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建筑师"贝聿铭和"建筑诗哲&

【题记】

贝聿铭，这位世纪老人，下个月就要迎来自己100+1岁的生日了；而44年前，Louis Kahn却因心脏病突发意外死亡在宾夕法尼亚车站。贝聿铭，声名显赫的华人建筑大师，他设计的建筑很多都成为了一个城市的地标，又因作品数量之多且获利丰厚，常常被人冠以"商人建筑师"之名。而被称为"建筑诗哲"的Kahn，身前作品寥寥十几处，而50岁之后设计的3、4处却改变了现代建筑的发展方向，其建筑思想和哲学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建筑设计师，只是死后也留下了一堆尚待完成的项目和50多万美金的债务。这几天我一边在网上看他们的建筑作品，一边琢磨他们的星盘，不禁感慨着这两位命运和设计风格迥异的建筑大师如此完美得演绎着各自的人生剧本:一位群星金牛，北交摩羯；一位群星双鱼，北交天蝎。他们的故事和作品，既是属于他们个人的"英雄之旅"，又像是人类意识进化不同阶段的两个切片。我一直都很想找到一种连接，就是把我喜欢的神秘学和美学连接起来，通过这篇文章的尝试，我找到了一种新的可能性: 比如说从"占星"和"建筑"切入，在设计师及其建筑中去发现和体会原型的能量表达。

一、最初的印记

Kahn出生在爱沙尼亚一个小岛上，3岁的时候在火炉边玩，不慎将自己的脸和手臂灼伤并留下了很深的疤痕。他爸爸对他说，还不如死了算了。这充满火药味道的场景因应着星盘中日火对冲的相位。他妈妈说他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人，还真被他妈妈说中了。之后Kahn全家移民美国，在高中学习艺术史的时候，对罗马希腊的古建筑产生了兴趣，从那时起便决定让建筑成为他的生命。之后他考上了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系，成立了自己的建筑事务所并在宾大任教。 童年时期的伤疤和少年时期的罗马希腊，似乎从一开始就成为了故事的线索，贯穿了Kahn的整个人生。在他的建筑中，强烈的混凝土和裸露着的砖块，都是以建筑材料最本原的状态存在着。我总是感动于这种本原的存在状态，也感动于他对自己的全然接纳，包括来自身体和心理的伤疤。当一个人全然地接纳了自己的时候，他便是一个微缩版的世界，于是也就成了导向合一Oneness的媒介。Kahn正是在用建筑这样一种物质在表达着精神，体现着"神性的创造"。

"商人建筑师"贝聿铭和"建筑诗哲"Louis Kahn的别样人生

地球另外一边的东方，贝聿铭出生在名门望族之家，父亲希望长子继承家族的银行产业。贝聿铭17岁那年去美国途中在日本停留，看到了赖特设计的帝国饭店，那时起开始对建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然而父亲贝祖贻坚决反对，导致二人关系的紧张。从贝聿铭星盘中日土刑的相位中可以看出贝聿铭早年承受着来自父亲的压力，火土刑的相位意味着个人主张和力量受到压制。然而代表一个人行动力及欲望的火星落座于白羊得旺，这股强大的原始动能让他坚持自我，冲破了重重阻力，去彰显和实现自我。来自父亲的影响不仅有负面的，星盘中日木合金牛，也象征着来自父亲的荫护和支持，从小生活在苏州狮子园中，从其后期作品如苏州博物馆、日本美秀艺术馆中都能看到苏州园林的影子。其父贝祖贻曾是香港中银股东，贝聿铭中标香港中银大厦项目无不与此有关。贝聿铭曾说过:建筑物就是宣言。在他的作品中，是对金牛的"实"的表达:实体、实用、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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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极对决与无尾蛇的永恒(白羊&金牛VS水瓶&双鱼)

