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一种怪事
我开始全身不受控制
爱情，是一种本事
我开始连自己都不是
为你我做了太多的傻事
第一件就是为你写诗
……”
我在老于的办公室里鬼哭狼嚎，终于招来了他的不满，“你再唱给我滚出去啊！”
“我唱歌不好听吗？你摸着你的良心说我唱歌不好听吗？”
“首先，我用我的性别发誓，真的不好听。次之，我要是摸良心也不能自摸啊，得摸着我家橙子的。”
我把椅子上的靠枕朝他扔过去，“你丫的是不是被精虫附脑了啊！”
老于是个黄段子高手，我跟他PK，屡战屡败。
“就这句还中听点。不过注意器官，是附肾。”
“Fuck!”
老于停下敲键盘的爪子，后背往椅子上一靠，“你明儿回C城？”
“后天上班，你说呢？”
“那正好，我有个伙计也去C城，你们一起。”
“……”，“我为什么得拖拉着你朋友啊？自己走自己的啊。不对，男的还是女的？”
老于把我刚扔给他的靠枕又扔了回来，“姑娘，咱矜持点行吗？”
“你不是也巴望着赶紧把我嫁了吗？不然我老惦记你，你也睡不踏实不是？”
“哈哈，我就是不愿意刺激你罢了，感恩戴德吧啊你就。”
“男的女的？”
“咱大学的讲师，男的，跟咱一个属相。”
“我靠，这么年轻就当讲师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比咱大一旬。”
“你大爷！”
老于不理我，继续说，“已婚。”
“老于，你就是个碧池。”
“前年又离了。”
“……”我还是不说话了。
“有个项目他明天要去C城一趟，你们一块儿还省点心。”
“我自己来回那么多趟都没问题，不用让人家带着。再说了，火车票也买不上了吧。”
老于说，“没说让他带着你，是让你带着他，他没去过C城。火车票我给他定了，跟你一趟。”
“你丫怎么知道我的车次？”
“前几天你在我这儿订票嚷嚷的那么大声，谁他妈听不见啊？”
“……”
“我可告诉你，博士可是个老实人，你别找事儿啊。”
“你大爷的！你媳妇是橙子，我吃不吃他关你屁事！”
这就是我跟博士认识的前奏。
后来我想，如果当初老于没有给他买到那张车票，我们的人生轨迹又会是怎样的呢？可能也只是对某个人有点影响而已。
黎开最终没有跟我一起回C城。我不知道是因为她不想去接受一座陌生的城市，还是说她在这座已经恶心透了自己的城市里还有什么想守住的。她只说，我不去了，你车上注意安全。
我爸提前把我送到车站，老于说他来送博士，顺道再瞅我一眼，我作呕吐状。
第一次见到博士就感觉他好眼熟。绝对不是他长得想我ex之类俗套的句子，因为我没有ex。
“菜头，这是我朋友，博士。”老于介绍说，“我死党，菜头。”
“你好，这趟可能要麻烦你了。”博士很绅士。
“哪里哪里，老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笑说，“可是……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在脑袋里搜索了N+1条信息都没有明确的记忆显示我们见过。
“嗯。”博士说，“前年吧，老于和你们几个朋友在街边吃烧烤，我们见过，不过没说上话。”
“？”我看老于。
“不是因为公司开业让你从C城回来嘛，就那晚上。”
“呵呵……呵呵……”原来如此。
老于白了我一眼，转头对博士说，“别看这丫头平时挺二的，特仗义一人，在C城有什么事情联系她就行。菜头，有什么好吃的好溜达的地儿跟博士说说。”
“废你的话！保准比招待你周到！滚回你的狗窝挣钱去吧。”
博士一言不发，只是笑。
“嗯，我就不买站台票了，你们进去吧，我走了。”
“好，谢谢了，回去注意安全。”博士说。
“瞪大你的眼珠子开车。”我说。
“嗯，滚吧。到了微信我。”老于说。
博士的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会放光，那是我见过的眼珠最黑的一双眼睛。他话很少，从上火车到现在只跟我说了一句“你要是累了就睡会儿”。我绞尽脑汁的想找话题，让我们的车厢不至于那么安静，安静到如果我不假装睡觉就会有一股尴尬的气氛。
我眯了半个小时，终于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博士还是在看书，一本书皮已经皱皱巴巴的《老人与海》。我想找个机会，跟他搭上一句话，然后让他把书放下，可是说什么好呢？
“你在C城很久了吗？”博士把书合上，先问我。
“啊？”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两年多点。你看完了？”我示意那本书。
博士笑笑，“觉着可能会无聊所以带着。随便翻翻而已。”
“哦……”完了，怎么越聊越尴尬呢？“那个……你在C城大约能留多久呢？”
“还说不好，得先看看项目进展情况。”
“那你住在哪里？”
“学校宿舍。那边都安排好了。”
我看了眼手表，算算时间，到了C城应该在晚上六点以后了。
“嗯。下了车我先送你去学校，明天带你去吃好吃的。”
博士看上去很不好意思，急忙拒绝道，“不用这么麻烦，在火车站有直接到大学的地铁，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我没再勉强，毕竟人家比我大一旬呢，再怎么书呆子在国语通用的土地上也不可能找不着那么有名的大学吧。再有，我妈给我弄了满满当当一箱子吃的用的，死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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