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谁,我没有身体,只有一缕魂魄。
一次契机,我竟遇到了能够承载我魂魄的器皿,江湖中争相抢夺的宝剑,紫耀,据说是万年前人魔大战帝君大人遗留人间的宝剑。
在这剑中栖息后,我便陷入了沉睡,不知沉睡了多少年后,我终于醒来,却成了人类口口相传的魔剑。
原来在我沉睡时,我同时也在开始修炼,但我的力量在江湖中人眼中却是邪力,此剑一出,必见血才止,而被此剑所伤的人,无一善终。原来的宝剑已经成为被邪力占据的魔剑,而拥有我的人,也被称为中邪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最后,我的主人也总会被所谓的能人道士给反杀,我的主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在第八十一次魔剑主人更迭中,我辗转到了一个武林盟主楚云霄的手里。他是世人尊崇的正人君子。但只有我知道,正人君子背后的真正面目。
他本只是衡山派普通的一名弟子,一次外出任务时,他机缘巧合得到了我。他不甘于只做一个外门弟子,他向我允诺,只要助他功力大增获得武林盟主的地位,他便助我从剑中脱离出来。
我发现剑下每死一个人,我的功力便能上涨一分,我想只要杀掉足够多的人,便能有足够的功力重新塑形,从剑身中脱离出来。
三年来,我助他习得上层功法,助他杀掉一个个挡他路的人,终于从衡山派门主坐到了武林盟主。
当他坐上武林盟主之位后,却不想再滥杀无辜。他将他弑杀的念头都归于我的蛊惑。然而杀戮一旦开始,怎么能够容易停止。
他固执地认为杀戮的起源来自于我,他将我藏于一处密室中,层层封印,以摆脱我对他的控制。
后来,江湖中仍会不明不白的死人,他便让人向外界宣布魔剑又再次出世的消息,导致人心惶惶。江湖中人纷纷声讨要找出魔剑之主,毁掉魔剑。
不久,他布了一个局。让众人亲眼目睹他亲手杀掉了魔剑之主,将我公之于众,他联合众多武林高人要用九味真火将我炼化,让我烟消云散。
世人都说魔恶,可人心恶起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烈火般的灼烧,撕裂着我的灵魂。刹那间,一股光芒从天而降,驱赶了我周围的烈火,一个满头银发,身着白袍的人缓缓而来,那些人对他甚是恭敬,皆尊称他为帝君大人。
所说的帝君大人,即君子陌,是现在驻守人界的唯一的一位神,维系人魔两界的和平。
一万年前,人魔两界大战,战事一触即发,还是他出面在人魔两界划出了结界。从那之后,便不曾见过他,传言是受了重伤,疗伤去了。
世人皆难一睹帝君大人的真貌,此时现世。倒让楚霄天惊出一身冷汗,唯恐君子陌揭穿了他的真面目。
君子陌信手一挥,将我带在他的身旁,对他们说我本是他的佩剑,却不甚在人魔大战时不甚遗落,却也因此沾染了不少魔气,此特来将我带回无名山好好管教。但我可不记得我还有他这个主人。
无名山
当我醒来,便发现自己身处一座白雪皑皑的雪山之巅的屋内,虽然屋内燃着许些炭火,却没有一丝暖意。
小屋的门被推开,他回来了,屋外的寒风席卷而来,让我冷得发抖。每天他都会过来查看我的伤势,替我疗伤,我虽没有醒来,但意识是清楚的。
同时我惊讶的发现,原来我已幻化成人形,随着修炼境界的增长,便能幻化成形,本以为那九味真火对我伤害很大,竟没想到反而助我一臂之力。
他便是那天出现救了我的人,十分俊俏,不染尘埃,但他满头的银发和眼神却告诉我他应该是活了几百年,或者更久。
“你叫君子陌?你为什么救我”我孑然一身而来,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到了人界也是被当做魔物的存在,竟有人救她,实在让她疑惑。
他定定的看着我,好像又不是看着我,更像是透过我在想另外一个人,薄唇轻启,缓缓说道,我本是他万年前人魔大战遗留人间的佩剑的剑灵,在与魔族战斗中,沾留了许些魔气,故会如此。在那场大战中,他受伤严重,因此闭关了一万年,方才出关,便感应到我,如今需得在这无名山借助其千年寒气压制住我的魔气。
顿时我心中了然,原来他才是我真正的主人,而我便是他佩剑的剑灵,虽然我对这个主人着实没什么印象,但过了万年,不记得应该也是正常的吧。
在这山中委实无聊得紧,我原本想下山出去溜达溜达,却发现这山早已下了结界,我将整座山跑了个遍,才在后山洞中看到正在打坐修炼的他,这主人好生奇怪,把我关在这山里也就算了,还把自己也关在里面。
