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目：[美] 杜威. 哲学的改造[M]. 北京:商务印书馆, 2017.

一、哲学与人性（原始的哲学）

1．人性与兽性的区别：有记性，保存且记录着经验

2．但记忆的复现与实际不同。记忆是代替的经验，有实际经验的情绪的价值，但无实际经验的紧张、变动和麻烦。且人在反复玩味它的过程中，赋予了它新意义。

3．人将他的过去经验复现于眼前，为的是要对现在的空闲加以兴趣，以免寂寞。

4．人在独居无偶时的通常意识（哲学）不是知的考察、研究或思辨的产物，而是欲望的产物。

二、成为真正的哲学需至少经历两个阶段

1．信仰的观念和原理的组织和一般化

（1）故事传说和附随着它们的戏剧化凝固的阶段：偶然的个人情绪事件被编成寓言、戏剧，并被社会所认可、一般化，受统治者等组织和约束。

2．对理论体系的智性证明的动机

（1）传统的法典中的道德准则和理想对逐渐长进的实际、积极的知识的调和的要求

三、两种精神产物的调和

1．共同生活体的道德的习惯、感情的好尚和慰藉、信念

（1）得到一定的社会的、政治的价值的功能，保持在和社会支配者直接联系的上层阶级手里

2．实际知识

（1）在占着较低社会地位的工人和工匠手里

① 随着社会发展，逐渐增长、多样，以致与传统的和架空的各种信念发生了冲突。实证的知识和批判的研究精神日形长进，旧式的信念遂日就奔溃。

3．调和的结果：古典哲学的诞生

（1）发明一种思考和知识的方法，纯化传统而无损于其道德的和社会的价值，进一步更由纯化而增强其势力和权威。

（2）简单地讲，就是使从来靠习惯维系下来的东西，不复依靠过去的习惯，而以实在和宇宙的形而上学为基础，使它复兴。

（3）形而上学是替代习惯而为更高尚的道德的和社会的价值的泉源和保证。这就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所发展的欧洲的古典哲学的主题。

四、哲学的三个特质

1．第一，辩护精神。

（1）哲学不是从公正不倚的源头发生，自始就定了它的任务。哲学的任务即是要在合理的基础上辩护所继承的信念和传统习惯的精神。

2．第二，重视推理（重视理由和证明）。

（1）哲学既以辩护因情趣的契合和社会的尊崇而被接受的事物为目的，自然就重视理由和证明。但因它所处理的材料本来就欠缺内在的合理性，便不能不靠论理的形式做掩饰。在处理事实问题可以运用更简单、粗略的论证方式，即将事实作成问题而指证其论点。

（2）局限：但当不能靠习惯和社会的权威使人信受，更不能靠经验的证明论人，要想令人悦服地把教义奉为真理时，除了扩张思索和证明的严肃外观，没有别的方法。——“唬人的功夫”——就像科学家创造看似高深的符号，知识霸权主义。

（3）最坏的时候，哲学成为了一种搬弄命辞的把戏、琐细的论理和广博周详的论证的徒具外表的各种形式的玩弄。最好的时候，也不过成为为体系而体系的一种爱著，以及对于正确性的一种自许。

3．第三，普遍性和概括性。

（1）为欲望和想象所支配以及在集体的权威的影响下发展成权威的传统的各种信念的体系是普遍的、概括的。所以与它敌对的原理和反省的思维当然也要求同样的普遍性和概括性。

（2）哲学既要达到圆满的体系和必然的正确性，又要达到这种普遍性，只有一个办法。

① 割裂世界、划清界限。

1）一切古典派哲学在两个存在的世界中间划了一个固定的和根本的区别。一个相当于普通传统的宗教的超自然的世界，而由形而上学描画成为至高终竟的实在的世界。因为集体生活的一切重要行为法则和真理的根源与认许，是出自优异的不可究诘的宗教的信念，于是哲学的绝对无上的实在亦对于经验的事实给以真理的唯一的保障，对于适当的社会制度和个人行为给以唯一合理的指针。与这个需经哲学的系统的修炼才能了悟的绝对的本体的实在相对峙的． 是日常阅历的普通的、经验的、相对实在的现象的世界。人间的实际事务和实用都与这个世界相关联。事实的实证的科学所指的世界也是这个不完全而日就灭亡的世界。

（3）这就是影响关系哲学性质的占代概念最探的一个特质。哲学妄自以为论证超越的、绝对的或更深奥的、实在的存在和启示这个究极的、至上的、实在的性质和特色为己任。所以它主张它有一个比实证的科学和日常实际经验所用的更为高尚的认识的官能， 并主张这个官能独具优异的尊严和特殊的重要性。

五、哲学的改造

1．旧概念

（1）背景：如果哲学是引导人到日常生活和特殊科学所启示的“实在”以外的“实在（reality）”的证明和直觉去的。那么前面所述主张是无可否认的。自然，这个主张时时被许多哲学家所否认。但这些否认大都是属于不可知论和怀疑论的。他们断定绝对的和究极的实在是超乎人智的，却没有勇气去否认这样的“实在”如果在人类智力范围以内，就是哲学认识的适当对象。

（2）古代的概念：哲学的起源是出自权威的传统的背景。而这种传统原是受制于在爱憎和感情的兴奋满足的影响下活动着的人的想想作用。——这里面其实蕴含了新概念。

2．新概念

（1）哲学不是发源于理知的材料而是发源于社会的情绪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