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走出老李头的办公室，脚步缓慢，脑子里还在回味老李头说的一席话。
他说的对吗？貌似有道理哦，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里有问题呢？老李头跟小王又说了什么？
就在半小时前，老李头让工友小张带话，收工后到他办公室一趟，小王如约而至。
小王敲了敲门，里面传出老李头的声音：请进！
小王轻轻推门，只见老李头正蹲在一株花前修剪，戴一副老花镜，神情专注，头也不抬。
小王轻咳一声，算作刷存在感，提醒老李头，进来个大活人呢。
老李头依旧头也不抬。
“过来，帮我把这盆花搬到外面窗台上。”
小王闻言，紧走几步捧起那盆花走出房门。
这是一盆君子兰，可养得实在不敢恭维，枯叶不少，让老李头修剪成了秃毛鸡。
小王轻轻摇了摇头，不会养就别养，简直就是害命。
折回办公室时，老李头已经端坐在办工作后端着一杯茶细品。看到小王，示意他坐办公桌前的一把椅子。
看来有事要谈。
老李头一边老神在在地擦拭老花镜，一边眯起眼打量着小王。
别特么这么看人好不好？又不是第一次见，有话说有屁放。
小王心里一阵不自在，身体也随之扭捏，手不由自主摸摸脸颊。
“听说你在外面接私活？”
“啊？哦！”
这算是承认了吧。
“领导，我可没占用上班时间啊，熟人介绍的，不好意思收钱，给两包烟当酬谢而已。”
“哦？为什么不收钱？”
“不好意思嘛，毕竟是熟人介绍。”
“熟人也没说让你白干吧。”
“领导，您的意思是……”
小王刚开始心有惴惴，没想到领导是另一种态度，这让他一时转不过弯。
“我没什么意思。”
这个老狐狸，狡猾狡猾地！
“工余时间自由支配，我管不着，但若休息不好影响了第二天的工作进度，那咱就要说道说道了。
“不会的领导，我也是偶尔为之。”
切！不捞点外快，就那点死工资，啥时候能买到新家具？啥时候能脱单？小王腹诽。
“个人问题解决得怎么样了？”
“谢领导关心，高不成低不就，正在物色。”
老家伙，莫不是要给我介绍对象？小王心有疑惑。
“年轻人要把心思用在正道上，寻思寻思怎么出成绩。”
老李头沉吟一会，意味深长。
“你也不看看身边，还有几个高学历？眼光长远一点，别尽瞅着那仨瓜俩枣，要懂得珍惜。”
响鼓不用重锤敲，老李头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面。
如果说之前的谈话还是云山雾罩，那最后的这句话小王听懂了，那就是敲打他。
若干年后，老李头成了小王的老泰山，小王则因为年轻有为，技改出了成果，被吸收为支部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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