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主播:七七,204班,007-15432,微信公众号:青春部落,微信号:w191841892,主播主编主讲,有声有趣有料。
01
又到了母亲节了,每年这个时候,关于母亲的话题铺天盖地。
人说,妈妈,这个词语,是世上最动听的语言。可是,很多年了,我发不出来这两个简单的音符。上学的时候,一布置作文《我的妈妈》,我就茫然不知所措。
母亲节,不是我妈的节日。我妈的节日在清明节。
——题记
02
我妈去世那年,我刚刚7岁,刚上一年级。姥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彻夜难眠。爸爸一夜愁白了头发。
我还小,尚不懂得生离死别的含义。甚至我连眼泪都没有正经流。我的班主任梁老师,抱着我抹眼泪,说这孩子命苦,这么小就没了妈妈。
我照样在树林里疯玩,在田野里奔跑,回家吃奶奶做的饭菜。
农场的大婶儿们,见到我和妹妹,就会咋舌:“可惜了,你妈。那么好的人,那么年轻……啧啧啧。”
断断续续地,就有一些大婶儿上门,给奶奶或爸爸一些吃的用的,比如家里母鸡下的蛋,比如一碗饺子,比如新纳的鞋子……
奶奶不要,说家里啥也不缺。大婶儿们推脱不过,就只好说,妈妈没少帮她们,买东西钱不够了,都是妈妈给垫上。商店里来了新料子,妈妈会给她们留着。买布量尺的时候,尺棍儿是紧的,布料是松的。
说这些的时候,大婶儿们会有些许的害羞,然后会摸摸我和妹妹的头,擦擦眼角,说这丫头,这么小没妈,小可怜见儿滴。
我依旧沉浸在稻田那片蛙鸣、蒲棒、明亮亮的日光、光脚踩在田埂上的快乐里。年少时候,不懂得忧伤。
听姑姑说,妈妈死的时候,肚子有个小男孩儿。那可是爸爸妈妈奶奶期盼多年的男孩儿呀。
我从小长在农场。爸爸是农场领导,妈妈是跟着走五七的姥爷下放到的农场。爸爸妈妈,一个英俊能干,一个温婉娴淑,在媒人的说和下,喜结良缘。
妈妈给我的印象并不深刻。似乎对我没有拥抱、亲昵的言语和行动。我感觉自己的妈妈和别人家的不一样,妈妈似乎有两个家,总要回城里的娘家。我们姐仨,和奶奶一个房间。只记得妈妈会偶尔在一个宝贝匣子里,变出饼干和苹果之类的好吃的东西。印象中的妈妈,是留存的照片里的模样,齐耳短发,戴着眼镜,总是笑眯眯的,一股子书卷气。
03
我们家姐妹三个,在农场人的世俗观念里,没有男孩的家庭,是没有未来的。爸爸身为叱咤风云的农场领导,觉得这是天大憾事。终于,妹妹三岁的时候,妈妈又怀孕了。
妈妈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也惶恐不安起来。每有大婶儿们来,就嘀嘀咕咕研究妈妈肚子,走路的姿势,言曰和前三次怀孕有何异同。要是有人坚定地说,是个男孩,如假包换。妈妈就高兴起来,爽朗地笑。
可不幸的事情,就发生了。大肚子的妈妈,被马踢了,早产加难产,又被农场的接生婆耽误了,送到医院时晚了,妈妈和孩子都没保住。
果然是个男孩。
那年,妈妈36岁。
我的忧伤来得有点晚。到了青春期,才疯狂地想妈妈。36岁生日那年,自己关在家里,嚎啕大哭,写下《妈妈,您在天堂还好吗?》,以此祭奠属于妈妈的花样年华。
整理遗物的时候,在妈妈的呢子裤子里,发现了800元钱,在1978年的时候,这笔钱,价值不菲。
妈妈一直都喜欢一对带花纹的实木箱子,是准备生完孩子,给家里添置。
我们姐妹三人,都考上了大学,在八十年代,是鲜有的。都说,我们继承了妈妈的良好基因。
如果妈妈还健在,应该78岁了。却在花样年华里,永远地留在了她热爱的农场。
母亲节,不是妈妈的节日,清明节才是。
写到这里,泪湿衣衫。
借我一个母亲吧
我只使用一天
我喊妈,她就答应喊一万遍,就答应一万遍
她累了,就伏在我肩头
迷迷糊糊念叨我的小名
过完母亲节,我就还给你们
我保证只使用一天,就一天,我发誓!
生命里总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情值得纪念,通过文字去记录,通过文字去表达。
与文字相伴,通过文字反思,从文字中获得力量。
007不写就出局,7年之约,一群人并肩写作,可挥斥方遒,可指点江山,也可写尽人间冷暖。
我们终将从这个世界路过,不妨留点故事给后人说。
我和007,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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