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有个关于工作的荒诞性:“一个人的工作越是明显地对他人有益,他得到的酬劳就越低。”
这听上去不可思议,但大卫·格雷伯用了苏格拉底式的归谬法,连续追问:“倘若这个专业人士阶层嗖一下消失了,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倘若消失的人是护士、垃圾清理工、机械师,那又会发生什么?
如果世界上不再有教师,不再有码头工人,那我们的生活将会迅速陷入困境。
可以看出,个人实际贡献越多,获得的报酬越少:除了少数的例外(比如医生),这种情况竟然真的普遍存在。”
问题的严重性在于,如此普遍的“无意义的工作”,却是当代世界无数年轻人趋之若鹜的追求目标,形成超大规模的“内卷”。
成堆成堆的人涌向大公司、大单位的岗位,并不是看重身在其中的劳动价值,而是尽可能多地切下社会财富蛋糕中的一大块。
诺思指出,当社会分配严重不公时,生产性努力没有回报,分配性努力却风生水起,人们自然不愿再将时间投入生产性努力,纷纷奔向分配性努力。
长此以往,整个社会就会失去创造的激情,经济结构趋于单一,失去增长的原动力,从而必然陷入停滞。
日本传说中有个妖怪叫“忙”,人只要被它附体,就会一刻不停地忙碌,忙得莫名其妙。
这种生活方式实际上就是呼吸、睡觉,醒来后整天工作,然后睡觉,不断重复,无休无止”。
狗屁工作
而很多忙忙碌碌的岗位,被作者大卫·格雷伯称为“狗屁工作”。
原因很简单:如果把这个岗位砍掉,这个世界不会有什么看得见的变化。很可能事情反而会变得更好。
狗屁工作具备这样的特点:完全没有意义,甚至每日从事这份工作的人都无法说服自己,使自己相信这份工作具有哪怕一丁点存在的理由。
而且最重要的是,从事这些工作的人本身就觉得这些工作不该存在。
因为工作的人,在狗屁工作中只能感受到虚伪和目标感的缺失。这种工作会带来内心的痛苦和煎熬。
就像那些在密切监视下工作过的人,几乎无一例外地认为工作中最令人恼怒、最令人发狂的一点便是“假装工作”。
因为实际工作可能需要消耗脑力、体力和精神力,但是无论完成还是未完成,总会有一个结果,有一个“成就感”。但是出卖时间做出来的“假装工作”,只能带来“空虚”和痛苦。
五种狗屁工作岗位
随从岗位——之所以会有随从岗位,是因为组织中有权有势的人将下属视作彰显自身威望的荣誉徽章;
打手岗位——之所以会有打手岗位,是为了在竞争中占得上风(如果竞争公司聘请了顶级律所,那我们也必须聘请);
拼接修补岗位——之所以会有拼接修补岗位,是因为有的时候组织会觉得,与其修复问题,不如处理这个问题带来的后果;
打钩岗位——之所以会有打钩岗位,是因为在大企业,文书工作或者记录下某些事情的发生,比这些事情是否真的发生更重要;
分派者——分派者的存在大多是组织权威缺乏人情味的副产品。
尽管我对作者对于“狗屁工作”的具体分类有一定的异议,但是对于“狗屁工作”的性质和特点,还是有一定的警示意义的。
这段文字也想给忙忙碌碌的你按一下暂停键,在思想的深呼吸中重新打量一下自己的工作,做出新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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