一天,实在无聊的很,就跑去熊妖洞里去逗熊妖,在这山中,我不消两三日,便把这山中有何物弄得一清二楚,山腰上的熊妖便算得上是这无名山厉害的角色,已有五六百年的修为,但还不能幻化人形,我也就只是打了下它的屁股,拔了它几根毛,它便死追着我不放,而我的法术打在它身上似乎就像打在棉花上似的,待主人发现我时,我已被咬得遍体鳞伤。
在主人的治疗下,我的伤势倒好得极快,终于待我好得七七八八,想要找那狗熊一雪前耻时,哪知那熊妖却见了我就跑,我追着它绕着山腰跑了五六圈,终于逮住了它,然而这次却像小兔子似的,怎么打都不还手,我想应是受了主人的意,不敢欺负我。可是,我又怎么能放过这个好机会,硬是打得那狗熊还剩一口气才痛快罢了手。
此时,我才发现旁边有一只大的母熊和一只幼崽熊恶狠狠地看着我,却又很担心地看着我脚边打得命悬一线的狗熊。看来,这是一家子了。
父熊以为我还不肯罢手,发出一声怒吼,那只母熊和幼崽似乎接受到什么信息,眼含泪水,凄厉地回应,终究迅速地向一边跑去。
紧接着,山上开始出现数条裂痕,巨大的雪体迅速向我的方向冲来。
我赶紧使了一个法,将父熊向安全的一边送去。而自己却来不及闪躲,就在我将要被雪体淹没时,主人又出现了,一挥手便将山恢复了原位。
主人看了看我,略有些无奈,弹指一挥间父熊便恢复如初,父熊赶紧带着它的老婆孩子跑进了山洞。
我本以为主人会惩罚我,然而,我却从他的眼中看出有些动容,但他看我时,却总让我觉得不是在看我。
不过,我发现主人总是好脾气,我受伤了就给我疗伤,也不问我缘由,不问我过错。除了让我离开这座山,我怎么胡作非为也都由着我。
之后,我不再胡闹,我喜欢在主人打坐时静静地看着他,他的模样非常俊俏,一头银发倒让他这个人显得不食人间烟火一般,我想天上掉下来的神仙果然不一样。
有时候看着主人就会睡着,醒了后发现他依然在身旁,这种感觉真好。我好想就一直跟主人这样在一起,觉得也挺好。
之后,我发现他不再经常独自打坐,会带着我学习术法,虽然这种术法有些奇怪。不过,只要是主人教的,我都愿意学。
偶尔,他也会给我讲一些人间的趣事,虽然从他清冷的口中说出,淡味了些,但我总是爱听的。
我也会试着跟他讲些山中的事,我发现他虽然常年住在这山中,却对山中的事物不甚了解。比如,我跟他在山中发现了一只银狐,可漂亮了,而且特别爱臭美。
他却不曾知道这山中还有银狐。为了给他证实我说的话,第二天,我便将那银狐连蒙带骗的将它拐了来让他看。
谁知,那银狐到了他面前竟变成了一个大美女,面如桃花,眼眸似水,身形蹁跹,虽然自己容貌也不差,可与它那股妖媚相比,也不免自惭形愧。我顿时不喜欢这只狐狸了,我好怕这只狐狸把主人给拐跑了,以后就再也不理我了。
他却只是打量了那只狐狸一眼,便让它离开并勒令它以后只能在山下活动,不能再上山来了,否则便将它赶出无名山。
那只狐狸哭唧唧地跑出去了,我却心中甚是欢喜。
那一次,我看到了他第一次笑,带着一些狡黠。我想主人真好,我要一直都陪在主人身边,再也不要离开他。
“主人,你笑起来真好看。”我痴痴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说道。
他似是沉默,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又恢复成原来沉静的模样,开始修炼。
看着这样的他就算什么也不做,我心中也欢喜得厉害,但我情致未开,只知就想这样陪在他身边,就只有我们两人。
一日,我像往常一样,在他身旁盘腿而坐,当我修炼至深处发现,体内中一黑一白的力量竟纠缠在了一起,似要分个高下一般,倒是让我五脏六腑损伤得厉害,脑袋也感觉似乎要炸裂一般。
鲜血从我的喉咙里禁不住喷涌而出,一种想要毁坏一切的念头油然而生。我的黑色力量止不住的向四周溢出,雪山开始四分五裂,就连无名山的结界也有了松动的趋势。
子陌很快察觉到我的异样,然而此刻在我眼里,只有杀戮,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感觉油然而生。若是平常我定不是主人的对手,然而那股黑色力量控制着我,与主人打得难舍难分,直到最后我只记得我用剑刺中他的心窝,虽刺得不深,但他心口流出的血迹刺红了我的眼,我的身体终于再也支撑不了那股黑色力量的控制,晕了过去。
