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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读:《资治通鉴》[358] 王莽不肯授权——等死和找死的逻辑

晨读:《资治通鉴》[358] 王莽不肯授权——等死和找死的逻辑

作者: 大珊老师 | 来源:发表于2019-07-24 07:42 被阅读136次

    地皇三年(公元22年)

    春节,正月,新朝的九庙落成,供奉起王莽先祖神位,王莽进庙谒见,乘着六匹马拉的御车,以五彩羽毛编织成龙纹的衣服,披在马身上,上面还有龙角,长达三尺。又造了一个九重华盖,高八丈一尺,以四轮车装载,前面拉车的人一路高呼:“登仙!”王莽出发时,就让这华盖在前开路。百官窃窃私语说:“这很像丧车,不像仙车。”

    夏季,四月,王莽派遣太师王匡、更始将军廉丹东征讨伐众盗贼。最初,樊崇等人的部众越来越大,就制定约法:“杀人抵命,伤人者赔偿。”其中最尊贵的称号是三老,其次是从事,再其次是卒史。等到听说太师与更始将军率军前来讨伐他们,恐怕部众跟王莽军队在混战时难于辨别,于是下令都用朱砂涂抹双眉,以便互相认识辨别,因此号称赤眉。王匡、廉丹一起率领精兵十余万人,一路放任士兵,不加约束。东部地区为此出现民谣说:“宁遇赤眉,不遇太师!太师尚可,更始杀我!”确实象田况所说的一样。

    [点评]

    田况曾于公元21年上书王莽说,徒劳无益地大量派遣将帅,郡县为此烦恼,反而比盗贼还要可怕。

    夏季,四月,王莽派遣太师王匡、更始将军廉丹东征讨伐众盗贼。当初,樊崇等人部众越来越大,就制定约法:“杀人抵命,伤人者赔偿。”其中地位最高的号称三老,其次是从事,再次为卒吏。后来听说太师、更始将军将要来讨伐,担心他的部众和王莽的士兵之间无法识别,于是全部将眉毛涂成红色,由此号为“赤眉”。王匡、廉丹一起率领锐士十余万人,所过军纪败坏,放纵不法,东方人民都说:“宁逢赤眉,不逢太师!太师尚可,更始杀我!”和田况的预言一模一样。

    [点评]

    这是一个分水岭,贼众开始建立组织纪律,而政府军则有组织无纪律,到底谁是贼,就换了位置了。

    王莽又派遣很多大夫和谒者分别告诉百姓把草木熬成糊状食品。但这种糊状食品无法吃,反倒增加人力、物力的浪费。

    [点评]

    王莽这是把百姓当成牛,当成马了,草木是人吃的吗?

    绿林盗贼遇到瘟疫,死亡的将近一半,于是分兵离开了绿林山。王常、成丹等向西进入南郡,称“下江兵”;王凤、王匡、马武(王凤与王莽的大伯父同名,王匡与王莽的太师王匡同名)及其部下朱鲔、张等向北进入南阳,称“新市兵”。他们都自称将军。

    王莽派遣司命大将军孔仁巡察豫州,派遣纳言大将军严尤和秩宗大将军陈茂攻打荆州,各随带官员一百多人,乘坐传车,到辖区招募士兵。严尤对陈茂说:“派出将领不发给兵符,遇事一定要先请示然后才能行动,这犹如牵着猎犬而要求它去捉野兽呢。”

    [点评]

    越是生死关头,越难放权,生怕手下拥兵自立;越不放权,手下越离心离德,越容易谋反。这个悖论,无解。比如刘邦被项羽吊打的时候,虽然对韩信十分信不过,但还是封韩信为齐王,也算是一场豪赌。赌赢了,就是大格局;赌输了,就是识人不明。

    王莽对谁也不信任,因为没法信任。他自己得位不正,自然怀疑别人。天下人都对他不服、不满,谁掌握了兵权也很容易就想推翻他。所以他只能这样,这是他的困境,不授权是等死,授权则大概率是找死。面临等死和找死的抉择的时候,应该选择“找死”,因为等死的概率是百分之百,找死则还有生机。王莽没有这个本事和领导力,就横竖是一个死字了。

    蝗虫从东方飞来,遮天蔽日。

    流民进入函谷关的,有数十万人,于是设置养膳官进行救济,派使者监督,但是,负责监督的使者和担任养膳官的小吏共同舞弊,盗卖粮食,饥民饿死十分之七八。

    之前,王莽派中黄门王业负责在长安市场采购,王业压低采购价格,市民深受其害,王业以节省经费的功劳,赐爵为附城。王莽听说长安城中闹饥荒,问王业,王业说:“都是流民。”把市场上售卖的米饭和肉羹拿到宫中给王莽看,说:“长安市民吃的都是这些东西。”王莽相信他了。

    [点评]

    私分救命粮(还有偷治病钱、蹬寡妇门、刨绝户坟)是缺大德的行为,现在官吏是纷纷如此,败像一片,这王莽也好糊弄了。

    秋,七月,新市贼王匡等攻打随县,平林人陈牧、廖湛等聚众千余人,号称平林兵,响应王匡。

    王莽下诏责让廉丹说:“仓廪尽矣,府库空矣,可以怒矣,可以战矣!将军受国重任,不捐身于中野,无以报恩塞责!”廉丹惶恐,夜里召见他的掾(佐助)冯衍(冯衍,是左将军冯奉世的曾孙),把诏书给他看。

    冯衍说:“张良因五代都是韩相国,所以在博浪沙中以铁椎谋刺秦始皇。将军的先人是汉朝之臣,王莽篡位自立,天下豪杰没有人心悦诚服。现在天下大乱,百姓怀念汉朝,超过周朝百姓怀念召公,这正是将军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将军不如把部队驻扎于一大郡之中,一面安抚官员,一面招揽英雄豪杰前来聚会,这是为国兴利、为民除害,可以永垂青史的壮举!将军何苦和你的军队一齐在荒野中毁灭,尸体和草木同朽,且身败名裂,让祖先蒙受耻辱呢!”

    廉丹不听。

    冬,无盐人索卢恢等举兵,占领县城,响应叛军。廉丹、王匡攻下城池,斩首万余级。王莽派中郎将奉着玺书前往慰劳廉丹、王匡,进爵为公爵,封吏士有功者十余人。

    赤眉将领董宪等聚众数万人在梁郡,王匡准备进击,廉丹认为刚刚攻拔城池,士卒疲劳,应该休士养威。王匡不听,引兵独进,廉丹只好带兵跟随。在成昌合战,兵败,王匡逃走。廉丹派军吏将他的印、绂、符节全送去交给王匡,说:“小儿可走,吾不可!”于是继续战斗,直到战死。校尉汝云、王隆等二十余人正在别处厮杀,听说廉丹战死,都说:“廉公已死,我们还为谁活着?”于是迎战敌人冲上去,全部战死。

    [点评]

    廉丹虽然残暴,但还算是王莽新政府能打仗的人之一。

    国将哀章自告奋勇,负责讨平山东(崤山以东)盗贼,王莽派哀章飞驰向东,与王匡会合;又派大将阳浚守敖仓;司徒王寻将十余万屯驻洛阳,镇守南宫;大司马董忠在长安中军北垒练兵,加强射击训练;大司空王邑兼领三公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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