黄道十二宫中，从白羊到双鱼的循环代表着人以及人类意识的进化，从自我到无我，从个体到合一。贝聿铭星盘中主要是金牛和白羊的能量，而在Kahn的星盘中双鱼和水瓶的能量尤为突出。这初始的勃发以及植根于大地的稳固，与最终人类整体的连接、人与万物的合一之间，恐怕用中国的太极图来表达再合适不过了。在建筑中，我们从贝聿铭那里看到了其中一极，在Kahn那里看到了另外一极。两极对决，各放异彩。

贝聿铭群星合相金牛，且是代表个人意志的太阳、价值与喜好的金星和具有扩张性的木星合相。日金紧密合相在金牛，而金牛的主宰行星是金星，这给了他加成的金星能量。贝聿铭在建筑领域大施拳脚也不足为奇了。金牛代表的美呈现了三个方面的特点: 一，自然性。金牛注重跟大自然的连接，是一种植根于大地的恬静。贝聿铭在日本美秀艺术馆的设计中恰恰凸显了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美感。二、稳固且持久。金牛代表着出生之后立足于世，强调了物质的重要性，既是供给肉身的养分，也是内在安全感的来源。贝聿铭的儿子贝建中在一篇专访中说到，父亲描述建筑时反复用到了"必需"和"持久"的字眼。三、功能性。这一点体现在贝聿铭对业主的使用场景和需求的精准把握上，他对"功能"的定义也是基于建筑物和业主本身的。就像在贝聿铭在北京中银项目中，根据业主的需要设计了不同的场景，在现实的局限中合理利用了光线和空间。四、现实性。金牛是一个遵循"现世"法则的星座，因此更多关注的是建筑方案是否可行，是否有价值的问题。贝聿铭对业主的实力、造价、工期等的关注，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声誉和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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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hn的太阳、月亮和水星都落在了双鱼，他的世界充满着幻想和神性的连接。其建筑作品正是在用精神的方式去呈现物质，建筑成为了"神界"与"人间"沟通的方式:人在建筑中窥见了神，神无比赞叹着人的创造。Kahn设计的空间中有一种神秘的介质在流动着，人们不是通过头脑的方式去分析，不是通过感官的方式去感觉，而是骤然间悟到灵魂的合一、无限、静谧和永恒。Kahn不善于与人沟通，却擅于"与神对话"，与神创造的万物连接。"What do you want ，brick?" Kahn用这种万物有灵的姿态来确立建筑的形式与结构，无为而为，浑然天成。他从来没有追求过美，从来没有用人的方式去造去加去装饰、却在还原事物本真的时候，让我们感受到了三位一体的完整和神性之美。同时Kahn的月水合相在双鱼，他有关建筑哲学和思想的论著来源于生命的体悟，来源于内在探索的途中。他就像一个使者，孤独地走在一条回归源头的路上，且时不时将来自源头的光透过建筑的方式带回了人间，于是我们得以窥见一个更大的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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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hn更像是建筑界的"普罗米修斯"，金星在水瓶、且木天六合，金天六合，天冥冲。在他的建筑方案中，我们时常能体会到一种天王星带来的社会变革和未来性。Kahn不是单一地考虑建筑本身，而是从人类整体性角度来看建筑在社会中的角色和作用。在费城政府项目中，他提出在城市外围建立环形停车场的方案，所有的机动车不进入市区，所有人步行进入市中心。显然这一理念扩大了建筑的外延，延伸到了人在现代城市中的生活方式的问题。当然这个提案因"脱离现实"而遭到拒绝，并因试图掌控整个大系统的秩序而遭到抨击。然而这恰恰符合了天王星如飓风般掀起社会变革的特点。即使是几十年后的今天，这仍然只是个理念而已，可是有一种特别的思潮在涌动着，且不因时空发生变化: 现代建筑如何体现公共或社会价值，现代建筑如何形塑一种更加和谐的社会关系? 另一个体现Kahn水瓶特征的作品是孟加拉国会中心，曾与他共事的孟加拉建筑师饱含泪光地说到:人们可以在这里感知他，他给这里带来了民主，有一种精神在延续着，这份爱是他给全人类的，经久不息。Kahn不在乎政府有多少钱，是否能完成这个项目，他就是在那里建构着。那里的每一块砖都由人工堆砌而成，足足花了23年的时间。建筑需要时间的历练，不仅是在建构的过程中，更是建构之后存在于世的岁月，而Kahn的作品无疑因为一种精神的延续而足以击败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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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英雄之旅

