梦为马,是烟花三月天里出入风月场所的世家公子,情窦初开爱上了名伶杨翠喜,本该上演一幕戏台下的才子佳人,却苦于被门第之见阻隔,最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初恋被别人赎身献给了北京载振小王爷。
后来,红烛昏罗帐里送来了明媒正娶,门当户对的俞氏,这是个适合当妻子的女人,母亲满意,他便允了。至于爱不爱,他想到的是彩蝶翩翩舞,女子粉腮含霞云鬓堆鸦,双眉蹙蹙翠黛画。
中年时,因时局动荡,李叔同举家迁往上海。在这里,他认识了一众文人,才名远扬,结识了许幻园和天韵阁里会舞文弄墨的李萍香,这是他一生最为欢乐的时光。他会提前跟妻子打好招呼,正襟危坐地期待友人到来吟诗颂对,指点文章,甚至对妻子也露出了难得温柔的微笑。可是母亲的离世让这位孝子悲痛至极,他回忆起母亲总会说生母一生受了很多苦。他了解,生母养他是在花一样的年龄,而父亲已年近六旬,他看着母亲从日日簪花照镜,满面红妆到后来双鬓花白,人老珠黄;他知晓母亲经常思念天津意园里雕着龙凤呈祥的花梨木大床,他也知晓出生那天喜鹊衔来的松枝被母亲从天津带到上海直到离世都在好好供奉。可如此,竟是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之后,他独自去了东京,重新成为了一名学生,醉心艺术。也是在这里,在不忍池边,他邂逅了寂寞中的爱情——雪子,雪子就如冬天的樱花,春天的雪一般慰藉了他在异乡的愁思。因为爱情,雪子跟着李叔同远洋到中国。故事本该如此结束,半世浮沉中终于寻得真爱,从此满足平静地生活。
1918年,正月间,虎跑习静,十五,受三皈依,法号演音,号弘一。
农历七月十三日,虎跑寺正式出家。
弘一法师:绚烂之极归于平淡这一世的剧本,法师执笔,全凭着爱与自由。
于弘一法师而言,他一直热爱的只有自由和艺术,追求心灵的不束缚。他确实一开始就入世而来,但也一直行走在边缘之外,他确实爱着莺飞燕啼姹紫嫣红,但他从不耽溺,任何一处风景都可能让他一见倾心,但他不会停下脚步。他追求的是远方,是孤独和旷达的归途。
在李叔同的传记中提到,这一生他有很多名字。父亲为他取名李叔同,母亲唤他的乳名成蹊,风月场中他告诉美人名叫惜霜,求学途中给自己取名李广平,漂洋过海后时而唤自己李哀,时而唤自己李岸。
每个名字都代表着当时的心境,同时也都被寄寓着新的开始。
弘一法师:绚烂之极归于平淡《送别》一曲,是李叔同送给好友许幻园的,句句包含了对好友的叮咛。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他望着有人离去的背影,和着雪子的伴奏细细吟唱着,同时也像是送给雪子,送给自己的。送别过去,悲欢喜乐,红尘多少事,付与清风明月山林间。
一壶浊酒尽余欢,夕阳山外山。
法师离世前,曾提笔写下:“悲欣交集”。
弘一法师:绚烂之极归于平淡此时,他该放下了,无需多言,这才是真正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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