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我病了,而且我还病的不轻。
或许原因是我整日都在编写代码,测试代码,编写代码,测试代码……我仅存的那一点理智终于在一周前彻底丧失,自那时起,脑海中无时无刻都有着一个念头挥之不去,我不是一个人,其实我是一只鸟。也正是这个荒诞的念头,影响着对我来说目前最珍贵的睡眠。
第一章
“经理,我可能要请几天假,望您批准。”趁着工作时间还未到之前,我走到进了她的办公室。老板椅的靠背完美地挡住了她,或许在外界看来,此刻的她正处理着文案,无暇顾及我这无理的要求。但,从她那匀速的呼吸声,地上散落的高跟鞋,以及最重要的在进门后把钥匙插在了门上,我很难不断定,她睡着了。
“小姐姐,醒醒。”我捏着她的一边脸,滑滑的,如果要用事物来形容,就像刮了鳞片的鱼。
“再让我睡会儿,我在做很重要的事。”她挥了挥手,示意我把手挪开,双眼却是睁开着的。
“能问一下,你这不是睡觉是在干嘛?我有点好奇。”说完,我另一只手尝试去捏她的另一边脸。嗯,睡颜还是很可爱,好像又更可爱了一点。
“哎呀,你烦不烦,掌柜的被刺伤了,我在想办法救他。想请假现在就给我走,数到三我就反悔了。”她的双眼有着明显的血丝,与我目前的情况如出一辙。
“你,该不会也失眠一个礼拜了。”
“那倒没有。”
“那你这?”
“我失眠两个礼拜了。”
第二章
除了对她抱有深深的同情之外,我无法再为她做的更多了,她只是我的上司,我不能越界,偌大的一个公司,总会有比我更好的去替我照顾她。这么一想,我便不再心疼,钻进被窝,开始心疼自己。
“醒醒,大鹏。”耳边又传来同样的声音,每次陷入睡眠,我便会听到这样的一句话。疲倦让我无法睁开双眼,我总是不做回应,
“醒醒,大鹏,告诉我怎么救掌柜。”
“你倒是告诉我谁是掌柜,让他来救救我好吗?”这次与往常有所不同,无法描述的物体开始在我脸上摩擦,我随即睁眼,看向发声者,我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双眼猩红,但却没有看到任何人,脸上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啊,对了,忘记和你介绍了,我们文心酒吧的掌柜叫白桦。我姓忧,单名一个萝,是文心酒吧的二掌柜。”声音依然存在,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水滴从手掌和脸颊之间滑落。
“我说,你这种骗术真的厉害,要不是我从来都不去酒吧,我都差点就信了。说吧,还差多少医药费,我会出点的,看在你这么辛苦缠我一个礼拜的份上。”
我把话说到这份上,果然房间陷入了沉默。来不及分享看穿真相的喜悦,我直接把被子盖过头,从此远离尘世与喧嚣。
此时,在床边的地板上,有一条鱼逐渐漂浮了起来,没有源头,没有路径,这间房间逐渐被水给充满。
“我数到三,你再不告诉我,我就把你在这淹死。”水势逐渐与床平行,那条鱼浮在水面,望着他。整整三秒,换来的是他那力拔山兮的鼾声。
“再见了。”鱼向水底游去,本来还只有平行的水面突然卷起一股浪花,将此地形成了一个被水淹没的房间。
第三章
“新时代的弄潮儿不满足于社会的惊涛骇浪,还在家中勇争潮头,此等壮举,咋就没淹死你呢。”经理看着报纸,对我的经历拍手称快。
“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去工作了。”
“需不需要看心理医生,我认识几个,挺好的。”
“好像你是二个礼拜没睡了吧,你不先看看?”
“最起码,我没疯啊,哈哈哈。”
在我将出未出之际,心中总有着一丝不对劲。但是哪里却说不上来,我又重新退回到她的办公桌前,审视着她摆放在桌上的物件,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并没有加剧。
“你怎么还不去工作。”她将老板椅转了过来,脸上还留着笑得太过来不及收回的笑颜,我忍不住上前捏了她脸一下,被她小手一挥,挡住了。不对劲的感觉在这时愈发地强烈,就像是我请假的那天的重演,我好像真的错过了什么信息。
“经理,我请假那天的对话你还能回忆的起来吗?”
“那天我睡着了,哪里会记得,快回去工作。”她一脸的不耐烦,边甩手边将老板椅往后转。
“掌柜!”我拉住她,阻止她继续逃避我的视线。“你说掌柜被刺伤,是不是那个文心酒吧的那个掌柜。”
“啊?有说过吗,你那天也没睡好,肯定听错了。快回去哦,今天我允许你早点下班。”她站了起来,推嚷着要把我赶出办公室。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笔名叫忧萝吗?经理,你好狠的心啊!”
