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银装素裹的寒冬,迎来了生机勃勃的早春时节,杨柳风拂面而过,万物复苏,路边的青草吐着绿芽,小树也在春姑娘的召唤下默默积蓄力量,等待着明朝旧貌换新颜。远处的小土坡处,一群牛儿悠闲地漫步在青草地上,它们时而亲密地依偎在树下,时而甩着尾巴深情地凝望前方,我好奇又略带疏离地看着这群老实的“小伙伴”,它们和我印象中的似乎不同。
每到春耕时分,家里常用水牛耕田,在牛背上套着犁,水牛拉着犁走前边,人跟在后边边吆喝边扶着犁,控制着牛的方向。那时的我特别想上前帮忙,无奈“业务”不精通被嫌弃,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忙得热火朝天,犁过的水田被水牛甩在身后,一排排齐齐整整在阳光下泛着银色的水光。家里田地少,并没有耕牛,便向二爷爷家借,用完再还给他。忙了一天下来,牛也累得大口喘气,二爷爷爱惜地摸了摸它,它便乖乖地跟着回家,第二天又满血复活地出现在田地间。
夜晚,我央着母亲给我讲牛儿的故事,母亲便细细道来:在她们小时候,农村每个生产队都饲养耕牛,少的三四头,多的七八头,耕牛被看作是生产队的一分子。后来,生产队规定放牛能挣工分,那时候工分就是一个家庭主要的经济来源,养家糊口就靠挣的这点工分,母亲小小年纪也加入放牛队伍。“刚开始我放了一个星期的牛,哪儿的草肥美新鲜就带它去哪里,把牛养的壮壮实实,干起活来有力气,这一个星期挣的工分,我给自己买了样东西,你猜是什么?”母亲狡黠地看着我。“买了什么?我猜不到。”“一双凉鞋。”母亲说话的时候,眼睛亮的好像天上星,仿佛那不是双普通的凉鞋,是一件拥有魔法的宝物,神奇般地装扮了她的少女梦。
那以后母亲总是和小伙伴一起把水牛牵到长满青草的池塘边,牛儿在轻松吃草,他们在一边嬉闹。一次,母亲着急回家,便去强拉牛儿走,谁知它正吃的尽兴,发起了倔脾气,怎样拉扯都不动,母亲一时气急,上前牵住牛鼻子使劲往回拽,牛儿猛一抬头,用力把面前瘦小的母亲掀到池塘里,母亲在池塘里扑腾了好几下,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见状连忙把她拉上来,事后提起这事儿母亲仍会心有余悸,直叹自己命大,以后再不惹这“牛脾气”!不过小小的插曲并不妨碍母亲和牛儿建立起深厚感情,春去秋来,欢乐的孩提时代就这样在牛背上度过。
时光匆匆,到了我们小的时候,遗憾的是已经和牛背无缘,无法体会到母亲儿时的欢乐,然而我们对于牛儿的好感不言而喻,对牛背上的春天充满向往。孩童时光美好而短暂,为了弥补缺憾,母亲便想法儿带我们出去兜风,亲近美好大自然。在母亲的带领下爬过不少山丘,我们欣赏过山野菊花的灿烂,看到过一望无际的麦浪,见证过日益发展的小镇,也偶遇过在田边晒太阳的小青蛇,知道了哪些蘑菇好看,哪些野菜能吃,麦子和韭菜的区别很大……
转眼间牛背上的春天渐渐离我们远去,成为老一辈人念念不忘的记忆。而在大自然陪伴下的我们慢慢长大,又是一年春来到,是时候我们出去走走,携家人一起,唤朋友一群,约会美妙大自然,共赴一场春日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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