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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对着两盆植物,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忏悔之中。
一盆是菖蒲,一盆是兰草。
这两种植物,都是我喜爱之物。
可是,我却冷落她们太久了,严重的怠慢了她们。
以至于使她们一个个都都变得蓬头垢面,憔悴不堪。
我给她们清除了杂草,修剪了枯叶。然后拿块干净的纱布,蘸了水,把叶子上厚厚的尘土擦掉。最后把盆子边缘擦干净,盆子外面也擦了一遍。
她们顿时变得精神气爽了。我给她们拍了照,存念。像儿子小时候每每理发后给他拍一张照片存念一样。
本来今天也没想到要给她们清理、修剪一下。每天上班下班,然后回家烧饭吃饭练字更文,对她们早就不看不理不管不顾。甚至因为阴雨连绵太久,连浇水都省略了。昨天晚上练完字洗毛笔时,想到该给她们浇一下水,就在昏黄的阳台灯光下,胡乱的给她们浇了一遍了事。今天晾晒衣服时,因为看到菖蒲盆里高高翘起的那根鹅黄嫩绿的肉穗花序了,突然吃惊的意识到菖蒲的顽强生命力和精神意志为我所未及的,心生敬仰之余,觉得应该好好给她修剪一番了。这才有了今天的修剪打理。要不是她自己的努力开花,我依然不会注意到她,依然一直冷落着她,把她抛之于脑后,连心里顾念都不会顾念着她。
只是在我情绪万分低落时,可能才会想起她们,想起她们也只不过是出于我的私心。我只不过想要借着她们给自己不安适的内心做治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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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会借着她们聊以治愈,那是因为菖蒲为多年水生草本植物。先百草于寒冬刚尽时觉醒,"不假日色,不资寸土"、“耐苦寒,安淡泊”,生野外则生机盎然,富有而滋润,着厅堂则亭亭玉立,飘逸而俊秀,自古以来就深得文人雅士的喜爱,因而也得自命清高的我的喜爱。我就是在每每求而不得时,借着她获得精神上的慰藉和治愈。由此想来,我并没有真正的领悟到她的高贵,也并不是出于真心的喜爱,只不过是在附庸风雅而已。由此我深深的自责和忏悔。
另,菖蒲有香气,是中国传统文化中可防疫驱邪的灵草,与兰花、水仙、菊花并称为“花草四雅”。花语是信仰者的幸福。
我多想要获得尘世的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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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盆菖蒲是前年春天,先生带着我去山里寻春时在溪沟里帮我挖来带回家的,因为我说要。先生大手一把抓住菖蒲要去拔起时感觉有软软滑腻的东西,摊开来一看,原来是这丛被拔起的菖蒲里有一条很小很鲜艳的毒蛇在冬眠。现在想来很后怕。几乎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这样一盆菖蒲,我怎么可以现在不去好好的爱惜她,珍视她。我真的好自责,忏悔。
说起这盆兰草,则同样珍贵。她是陪伴我们时日最久的一盆植物。陪伴我们走过了青春,走向中老年几十年岁月的一盆兰草。那是我俩刚结婚的第一年春天,儿子还没有出生呢,也是我俩自己从山里挖来的,种在盆里,养在窗台上。到春天开花时搬进室内,闻其幽香。花开最多时可以有二十几个花苞。她这样默默无闻的陪伴着我们走过一个又一个春天,年年为我们送来幽香,所需的从来只是偶尔一瓢清水而已。
可是“千古幽贞是此花,不求闻达只烟霞。”的兰花,今天我在给她修剪时却没有发现一个花苞。是她的营养全都给疯长的杂草给吃走了么?还是她在怨怪我太不当她回事了?如果她有心,她一定也会伤透了心的。可谁又能保证她没有灵性呢?花和人是一样的,都会伤心的。但愿我现在的自责和忏悔,我重新的打理和爱护,能够不使她伤得很彻底。但愿她明年依然能够欣然孕育出花苞,为我绽放花蕾,吐露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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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牛皮纸上这么一大堆的杂草和枯叶,我除了自责和忏悔之外,也陷入了沉思。我们人类的贪欲,使得我们总想要去得到一些我们喜欢上的东西(物或人),然后得到以后呢?得到以后,拥有以后,是不是珍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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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好好地爱护了?很多时候是未必。所以人类除了总是有求而不得的烦恼以外,也会有得而复失的痛苦,这是冥冥之中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在启预人类一些什么,有的人悟到了,有的人穷其一生也不会明白,因为后者根本不会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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