“我是实在没办法了,不然也不会找你。”她停住了,顺便低下了高傲的头。
“小姐姐,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而且我也不认识什么白桦,别让一个陌生的人破坏你的笑颜,我不准。”
“不,你认识,你是大鹏,是《西游记》中佛祖的叔叔,金翅大鹏啊。”忧萝抬起了头,双眼被泪水噙满。嘴里喊着“大鹏……大鹏。”
第四章
从公司翘班讲道理已经不会再让我有丝毫愧疚感,可从公司翘班顺手把经理抱出来,并且带动我的同事也跟着翘班,对不起,我产生了负罪感。
我在病床的角落,默默祈祷着自己的职位能保住,嘴里的阿弥陀佛已不下数千遍,我依然没有从刚刚巨大的震惊中走出,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病的最重的,只以为自己是只鸟,可没想到经理已经严重到看别人也是鸟。不过,这样也好,有着这么严重的病情,她就只会属于我一个了。
“怪事,我从来没见过如此特殊的病人。”医生在她的床边念叨着。
“怎么了医生。”我从角落缓缓挪了过来,角落蹲的时间有点久,我的腿发麻。
“先说一个能看的出来的特殊,你看她现在在干嘛。”
“嗯…发呆吧。”
“不,她的瞳孔反应骗不了人,她在睡觉,睁着眼睡觉你知道么。”
“医生,那她还有救吗?”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个更特殊的,她这样不是病,从另一个方面来讲,睡觉不闭眼才算正常。”
“啊?”
“她是鱼。”
“医生,你是外科的。”
医生一个耳光打了过来,我吃痛,腿也麻,被他一击倒地。“疼不疼。”
“疼,医生。”
“疼就对了,她是条鱼。”
“知道了医生,医生慢走。”我揉着脸,向医生离去的方向挥了挥手。
我吃力地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临床的病人纷纷下床一探究竟。
“看什么。”我不自觉吼了出来,下床穿鞋的立即转身回床,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醒醒,我们该救白桦去了。我就信你一次,让我来当金翅大鹏好了。”
“不用当,你就是。”她起身抱住了我,之前脸上被未知物体摩擦,终于被我找到了,是她的脸颊。
第五章
“小姐姐,等等我,我腿麻。”
“哎呀,快点,今天是复活他的最后期限了,TAXI!。”
“那要怎么复活呢?”
“额,总之当他停尸的地方就知道了,也不知道你怎么搞得,什么都不知道。”
文心酒吧内,一片狼藉,像是摇滚过后的战绩。地下室却是浓浓的中国古典艺术风格,配色上还有点像洞房。
“敢情他那个时候在结婚,这,做鬼也风流啊。”
“别瞎说,你感受一下,有没有知道些什么。”
头一次这么完整地放空脑袋,视线一点一点摸索,气味一点一点细嗅,我还是不知道复活的方法。
“啊!”她突然叫了一声。
“干嘛,一惊一乍的。”
“我好像想到了,你过来帮我一下忙。”
“哦。”我走了过去。“需要我干嘛,小姐姐。”
“能请你死一下吗?”她将手伸进了我的胸腔,我感受得到她在触碰我的心脏。
“这,和我是不是大鹏根本没有一点关系吧,你根本就是想把我当祭品,给他一个跳动的心,我说的没错吧,忧萝!”
“闭嘴好吗,不然我可能会分心,我一旦分心,你会很痛苦的。”
“让我问一个问题,他要是装着我的心,你爱的还会是我吗?”
“对不起,从来都不是你。”
“谢谢,你拿走吧。”
胸腔的一股热血挥洒了一地,我目睹着她将心安放在一具已死去多时的尸体里,我也就放心倒了下去。
脑海中,突然又闪过一丝不对劲,如果要动手,她早该这么做了,何必要等到今日。她究竟想干嘛?我望着地上缓缓流淌的血,却没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我尝试着站了起来,似乎,身体素质较之前还高了不少。
“忧萝!”
只见忧萝不再保持人形,她正拔着自己身上的鳞片,贴在白桦的伤口,她的鳍早已鲜血淋漓。
“忧萝你干嘛。”我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下去。
“这是我欠他的,大鹏你放手。”
“那我也来,你给我住手。”我发现自我死而复生,我的后背可以张开翅膀。“鹏的羽毛总比你的鳞片要好。”
“大鹏,你过来。”忧萝脸色苍白的看了看我。
“怎么了。”我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羽毛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堆骨架。
“别说话,吻我。”一股温暖的水流之力遍布我全身,我拼命想往后退,可看着她坚毅的眼神,我选择放弃。
“夜深梦还多,你就不要想起我。”忧萝倒了下去,一丝晨光照射到泛白的肚皮。
最终话
“老婆,快出来看,奇迹啊。”
“什么就奇迹了。”
夫妻携手走出门,只见还算浅的海面上,一只海鸟一直低空盘旋,总有一条没有鳞片的鱼在胡乱的游,一旦到了深海区,就被海鸟抓回到浅海。
“老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海鸟和鱼相爱,还真有这场意外。”
经理----文心会友二掌柜 忧萝
白桦----文心会友大掌柜 czh白桦
大鹏----就是在下 嘿嘿嘿
人鱼说:大掌柜的刺激洞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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