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封建历史上,有一个地位十分尴尬的圣人,那就是孔子,孔子的圣人地位是封建帝王和儒家封的,但是孔子出生和生活在春秋时期,按照中国的主流意识形态,那时还是奴隶社会,不是封建社会,生前也不支持封建专制啊,怎么会曾经自己鄙视的敌人封王呢?而且是死后封的?听笔者娓娓道来。
一 孔子被封建社会帝王封王的契机或者说是当吉祥物的开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孔子走上圣坛,是跟儒家思想被列为封建社会的主流思想有关。在春秋战国时期,各个诸侯国相互争霸,为了增强自己国家的综合实力,纷纷变法图强,这时候,极力倡导恢复分封制下的等级尊卑秩序的孔子的个人儒家思想,无疑是一个不会被社会所接受的异端思想,事实也就是那样。孔子的儒家思想主要有两部分:“仁”和“礼”,“仁”指的是实施仁政,诸侯王爱护老百姓和各级贵族(当时是贵族政治,贵族掌握政权),轻傜薄赋,减轻百姓负担,另外,不要从事争霸战争,各个诸侯国要相互支持,这对极力想集权和争霸战争的诸侯王来说,是不可能接受的;“礼”,指的周礼,也就是恢复西周时期的以周天子为首的等级尊卑秩序,这对诸侯王来说,更是不可能接受的,诸侯王发动争霸战争,就是要挑战周天子的权威。到了秦朝,秦始皇统一天下后,法家成为主流思想,儒家思想遭到压制。直到了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儒家成为官方的主流思想,在全国各地兴建学校,教授儒学,这时,需要有一个吉祥物来充当门面,于是,作为儒家的创始人的孔子,就被抬出来当吉祥物,被当做大师、圣人来崇拜。
孔子不过,汉武帝时期的儒学,已经跟春秋时期的儒学不太一样,孔子的儒学是反对君主专制,但是从战国时代开始,儒学就转而支持封建专制,比如孟子就支持封建专制,不过他认为封建帝王的位子是有德有能之人才能胜任,当封建帝王的德才不能胜任,可以杀之,到了西汉时期,儒家大师公羊高又编纂了《公羊春秋》,《公羊春秋》实际上已经不是纯粹的儒学,糅合了法家、道家、黄老之学、阴阳五行等,也就是所说的外儒内法的典范,这时的儒学已经不是维护周礼了,而是在维护封建专制,神化封建皇权,封建皇帝被视为天子即上天之子,代表上天来统治芸芸众生,既包括老百姓,也包括官僚、贵族,总而言之就是天底下除了皇帝以外的所有人,而且,儒学极力维护封建专制,不惜采用法家提倡的严刑峻法(比如欺君之罪,即使是小小的欺骗,就要格杀勿论)和愚民政策(比如皇帝是上天之子,就是愚民政策),所以说从这时起的儒学是“外儒内法”,表面是仁义道义,推崇仁政,但是仁政全凭皇帝喜好,仁政也就是口号,实际上是施行法家的严刑峻法和愚民政策,这也是我说孔子的圣人地位尴尬的原因,自己的学说被恶意篡改,而且是连他的学说的宗旨都篡改(孔子学说的宗旨是回到西周的以周天子为中心的分封制,不是封建专制),却被当作叛变者的先祖圣人、伟大导师。
汉武帝刘彻二 从尼父到尼公再到国公最后到文宣王,孔子从失意的落魄贵族变成诸侯王、圣人
孔子最早逝世的时候,他的铁杆粉丝兼鲁国诸侯王鲁哀公只是尊称他为尼父,表示对长辈的尊称,到了西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汉平帝又追封他为“褒成宣尼公”,这是孔子第一次受到官方的封爵。到了北魏孝文帝时期,又改封为“文圣尼公”,封爵又尊称他为圣人;北周静帝又改封为“邹国公”,等于是封他为侯爷;到了唐太宗时期,又封他为“太师”,相当于朝廷的丞相;到了唐朝武则天时期,又改为“隆道公”;到了唐玄宗即位后,又改封孔子为“文宣王”,这是孔子第一次被封王,以后基本在“文宣王”“至圣”的范围内追封:宋真宗封孔子为“至圣文宣王”,元武宗封孔子为“至圣先师”,清朝顺治帝则先后封孔子为“大成至圣先师”、“大成至圣”。这就是孔子被封王进爵的大概过程。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孔子的地位总体上越来越高,评价越来越高,以前只是尼父,最后变成了“大成至圣先师”“大成至圣”。
唐玄宗想想孔子的一生,孔子是落魄贵族,祖先是商朝的贵族,到了孔子这一代,虽然家境殷实,但是政治地位却下降了,没有担任朝中大臣,终其一生,只担任过弱小的诸侯国鲁国的司寇,代理太宰摄相职三个月,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司法官员,不过很快就因为诬告陷害忠良(陷害忠良少正卯)和拆除三家大贵族的城墙(因为城墙和鲁国国王的城墙一样高,孔子认为是侵犯了鲁王的权威,下令拆除,却被三家贵族抵制,鲁王无奈,只能将孔子罢黜职务)而被革职,以后周游列国,却始终得不到尊重,在遗憾中去世,他内心是多么希望回到祖先掌握朝纲的时代(商朝)啊。值得一提的是,孔子虽然死后被封了王,被视为圣人,不过笔者看来,这何尝不是对孔子的一次打击和利用,孔子反对封建专制,却被拥护封建专制的儒家子弟视为先师,实际上,大家也知道孔子也就是推崇尊卑有序的等级制度思想会被封建帝王接纳,至于是恢复周礼,还是封建专制等级制度,在所不问,孔子的地位就像欧洲宗教时期的上帝一样,新教和天主教两派都尊崇上帝,至于上帝存不存在、有什么思想不重要,关键是可以当吉祥物和旗帜,所以说孔子的圣人地位是尴尬的和几句讽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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