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小胖的妈妈
章江南坐在她身边,一手放在她的沙发背上,一手放在自己的裤兜里,这时候面色如常的江南,其实已经紧张的手心都隐约沁出了汗意。
谁都不知道,那里面,其实放着两枚蒂芙尼对戒.....
话说章江南不日即将远走香港,他却始终没跟曲奕欢说起过,倒不是怀疑自己的魅力,只是信不过远距离的爱情,所以总想做些什么,来让自己安心,哪怕只是一个仪式,给他一时的心理安慰也是好的。
耳边响起梁小玥和梁欢在那撕心裂肺的唱“死了都要爱”,要是原来,章江南必定对这种老歌嗤之以鼻,嫌弃梁欢没品,梁小玥俗气,可如今有了曲奕欢,又或是分别在即,总觉得听这歌还莫名的有点应景儿。
他一家三代从政,向来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知道人死如灯灭,管你皇亲贵族还是农民小贩,一个人进去,一把灰出来,哪还能有什么死后的爱,不过现如今,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看着奕欢粉嫩嫩的侧脸,他竟觉得,若是死后有灵,应该还是她吧!
不想再浪费时间给梁小玥和梁欢,反正饭请他们吃了,事儿给梁欢说了,至于给奕欢戴戒指与否,那是他们自个儿的事儿,不想让旁人围观。
章江南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梁小玥看见他凑近奕欢的耳朵,面色淡漠的说了些什么,奕欢没一会儿就直接起身,跟在江南的后面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梁小玥用胳膊肘怼了下她哥:
“诶,梁小欢,别唱了,奕欢他们要走了。”
梁欢其实余光早看见他们往门口去,只不过江南不打招呼,说明人想悄悄的走,瞥了眼好奇宝宝上身的梁小玥,难得耐心的说了一句:
“梁小玥,哥今儿告儿你一箴言,你记住了,保你这辈子都受益匪浅。”
梁小玥注意力被转移,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等着梁欢发自肺腑的前车之鉴。
不过当梁欢说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说完见梁小玥眉头紧皱,貌似暗自思索的样子,揣起了知心哥哥的身份,语重心长的说:
“梁小玥,这人生啊,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说完,还抬起一只胳膊肘,顺势搭在了梁小玥的身上,摆出一副“我好厉害啊,尔等快来膜拜我!”的骄傲姿态。
梁小玥过了一会儿,终于想明白了这句话的出处,一巴掌呼上去,那力道、手速,若不是梁欢练过,躲避及时,他都以为就算不被拍成一个生活不能自理,也得变成一个大头儿子—被打肿脸。
躲开后,梁欢怒目而视,说了句:
“梁小玥,你丫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造反了是不?”
梁小玥把两手揉的吱吱作响,毫不畏惧的挑衅道:
“正好最近手痒痒,就拿你来练个手,用孔子的话来糊弄我,还骗我是什么箴言!”
梁欢最近忙着泡妞,疏于练习,虽是男生,却也没讨到什么便宜,不得不聚精会神的见招拆招,生怕一个没注意,便被自个儿的妹子给打败了。
梁小玥虽然灵巧,可梁欢到底是男生,身高、体重的优势摆在那里,一时半会儿也得不到胜利,不免招数更加凌厉,暂时把奕欢被江南带走的事情抛之脑后。
至于抱得美人归的章江南,此刻已经把奕欢送回了宿舍门口,本来高兴的奕欢,因为江南在路上的坦诚相告,已经得知男友因为家庭因素不得不转学到香港的事情。整个人都懵掉了一样。
木然地被他抱住安慰,木然地被拉起手,冰凉的触感,终于让她有一时的清醒,在这时发现自己的左手无名指,被一只白金钻戒所套住,不解的盯着戒指看了许久,奕欢才抬起头,小鹿般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正闪烁着希翼的光芒,小心翼翼的对着一脸虔诚亲吻自己手背的江南,问了一句:
“可不可以不走?”
江南刚刚还紧张的心,竟一下子软的一塌糊涂。他也舍不得奕欢,但是家里目前的情况,却容不得他任性。
就像前面提到的,江南觉得自己和奕欢来日方长,而爷爷却已经行将就木,他老人家为国家操劳了半生,却从没忽视对他的疼爱,最近看着老爷子被琐事困扰,病情加重,江南心里头说不出的难过。
他不能因为一己私情,就自私的让老爷子一个人去香港,况且,他相信自己对奕欢的感觉,即使隔开了时间和距离,依然能始终如一的经得起考验。
而奕欢,虽然这个社会诱惑很多、人心不古,可他宁愿选择相信,他们之间有真情在,不涉及金钱、名利、地位,只是简单的异性相吸、单纯的喜欢、浓浓的爱恋。
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和家里坦白这段情感,不久的以后,就能给奕欢一个幸福的未来。
(今天太累了,还有点鼻塞,求安慰,明天再更,要休息了,要抱抱,呜呜......)
面对奕欢可怜兮兮的挽留,江南却只能理性的拒绝,他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甚至没有再多说一句暖心的话,转过头,狠心离开。
他怕,若是自己回了头,就真的会软了心,或许会能在奕欢身边汲取一时的温暖,却会因为没陪老爷子而抱憾终生!
奕欢右手抚着左手的钻戒,似江南清冷的气息还萦绕耳畔,她抬起头,强忍夺眶而出的泪水,对着满天星辰,默默的数:
“1,2,3,4......”
期望章江南忽然回过身,取笑自己一声:
“哭成小花猫了吧?我逗你玩呢!”
不过一直等到江南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都没等到他回头再看她一眼,那一刻,奕欢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她拼命克制着,不让自己号啕大哭,甚至抽噎的有些颤抖而站立不住,不得不蹲下身,双臂环住自己,窝在胸前,无声抽泣着;
怨自己,为何明知前途未卜,还偏偏对他动心又动情。
怨江南,若是不能和她厮守,何苦要来招惹她!
哭的忘了时间和地点,最后还是宿管阿姨关门前发现了她,看着眼熟,便叫了同寝的杨雪下来认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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