待我觉醒时,我发现我已被封印在剑内,我开始挣扎,想要出来,却不得其门。不知过了几日,我以为他终于来了,然而却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妙龄女子,她声称是主人的师妹,此次前来,是为了告知我的身世。
“万年前,你的母亲云溪,乃是人界隐世古族的圣女,一次意外与魔界之王相识相知相恋,然而人类与魔族不可通婚,你父母之间的恋情终于还是被发现了,当时她已经怀了你,你母亲的族人将她抓住关了起来,并要打掉肚子中的你。
你的父王得知,举兵入侵人界,想要救出你们母女。人魔两界常年相安无事,此时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发不可收拾。这也是万年前人魔大战的缘由。此战,牵连甚广,横尸遍野,死伤无数。你的母亲不忍战况再持续下去,便投身入了祭祀台,以命为祭,在人魔两界之间设下结界,互不相通。
而你的母亲为了保护你,将未满月的你取出,用族中的圣物玲珑之心封印了你的灵根,然而魔力与其他术法相克,但你身上流着魔族与人类的血,之所以人魔不能通婚,是因为他们的孩子都活不久,大都因体内两种术法相克而死,就算活下来,也将是对人界极大的威胁。这也是为什么你会被封印到他剑中的原因。”
“如果没错的话,你的胸口有一朵红色的千叶莲花,是圣女传承的标志。”说得没错,我的胸口确实是有这么一朵,难道我真的是圣女,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已经太难以置信。
“你以为他的佩剑真的是战斗中不小心遗落的吗?他本将你封进剑内后,便丢弃到了无望海中,只是不知因何缘由,你竟流入世间。在被九味真火灼烧时,他只是唯恐你真的成为这世间的威胁。不过是因念及你是圣女的孩子,不然怎会留你这威胁到如今。
你恐怕不太了解我们帝君大人,他剑下的亡魂可是数都数不过来,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人。
不过,我相信师兄他很快就会给你一个了当了。”她说完了,便很快离开了。
不久后,君子陌便回来了,只是身体似乎虚弱了许些,他解开了我的封印,对我说道“阿离,我们要出一趟远门。”阿离,是他给我取的名,其实我并不喜欢这个名字,觉得有些晦气,似乎在预料我跟主人注定会分离。
“我们还会回来吗?”我落寞地问道。
他定了定神,转头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
后来,他将我带去了云月谷,传说中隐世古族的部族。在他与族中长老交谈中得知,原来之前我被禁锢的那几日,他去了封印魔界的结界。魔界的结界经历了万年,已出现了许些裂缝,此次前来谷中,便是为求弥补之策。
之后他们又聊到了族中的圣女,据说是一名奇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在谈起这个圣女时虽然他已经尽力在掩盖,但他实在是一个不善于掩饰的一个人。那种神情是我在无名山不曾见过的。我想他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否则也不会让我在这肆无忌惮地旁听了。
在他们商讨完后,也暂时拿不出什么可行之策,便散了会。之后,我禁不住问他,在他眼中,圣女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本以为清冷的他是不屑于谈起一个女子的,因此有些后悔问了这个问题。他顿了顿,缓缓说着圣女的生平,当他谈及圣女,或许就是我的母亲时,他眼中竟有了些许别样的神情,我看不懂,我看不懂,我想或许是喜欢吧。
原来,圣女是一个奇女子,不拘于俗套,武功精湛,世人听闻母亲的名字无不瞻仰,追击者众,后面说的便与他师妹说的不差一二,除了言明我便是那个孩子。
“你喜欢圣女吗?”我不由问道。按他师妹所说,他心中是欢喜圣女的,我虽对情爱不甚了解,但在世间浑浑噩噩的那些年,还是懂些皮毛,我曾打算就这样与他平平静静的在一起,殊不知恐怕这开始便是一场利用罢了。
他并不知道我已经变了,他或许本就不曾在乎过我,尤其是进入这谷中之后,他带我去了一处密室。冰冷的气息早已让我习惯,在密室的中间的寒冰床上竟躺了一妙龄女子,身着白色广袖罗衫裙,似仙女一般,仿佛睡着了一般。
他突言道“她,便是圣女。”我站立在床边,不可思议,我看着她竟觉得莫名的伤感,仿佛本就认识一般。
我定了定心神,佯装什么也不知道,问道“主人,她好美,主人可有办法救她?”