一个人的出生星图就像一张独一无二的人生地图，我们通过地图看到了人生的旅程，但是如何去走，如何去活出自己的人生，经历并完成一趟英雄之旅，全是个人此生的修行。贝聿铭和Kahn，无疑都是完成了个人的英雄之旅，取得真经，证得果位之人。回观两人的发展历程，贝聿铭似乎走的是直奔山顶的路，每一步都是在筑基，步步为营，直到最后走向了顶峰。而Kahn的路，时而独木桥，时而沼泽，时而走入绝境，时而峰回路转，就在那彻底的空境之中，他找到了完整的自己，开辟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而这条路通往彼岸。

与Kahn共事多年的建筑师Robert在回忆Kahn的时候说过:"挫折和挑战是成就一个人的重要因素"。这样的描述似乎总结了Kahn中年之前的经历。Kahn的星图中最明显的就是T三角相位: 月亮与冥王刑，月亮与天王刑，冥王天王冲，有着这样相位的Kahn，注定历经千山万水，大器晚成。星图中有T三角相位的人，无论是内在感受，还是由内心投射出去的外在境遇，都会有一种剧烈的冲突和极大的压力，直到通过顶点来找到突破口。1951年，Kahn去罗马做驻校建筑师期间，同时也游历了埃及等地，他在古代遗迹中找到了一种无时间性和永恒。他终于点亮了月亮双鱼这个T三角的顶点，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这是一条通往内在灵魂之家的路。那年他恰好50岁，又正值凯龙回归，一个新的生命周期的开始。Kahn找到了他自己并通过沙克学院和特灵顿犹太社区中心公共浴池这样的作品全然地向这个世界予以呈现。他终于接通了来自上天的讯息，伸手接了一根线，把过去与未来串联了起来。Kahn的星图中南交在金牛，北交在天蝎，这意味着Kahn对实体带来的稳固感，物质带来的安全感和一切有形的价值呈现并不陌生，只是今生的灵魂愿力却是拥抱生命的变化，从固着于感官走向建立更深层的连接，在精神和心灵的深入探索中转化与重生。Kahn做到了，他的建筑不仅仅是建筑。GOD CAN ONLY BE KNOWN THROUGH HIS WORKS。这句犹太教神秘主义的箴言用来表达Kahn的设计再契合不过了。邀请Kahn设计印度管理学院的建筑师说，只有进化的灵魂才会懂得Kahn。我想说的是，与其说懂得，不如说Kahn唤醒了同样渴望回归源头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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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聿铭的"升级打怪"则通过南交巨蟹走向北交摩羯来完成的。虽然贝聿铭经常被扣上"房屋设计师"、"企业建筑师"的帽子，在建筑美学上似乎也谈不上特别卓越，更没有建筑方面的论著。然而他众多的建筑作品和建筑事务所却是他一点点建立起来的基业。他严格自律，努力工作，在一个个的目标中实现着摩羯式的愿景，取得了不凡的成就。贝聿铭在走向北交摩羯的过程中，很好地整合了南交巨蟹的能量，这是一股情感的力量，其建立情感连接的能力促成了社会资源的获取和事业合作关系的顺利开展。刚刚起步阶段，贝聿铭进入了地产大亨齐肯多夫的房地产公司，学到了有关高端融资、城市规划、政府法规、商界和个人生活中的实用主义，于此同时还从他那里获得了亲人般的温暖，而这些都为贝聿铭的事业成就添柴加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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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此情如何安放?

