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那年16岁,青春期荷尔蒙分泌的高峰时节,在众多八卦党看来,明朗和我女才郎貌,十分登对。然而我们当时没有在一起,主要还是因为小鹤子。
小鹤子是我从小一起穿着开裆裤混大的闺蜜,也是明朗的正牌前女友。
那天她从市里的中学坐火车过来看我,班级的座位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多余的座位都没有。我正在发愁要把她安置在哪里,明朗刚巧路过走廊,手里拿着一串刚刚洗好的葡萄。
走到我这里时,他想都没想就直接往我嘴里塞了一颗。
我眼一瞪,差点被噎死,鼓着嘴问他:"你班还有空座位吗?"
他点点头,"同桌生病了,请假回家。"
两根情丝就这样搭在了一起。二个月后,小鹤子在当年除夕夜打电话给我拜年,着实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我和明朗表白了,但他说现在只想学习。"
窗外烟花爆炸一声巨响,震得我半晌才缓过神,反问她:"那咋办?。"
小鹤子当然知道我是一个晚育晚熟的情感白痴,挂掉电话,不再理我。开始了一个人的漫漫求爱之旅,疯狂追求半年后,明朗终于终于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成为了她的第四个男朋友。
他们在一起的那天是我17岁的生日,我和明朗相识的第三年。小鹤子送给我一个很漂亮的水杯,车站送别的时候,她把我和雪梅抱得紧紧地,呜咽着说:"好闺蜜就是要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你们和明朗是我最重要的人。四人帮永远都在一起!"
然后她松开我,给了明朗一个大大的吻。
我呆呆站在他们身侧,夕阳的余晖温柔地笼住这一对璧人。明朗亲昵地揉了揉小鹤子的头发。候车大厅里人潮涌动,这样的明朗,看起来熟悉又陌生。我的心突然就抽痛了一下。他们在一起两年,我和雪梅一共送走了31次草原列。
最后一次送她离开,是在大学临行前,夫唱妇随,小鹤子和明朗一起去了南京。
那晚我拉着雪梅喝了很多酒,骂星星骂月亮骂明朗,唯独没有舍得骂小鹤子。雪梅在第二天坐上了远行的火车,去了大西北呼和浩特。我留在了华北上大学,四人帮就此解散。
小鹤子在电话里说:"南京的夫子庙很好看,旁边店里的米线也很好吃,因为有了明朗,这座城市简直美翻了!"
我祝福着她,也真心为她快乐着。站在六楼的天台上望向北京的方向,孤单一点点漫上心头。
现在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是小鹤子,现在明朗完全属于她,她是可以光明正大地陪在他身边的人。
明朗偶尔和我联系一下,说一些大多没有实质内容的废话。我问他:"南京美女多不?"
"24k纯好学生励志做大学霸,哪有时间看美女。"
"哦,是吗?咦,昨晚鸣人挺帅的哈!"
"那是,战斗力简直爆!"对话框里的消息弹出来,他想取消已经来不及了,"哎呀我去,我没看哈,是听舍友讲的。"
我发了个撇嘴的表情:"谁都没有火影重要。"
"那可不是,你就比他重要多了,我和你聊天的时候都是按了暂停键的。"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揭穿他这张抹了油的小嘴,另一句话跟了出来:"我没骗你,我是说真的。"
我的小心脏突然跳了一下,"为啥?"
"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哦,也是。那我们说好了,我27岁结婚,你28岁。我将来宝宝的满月礼,婚礼,你都要来参加。还有,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比你的火影重要。"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想了想又问他:"喂,你说,我们到80岁的时候,还能像现在这样聊天吗?"
我觉得我可以,你这么懒,不爱锻炼又总吃零食,能不能活到80岁还不一定呢!"
"贱人!"我啐了一口,"也只有小鹤子受得了你!"
但我没有想到他们会分手得那么快。
他们在两周年纪念日那天分手,小鹤子在电话里哭得稀里哗啦,反反复复只有一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怒火中烧,拨通了明朗的电话,对方还未开口,我便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明朗安静地听着,等我骂不动了,才开口。他没有解释,也没有抱怨,只说:"不要以为你是谁,有些事情你改变不了。"
我怔住,喉咙生涩难忍。其实早该明白,无论伤害或被背叛,那都是他们的风花雪月。而我,不过是一个附庸的甲乙丙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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