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癫狂的世界,每一个正常人都是疯子。
多少人想跳脱条条框框变活,却发现自己早已成为铜墙铁壁的一部分,了然拆掉禁锢的人绝对不是今天的我,于是人们大都老早把疯狂钉死在圈子要做一个正常人。
最可怕的在于,活在圈里的人不仅要把自己囚在圈里,还见不得别人要爬出去。一旦有勇者想要越界,圈里人便会成群结队地站在那儿,冷嘲热讽,直愣愣地巴望着他摔落。如若勇者成功,圈里人的艳羡便从心底迅速生长直达眼里变为嫉恨。当然,嫉恨是嫉恨,除此之外他们与平常别无他样,因为这个神圣的圈子是他们的信仰。
四方上下,古往今来。
人就这样祖祖辈辈地生活在各自固定的圈子里。爬出圈子的叫做神,安于圈内生活的是为人,身在圈内心在圈外的 称为疯子。 神总嘲笑圈内人的愚蠢无知,似乎忘了曾经圈内同样愚蠢的自己。的确,人一旦成为神,就不可以用人的标准来衡量神的对错。因为神是神,他拥有傲视一切的资质,所谓高高在上,安然接受圈内人的膜拜推崇,鄙夷脚下的人也称不上鄙夷,这是对他们的怜悯。质疑吗?神是神哪!他们果然跳脱了人圈,跳到了神圈,然后将在遭受的白眼悉数还给人圈,多可笑,倒也很合理。
安于圈子的人呢?每前迈一步,都得考虑有无越界;后退一步也得战战兢兢。胆小吧?却也够勇敢。不得不说,人是矛盾的,矛盾而智慧的。撇得开,捺得住,始终在一个圈内摸爬滚打,更创造了属于人的艺术。人会憧憬神的圈子,却从不妄想跳到其他的圈子。毕竟到哪都是圈,熟圈好办事。
疯子最痛苦,也最伟大。他们一生都在想着爬出去,虽然从未成功过,但也从未放弃过。疯子就是疯子,常人可以理解的,就不为疯。与人相比,疯子要更胆大更坦荡。于是人就要挖苦了,“自不量力的疯子!”。那么神是怎么看疯子呢?他们憎恶疯子,你要晓得这是比讨厌人更严重的。那么疯狂的疯子,总是让高高在上的神看到自己曾经的卑微痛苦。倒是疯子,自己很是欣赏自己,疯子不屑于与人相比,也不信神,疯子美己名曰,追梦者。可敬的疯子把梦想放在圈外,却无奈地生活在圈内。疯子不讨厌圈内的生活,却一直铭记摘取梦想,所以疯子就是疯子。
我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从未鄙视人,也未曾向往神,固然 伟大的疯子我也是做不来的。我还总质疑自己,我不知道我该去哪个圈子或说哪个既有的圈子是属于我的,也有可能哪个都不适合我,但我总得先在这个圈子里生活。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想在原有的圈子上新建一个我的圈子,就像是双层蛋糕最上面的那一层。
是痴人说梦吗?当然不。我清楚地知道我没有毅力和勇气去翻越既有的圈界墙,也没有决心去破坏融进我自己的水泥钢筋,但我倒愿意用这一生从条条框框的空隙里筑起一座崭新的城。这座城,浮于圈上,不在圈内,肯定也没越界。
这个建造的过程绝对是漫长而又曲折的,但不只我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我,过去,现在,以后,都在建造这座城,我们是什么呢。我想,大概是一个时代的开拓者。
是的,另一个时代的开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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