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的天气微凉,的确是个适合跑步的气候,我放缓脚步享受着发汗的畅快。此刻,逗留在湖边的大多是操着异地口音、带着相机各种摆拍的游客。湖水似乎有了迎客的疲乏情绪而显得娇嗔,随风泛着层层并不够柔美的涟漪。我喜欢微风拂面的轻柔感,像是在刻意迎合我悲春悯秋的心境。
一位妇人蹬着手推车经过我的身边,“糖葫芦,酸甜可口的糖葫芦……”,叫卖声铿锵有力。这个冰糖葫芦看起来似乎比以往的大很多,显然是从树上摘下的应季果子制成,鲜红发亮,甚是诱人。
“好漂亮的冰糖葫芦呀“,身后传来稚嫩的女童声,我寻声回头,小女孩大约七八岁的样子,一身素净的白色连衣裙,痴痴地望着冰糖葫芦,全然一副“望梅止渴”的状态。
“小姑娘,你要不?”,妇人微笑的看着小女孩。
“呃,不要,我没带钱”,小女孩失落的抿抿嘴。
“给我来一个”,我从兜里取出零钱,并将接过来的冰糖葫芦递给了她,妇人随即离开继续沿湖叫卖。
“谢谢阿姨,呃,您也是来康巴什旅游的吗?”,小女孩呆呆的仰头看着我。我刚要回答,她接着说道:“这里可美啦,这个广场晚上还有好大的音乐喷泉”,那骨子自豪的劲儿俨然渗透着对这座城市的喜爱。诚然,我从她的口音已初步判断她并非本地人。我像是游客一样迅速环视着身边的一切,赋予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满满的新奇,所谓旅行,是从自己呆腻的地方到别人呆腻的地方去,而我似乎许久没有从消遣的意义理解生活。由此令我想起数月前带着远道而来的亲戚在婚礼文化园赏牡丹,亲戚说生活在这座城市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应该感恩这份天赐的福报。略带几分禅意的感慨让我曾一度思考,故乡这一块热土,到底是诸多名家笔下离乡多年后近乡情怯的快意书写,还是笃定此生与乡土共命运的无限眷恋,甚至是好多人纠结难以抉择的矛盾人格中不可调和的力量,恐怕没有标准答案。
我从未动摇分毫对这座城市的热爱,慢生活节奏,随处可见的蒙元文化景观,夏季满城芬芳。因为工作的关系,对市情以及康巴什区几处别致的景点以及四大文化工程等处的熟知,每当给外地亲友当导游时,总能口若悬河、旁征博引的介绍一番,这也姑且可算作是家国情怀的微观视角吧。
“阿姨,你的眼睛好漂亮,可惜我的眼睛好小”,小女孩似乎有些沮丧的低下头,我上前摸摸她的头说道“你还小,等你长大以后,看过这世界更多的美丽,你的眼睛也会变得很漂亮”,小女孩似乎很满足我给出的答案,继续贪婪的舔舐着手中的冰糖葫芦。我盯着她出了神,竟“口是心非”的想着,她比我年幼的女儿大不了多少,浮华三千、物欲横流的当下,现在的她们对人生的认知是那样的单纯,而世界又如此复杂,一想到这里我竟不寒而栗,愿每一个小可爱在成长中不要成为莫名迷失或是颠沛流离的灵魂,时刻有避开险恶、化解悲伤、打败挫折的能力,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我喜欢田野,而我愚笨,只能植荒十年,换得一时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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