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右)与父亲(左)在北京天安门留影2008.4.18日,父亲時年88岁
说说往事,纪念父母
文//赖维书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七年了,母亲早些,在21年前就离开我们了,他们都生于一九二O年,父亲三月初十,母亲十月卄九,今年(2020年)是他们诞辰100周年的纪念年。
翻开大脑记忆,居然找不到与父母亲之间那些精彩难忘的瞬间,而只有一些平淡而深情的画面和一些零碎的记忆。今天,让我们几兄弟聚在一起,到父母坟头看看,陪父母说说往事,就算作为我们对父母诞辰100周年的纪念吧。
听母亲说,父亲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会做生意,会相信人,也容易被人骗。特别是解放前夕,有一笔卖往上海的“吊蓝花”大生意,要赚好多钱哦,如做成了,一定会买房买地,我家就会变成“被管制”的阶级。还好,后来生意被骗了,还蚀了本。土改因为贫困,被评定为“小商”成份。母亲为此还烧了几柱大香,特别感谢那个上海骗子。不然,全家都要受到成份不好的牵连。
而父亲说,母亲很有智慧,总是在关键時候拿定主意,并督促你去执行。解放后,父亲加入了朱沱的商业工作,先在街上的蔬菜商店上班,由于肯说实话,与领导顶嘴,被弄到了“江津平头山”集中学习(实际是一种世界观劳动改造)。平头山生活艰苦,对父亲身心打击很大。
作者父母合影,1997年于江津区麻纱市家里
学习回来后,原来的工作岗位沒了,要下放到农村商店工作,期间,与领导论理,是留在街上还是去农村,造成有十多天未去上班。在母亲的一再坚持下,父亲终于接受了去农村工作现实。从此才稳定了父亲以后的工作,直到退休。后来父亲说,幸好当时听了你们母亲的话,到了农村商店,掌握了一些计划供应商品资源,从此家里生活才基本能过得去。
确实,在我们的记忆中,我家的生活还是可以的,记得晚上的煤油灯总是很亮,煤油不缺。过生日总能吃上鸡蛋,鸡蛋不缺。口淡了,能够喝上甜开水,白糖不缺。鸡鸭鱼肉,总会一周能吃1一2次。在那些物质匮乏時代,吃是第一位的。记得有一次,半夜的鸡汤香味,香透了整个“兽医站”,结果那锅鸡汤,黑夜中被“猪牛医生”拿去改善生活了。那些年代,生活紧张,家里吃点好的,总是遮遮掩掩的,生怕别人看见。有香味溢出的食品,就会吸引那些饿着肚子的人。
父亲精神很好,说话“展劲”,按局外人评价说“你父亲一直都是钢筋火旺的”。其他的不说,我们只记得他为了他的连续工龄问题,一直申诉,上至国家供销总社商业部,下至县供销社商业局,申诉信不知投了多少封,都是我们给他写呀抄的,劝他不要写了,一切都要靠基层解决,他真的就不信呢,总是希望上面有“包公”出现,因为他自已认为“很冤”,沒上班10多天,就取消了之前的工龄,好不划算嘛。直到1982年,62岁退休,工资39.6,才不在申诉了。
“嘿嘿”,后来听父亲倒处吹,“有我三个儿子“龚”我,我才不稀罕你那几十块的退休金呢”。真的是,父亲总是“干桥八讲”的,父亲的自我意识状态,总是特别的好。
母亲,1995年摄于璧山红宇机械厂
母亲一见到父亲这种状况,总是轻言细语地中又带着急促的声音说:“赖国伦,你小声点要得不,别人听到又不安逸你了”。这边,父亲又悄悄的了,叭哒叭哒地吸着他的“叶子烟”。
确实,三个儿子长大了,他们告别了几十年的家乡朱沱古镇,来到了三个儿子工作地点,江津区几江镇。
儿子们为他们购了新房,住进了新家,每周总要在父母那里聚会一两次,打打小麻将,说点老故事。他们笑了,感觉很满意。
好景不长,母亲于1998年元月27日因高血压突然去世。母亲患有高血压,靠药物维持。记得头晚上全家人聚餐,餐后玩麻将,母亲没上埸,手背起,这方瞧瞧,那方看看,哪个“糊”了,她都手舞足蹈。晚上12点休息,与保姆同一间房,第二天早上喊母亲吃饭,才发现已经发病昏迷,马上送江津区医院抢救无效,于当日下午17時病逝,享年79周岁。
此后,父亲一直独居,儿子儿媳们经常前往照看。在此后的生活中,父亲喜欢上了“福利彩票”,记了几大本彩票号码,买彩票成了父亲老年生活的主要事项,生活无忧,平时与小区老人打点“小麻将”,也还幸福美满。父亲身体好,曾单独一人乘船下江南,畅游上海武汉,時年83。88岁与儿子一起,去北京,逛故宫,不到长城非好汉。年复一年,直到了2013。
93岁了,身体岀现异常,医院检查,心肺衰竭,住院治疗,仅仅三个月,于2013年4月7日,病逝于朱沱区卫生院,病逝在两个儿子的手腕上。
哎,父母亲一生辛苦,晚年终得幸福安康,最感到欣慰的,他们生在一起,死也掩埋在了一个地方,那里叫永川区大磨场,地名邓坝子。背靠青山,远方有连绵的山峦。
记住吧,庚子鼠年,你们100岁,世上却有瘟疫灾难,新冠肺炎正在肆虐着人类。你们在遥远的天堂,定会安然无恙!!
我们向二老叩拜吧,父亲在上,母亲在上,愿二老永远在大磨邓坝子,安详!!
2020.3.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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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赖维书,重庆市文物保护志愿者,江津区民建会员,江津区作家协会会员,重庆市散文学会会员
父母的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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