这时,一个老姆从洞外走近,叹息说道“若是圣女的孩子还在就好了,只可惜……”
我念念道“这么说圣女的孩子能够救圣女?那圣女的孩子在哪?”
老姆连连摆手道“不可说,不可说,这都是圣女的命呀!”
“如此说,要是找到圣女的孩子,便可以救她了吗?”我顿时心中了然,将我带到她的身边,为的便是救眼前之人了吧!
“主人,你可知道圣女的孩子在哪?”
“有些事,有些人不可强求。”他徐徐说道。
第二日,族中长老前来找帝君大人,说已找出可行之策,只有找到能够兼存人与魔力量的存在,并有强大的力量,如果能够为我们所用,便能真正稳固那个结界。长老叹息道,“要找到这样的存在也是难上加难,倘若当初留着圣女的孩子”
帝君大人忽然打断道,“圣女的孩子早已不在,或许还有其他的办法。”
“可时间等不及了,结界一破,待魔界之人蜂拥而至,又将是一场大战。就算帝君大人你,恐怕也无能为力。”长老怅然道。
“不用找了,如果没错的话,我便是圣女的孩子。”我看着他,既然他一早就觉得我是不应该存在的,为何犹豫不把我交出来呢。
长老难以置信,看了看我,侧身又看了看帝君大人,“帝君大人,既然你早就找到了,何不早说?”
他诧异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拜见圣女”长老跪着参拜作揖道。
之后,我开始了闭关,族中长老一同帮助我找出让两张力量共存的方法。我们用了很多方法想要将两种力量能够融合,却只是让我受了更多的伤。最后,我们反其道而行,既然两种力量不能融合,便分开。左手划圆,右手画方。由左手边输出我的白色力量,由右手边输出我的黑色力量。终于,我们成功了。我的功力也开始一日千里。但我的功力终究不够,于是族中长老还有帝君都传授法力给我,三七二十一天后,我将传输来的法力纷纷为我所用。他们也说,我现在的实力就连以前的圣女也难以媲美。
之后,我从长老口中得知,族中相传的圣物,玲珑之心,具有起死回生之效。所谓的玲珑之心,便是圣女的纯灵根。而在我身上同时有圣女的纯灵根,还有魔族的魔灵根。固然,若我没有纯灵根,便完完全全是个魔了。
不久,帝君的师妹又出现了,我着实不喜欢她,虽然她告诉了我的身世。
我直言道“你喜欢你师兄吧,说利用,你也不是在利用我吗?”她听了我的话,很是生气。
“我现在只是有些可怜你罢了。”说完便很快就又离开了。
我将她的话很快抛之于脑后,因为我只要看到他,不管他说什么我都相信,即使他有喜欢的人,我也想成全他。
第二天,我便去往人魔两界的结界处将封印再次加强,施法七七四十九天后方才算完成,我全身的修为也用了个干净,终于在我支撑不住,要晕了过去时,眼前似乎又看到了他,满头白发,身着白发,飞速奔来,眼中似有一丝慌乱,这场景竟有些熟悉。
待我醒来时,却不是那个熟悉的小屋,而是云月谷中我曾住过的厢房。
外面依稀传来长老和帝君的谈话,我精力恢复得不太足,也就依稀听得长老们与帝君争执得声音,大概是关于我救了母亲后的去处。我有些不解,想再听得仔细些,却传来他们离开的脚步声。
五日后,我身体恢复得不错,倒是没了修为,甚至也不能修炼。而他从我回来后,依旧一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想也只有我的母亲,能让他有些人烟味了。
他像往日一样,要看着我将药服用后,方要离开。我叫住了他,“我想是时候了,我想请你帮我把体内的空灵根取出给我的母亲。”我想你肯定也等得不耐烦了吧。
他却没有我意料中答应的爽快,清冷的声音脱出,“再等等吧!你再休息些时日。”
然而没等到两日,我的身体已经等不了了,近些日子,魔灵根法力突涨,而空灵根却没有修为,不能压制,长此以往,我的空灵根便会被魔灵根吞噬。因此,长老们纷纷提议必须趁早将空灵根取出,这样还能救圣女一命。
在长老们和帝君的施法下,我的空灵根缓缓从体内脱离,而其痛苦已深至灵魂。当我的空灵根完全剥离出来后,我已经晕死了过去。
