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熠骑着摩托车穿过大街小巷地往城南赶去,猛地一片绯红跌入眼底,他微微加了速往前奔去竟有一种揭开新娘面纱似的激动喜悦和忐忑。
近了,近了。是一片开得极茂盛的合欢花,一株株一排排精神抖擞地挺立在清晨的日光中,每一片花瓣都似承载着梦想的小小羽翼,她们挨挨挤挤,嘁嘁喳喳地连成一片浩瀚。
他自由地呼吸着带着清幽花香的空气,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他可怜的弟弟啊,无故地承受了那么多不该他承受的痛苦和压力,可是我自己呢?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谁曾心疼过我?
他笑因为这景色太美,花香太醉人。他哭因为心里太苦,命运太不公。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将那张温和无恙的面具贴在脸上,对着手机检查一遍,嗯,完美,粘的妥妥贴贴的,任谁也看不出破绽。
他买好东西推开家门的时候,孝煜正在看书,轻轻地念着:
“寂静在喧嚣里低头不语,沉默在黑夜里与目光结交,于是,我们看错了世界,却说世界欺骗了我们。”
“看得什么书,休息一会儿,来吃早饭吧。”
“也没什么,在你书架里翻到的。”
“我那有很多书,你可以随便看,只是要把精力用在学业上。”
“我当然知道。”
两个人一言不发地吃着饭,闹钟的秒针踏踏踏地响着,时间在这一刻走得很慢很慢。孝煜睁着他那双凤眸盯着他的哥哥,眼睛里闪着光,有什么话在两人的对视里呼之欲出,却被下垂的眼幕生生地遮盖住了。
“哥,你喜欢哪个城市,以后你结婚要在哪里举行婚礼?”孝煜在心里鄙视自己,就不能直接说吗,那么拐弯抹角的不累吗,就直接说我看到你的录取通知书了,你要去哪个大学,我也报考一个大学。可是说出口的竟是这样的话,你的嘴不受大脑控制了吗?还是大脑不受心灵影响了?!
“哈?结婚,婚礼,和谁,和你啊?”切,王孝熠在心里暗骂自己,说话经过大脑行不,行不!
“你敢娶,我就敢嫁,我可以把法律践踏在脚下。”完了,言情剧看多了,病入膏肓没救了。
“你脑袋让驴踢了吧!”
“你脑袋让驴踢了吧!”
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这次的饺子比以往的味道好很多,是不是加了什么特殊的佐料?大概就是多加了一道快乐吧。
吃完饭孝煜洗碗,孝熠回到房间整理他装满小说的箱子,这已经是习惯了。
“见你的时候,不论是非,只要你说对……”电话优美动听的声音传入耳中。
哥哥又新写歌了吗?写得这么肉麻,难不成冰山融化了?
“喂……你好……嗯……对……我是……”
“我是王孝熠,有事吗?”
“啊?……哦……好的……现在吗?”
“可是这几天我弟弟休假我得陪他……”
“一定得是现在吗?”
“好吧,我坐飞机过去。”
孝煜哼着歌:“那年我用了半年的积蓄,飘洋过海的来看你……”
“哥,你去看谁啊,带我见见去呗。”
他得到的回答就是扔向他的一串钥匙和那人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
他几乎没思考就跑了出去,冲着趁着电梯门还没关上的刹那,喊着:“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本来想说的是你一定要开心啊,结果说得什么话啊,有点像电视剧里离别的场景,这让他有点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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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