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戒烟2年,又在半年前开始抽。朋友说,为什么戒掉了还抽,我说,就是想抽。直到最近一周,戒烟的情绪又达到了高峰。选择抽还是不抽,视乎变成了左右为难的事情。在理智与情感下,我试图找出答案。
对我而言,抽烟带给我的负面情绪更多。首先,抽烟受环境的限制,自从各大公众场所禁止抽烟后,无疑增加许多限制,抽烟变成了边缘文化。我为自己设置了很多抽烟的规矩,例如不能在小朋友的场合抽烟,不能边走路边抽烟,不能在工作环境中抽烟,不能在长辈面前抽烟。在这些规矩下,抽烟既是放纵也是自我克制。最让我放松的抽烟场所,是家里的洗手间。不是客厅、不是房间,是有抽风系统的洗手间。既然我对于抽烟有多介意的事情,为什么还是继续抽了?
烟瘾是一个生理反应,也是一个行为习惯。时候到了,脑袋就会叫你“抽一根”,虽然不到流口水的程度,但是如果恰好来一根,特别在高度集中精神后,抽烟这种行为与尼古丁的结合是完美的。
在生理和行为中,我满足抽烟的同时,嫌弃这种习惯。却又不可控制的沉溺在矛盾中。抽烟对我来说,到底是自由还是不自由?我选择抽烟,是自由;我拒绝抽烟,也是自由,但是,当我想抽,却控制不去抽,那么我还是自由?
德国哲学家柏林(Isaiah Berlin)在1958年牛津就职演说《Two Concepts of Liberty》里,将政治层面的自由归纳为两大类:
消极自由和积极自由。消极自由就是当人的行动不受外界(包括他人和政府)蓄意干预(如胁迫和强制),能做他想做(又在能力范围内)的事,他便拥有消极自由。出入境自由、言论自由、出版自由、宗教自由等等现代民主国家所保障的自由,便是具体和基本的消极自由。
积极自由,关注的是意欲的“来源”(source)。柏林指出,假若否定那拥有各种欲望、喜好的“我”是“真正的自己”,认为作理性思考的“我”才是“真正的自己,那么野心家和独裁者便有机可乘。譬如他们会说:“我比你更聪明、更理性,因此比你更清楚你(按理性思考时)会怎样做,你要听我的!”
柏林曾经警告“积极自由很容易成为彻底操控的掩饰”。
现在很流行一句话“自由即自律”,这句话大概就是,人需要与自己的欲望做反抗,例如懒惰、贪吃、拖延症之类的,才能真正自由。我曾经也有过一段非常自律的生活习惯,工作、跑步、每天都是如此,作为个人,对于自己的自律是高兴的,但眼看自己如同机器一样的行为,却也心生疑惑,甚至产生某种恐惧。因为自律其实也是危险的,表面上是为了让自己发展与成长,但可能其潜台词是“我要不这样做,人生和生活就会那样。”是狭隘的片面的认知,并没有摆脱“非此即彼,非黑即白“的局限思维。
回过头,我们以为的自由,到底如何构成?无论是“我”如何想,所得的必然是综合所得,来自外部因素决定和存在。偏见是人与生俱来,所谓的更好,只是自我认为。
对于抽烟,在过去,它曾经被“我”认为是可行的,现在又被“我”认为是不可行的。与个人的认知有关系,与所有的检验累积有关,人作出一个决定,从来都不是简单,只是我们很少去思考背后的动机,苏格拉底说“未经审视的生活不值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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