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词惜别之作中,最著名的就是柳永的《雨霖铃》,一眼就喜欢上了它直到现在,像中毒一样。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歌者如歌,朴树的《生如夏花》中有一句,“这是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他在这首歌火了以后悄悄选择了退隐。
会写诗的人不都是诗人,诗人应像他的诗那样活着,以一棵树的形式理解每个季节开花结果。
可当权者喜欢的是苏轼这样的牡丹,不喜欢柳永这样的桃花。
读书人考取功名是一出路,可柳永屡屡不遂,他一生穷困潦倒浪迹花街柳巷,那些士大夫当权者不喜欢他的词,只有那些烟脂俗粉们喜爱,柳永在这里找到了慰藉。
他总是在流浪的路上,辗转不同的地方。他是一个骨子里浪漫没家的人,总是在追求自己的梦想,有些肆意浪荡。
父亲柳易供职南唐,官至监察御史,宋灭后,官至工部侍郎。柳永兄弟三人都很有名,人称“柳氏三绝”。他排第七,人称柳七。
第一次考进士以失败而告终,写了首《鹤冲天》,末了一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任意得象个小孩,传到皇帝那,他留意儒雅,深斥浮艳虚华之文,柳永这首更是无好感,后有人改之,“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后改名永,垂垂老矣,才考中进土,谋一小官小职。
人生失意官场不顺,柳永在秋日的一个雨天离开了,送他的是一位红颜知己。
关汉卿的《梁州第七》中说的粉郎,盖世界浪子班头,锦阵花营都帅头,就是他。
现实的屡屡不顺足以打败一个毅志坚强的人,所有的苦难愁苦总要有出口,他的词是他最好的朋友,是词成全了他,凡市井都念柳词,他有些飘飘然,那些同僚们看不惯,都他不愿和他往来。
他自中进士多年,仍穷困僚倒,一次去见宰相晏殊,沟通一下望能理解自己。
晏殊开口直奔主题:“你作曲子么?”柳永说:“只如相公作曲子,”晏殊不让又说:“殊虽作,不曾道彩线慵拈伴伊坐,”受到奚落,柳永悻悻而归。
受伤的穷困书生躲在文字背后,能接受他的只有那些最低层的市井,他在多情与艳情中买醉,忘了自己,消磨光日。
或许追求梦想,活在梦想中的人大多是不尽意的,但他的总会以另一种形式,尽善尽美,找到出口。
如若在现在,没有人还会痴迷自己的那点梦想,依然不放,早跑去另寻出路,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想法许多人都有过,我们还是崇尚物质的生活,没有物质生活的保障,去谈及理想都是胡扯,是血迹淋淋的现实,似乎又有些可悲,或许我们少了那些简单纯粹的执着,少了坚定信念的勇气和决心。
又有几人可像苏轼那样屡遭四次被贬,虽悲观颓废后仍不放初心,如花开放,依然豁达乐观,写下许多后人传诵的名篇佳句,他们骨子里那种对梦想不放弃的信念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没有几个人可以活得肆意,以一棵树的形式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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