待我醒来时,我已经被禁锢在了谷中的祭坛上。一眼便看到了他,而他身边站着的女子便是曾经的圣女,我的母亲,我看到她终于醒来很是欢喜,我想他也很开心吧。谷中之人包括长老纷纷请命帝君,要除了我这个祸害。我不明所以,在他们言谈中我才得知,在我空灵根被剥离后,失去了神志,见人杀人,谷中之人死伤无数。
若不是他师妹说话,我还不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她调侃道,“此人确实该杀,魔不可留,师兄断不能因为她是妹妹与魔王苟且生的孩子而放过她。”
我的母亲孱弱道“姐姐,不可胡说。况且她毕竟救了我一命。”
他师妹愤然道“难道你忘了你因何殒命,还不是因为她,这是她该还的。”
我听着也是诧异得紧,没想到他师妹竟是圣女的姐姐,对我似乎也是怨恨得很。
一旁长老进言道“圣女不可仁慈,此女已毫无人性,姑且留一命终将会成祸害,还请帝君大人给她一个痛快。”
他挥了挥手,以示禁言,正言道“无需多言,本君自会将她正法。”
我的眼神至始至终都在帝君身上,然而,他施法拿出紫耀,言道“是时候结束了。”一挥手,紫耀便脱手而出,刺入我的心脏,也浇灭了我心中所存的一丝侥幸。
我觉得悔恨,为什么明知道他再利用自己,也不愿负了他的天下,漠视他爱人而不救。原来一开始便是算计,帮他救了天下,救了她心爱的人,如今又有谁来救我。我好恨,可我连他也恨不起来。
后传
紫耀穿心而过后,我本以为我将魂飞魄散,然而我却陷入了混沌,一连串记忆蜂蛹而至。
原来,我本就是帝君大人紫耀的剑灵,万年前,一朝化为人形,在与帝君的朝夕相处中日渐生情,帝君对我也很是爱护。之后,我想有一个自己的名字,紫耀实在难听,帝君问我想取什么名字。当时我认字也不多,所幸便取名阿离,因不愿与帝君分离。帝君闻之一笑,不过看我喜欢,也便由着我。
在一次人间除妖时,救下了受困的云溪,也就是当时的圣女,云溪对帝君因此一见钟情。我心思单纯,又受云溪从中挑拨,觉得帝君对我本无意,由此渐渐生了心魔。不久人魔交战,云溪作为隐世古族圣女迎敌,而我受心魔影响竟趁云溪不备将其打晕,丢到了魔军的阵营,帝君知晓后,直捣其敌营,救出了她。
之后,帝君为掩盖我的过错,决意要取云溪为妻。在他们大婚之日,我去了他们的婚房,看着正等待着的新娘,她以为是帝君来了,我却拿着紫耀一剑穿过她的心脏,听说她们圣女的灵根尤为宝贵,便将其取出收为己用。
当帝君赶来时,已为之过晚,众人纷纷声讨让帝君大人将我正法,他瞒着所有人也只是将我长久的禁锢。
在我吸取了云溪的空灵根后,便也不再受心魔的控制,修为蒸蒸日上,但在我体内竟存在着两种相抵抗的力量。我既能修行魔力,也能修行仙术。
有一天,听闻人魔掀起大战,帝君大人首当其冲,却不堪其敌,受伤严重,人族节节败退。我强行打开了禁锢,最终我终将以全身修为将魔族封印回了魔界。
散尽修为的我只留下一缕魂魄在世间飘荡,如此飘荡了近五百年,我又遇到了他,他叹然道“阿离,我终于找到你了。”随后便将我封入了他的佩剑,紫耀中,并沉入了无望海中,无望海据说可以洗去杂念,便有助于修行。之后他也进入了闭关,本打算出关来此海寻我,却因缘际会提前被他人拾了去。
一连串记忆的袭来着实让我头痛,痛,我怎么还会感觉到痛,我使劲睁开了眼睛,是那个熟悉的小屋,不同的是,没有渗骨的寒意。我环视一周,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我缓缓走出小屋,入眼可见的不是白雪皑皑的一片,不是高山,却是鸟语花香,小桥流水,而尤其不容忽视的便是屋前小溪旁白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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