名人的情感生活似乎总是容易引起众人的关注，比如Kahn的情史。而这里想说的，更多地是想以一种广义的情感去看两个人截然不同的为人处事之道。

贝聿铭是个接地气的人，而Kahn却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贝聿铭知道客户(具象的人)要什么，而路却知道在自然中，在社会中，人可以(人类整体)怎样。美国肯尼迪图书馆项目的建筑师人选最初是由Kahn、贝聿铭、密斯三人。贝聿铭显然做足了功课，他更加懂得如何去彰显"价值"和"讨欢心"，而这个价值和欢心是基于"金牛"的，一种可以去呈现尊贵的价值和符合业主本人气质的欢心。而Kahn所在的位于山核桃街1705号的工作室和毫无掩饰的举止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肯尼迪夫人留下好印象。Kahn的方式，更多的是一种唤醒和激发，是一种没有丝毫刻意的共鸣。从<<我的建筑师>>这部纪录片中可以看到，无论是一起合作的建筑师还是业主，对他都怀着一种深深的爱，这种爱是超越了个人情感的，超然于一切世俗之外的。即使Kahn早已不在人世，这种爱充满了他设计的空间并不断延伸传递着。

如果说星图中的金星代表的是一个人的价值观和社会交往中的喜好的话，那么要看一个人深层次的情感需要和对待身边亲近的人的方式就要转向对月亮的关注了。月亮是一个人的内在之家，并表达着如何接受和给予感情，是最深层最本真的自我。贝聿铭月亮巨蟹，这是一个敏感脆弱，安全感建立在情感连接之上的落座，需要的是情绪的自由流动和建立滋养与被滋养的情感关系。在贝聿铭的事务所中，常常会有爆米花和轻松的交谈。而对于月亮双鱼的Kahn来说，他更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属于自己的与更高的内在和整体发生精神上的关联。又加上火星在处女，苛求完美。他的同事熬了两天终于画出了一副结构图，却在半夜两点收到Kahn的电话: It is a shit。或许Kahn需要的是一个在精神上共鸣并且在日常工作生活中包容他的人吧。是的，Kahn是幸运的，抛开道德和社会规范，单就"情感"和"爱"本身而言，他的女人们爱她，他的孩子们爱他。而在他的思想中吸收养分的后辈建筑师们，欣赏他作品和论述的读者们，同样也爱他，就如同他用他全身心设计的空间来爱我们一样。

"商人建筑师"贝聿铭和"建筑诗哲"Louis Kahn的别样人生

五、你，是你，而不是他；我，是我，而不是你

How accidental our existences are! 这大概是Kahn在人生中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意外之后的有感而发吧，童年被烫伤是一个意外，从罗马和埃及的古建筑中获得灵感是一个意外，连最后离开这个世界也是一个意外.。Kahn是一个了悟了"存在"的人，这句话并不是在表达着对"意外"的意外，而是对生命中每一个当下的赞叹。人生从无巧合，当灵魂决定投身于世的那刻起，我们便走在了一条成为自己的路。这条路上，只有自己，没有别人。我们或许不知道要通向何方，只是每一步都向光而行。

向用有限的生命表达无限的存在致敬! 愿我们每个人都成为自己生命中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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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姜敏悦Aphilia作于2018年3月的雪士达山。在这里，我突然萌生了一些想法: 一是通过能量的方式去重新认识和感受设计元素，包括材料、质地、色彩、图形等等，希望为设计师们带去一种新的视角，一种更深的感知和体验。另外一个是用设计和艺术的题材来讲授占星，我始终认为设计师是跟自己的灵魂最为连接，与自己的心最为贴近的一群人，当他们更清晰地认知自性的时候，他们的设计会传递出一种透出灵魂光芒的美，而这种美具有穿越时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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