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我陪着老爷子去天津,晚上七点多的火车,我们提前赶到车站,取票、进站、候车,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
等啊等啊,终于开闸放行了,我们裹挟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慢慢向前挪动。好不容易走过天桥,下了台阶,一眼就看到我们此次乘坐的K330次列车静静的俯卧在铁轨上。
到了!我对父亲说。
嘿嘿!父亲也松了一口气。
我瞟了一眼车厢编号,第18节,我们是在4号车厢,辨明方向后,我们顺着站台向4号车厢走去。
嘟——
一声急促的哨声突然响起。
坏了!要开车了!
人群不由地加快了脚步,此时总觉得每一节车厢都是那么的漫长!
嘟——
哨声再次响起,站台上匆匆行走的人群变得不安起来,莫名的紧张情绪犹如裂变一样迅速扩散开去,众人就仿佛是被牧羊犬追逐的羊群盲目的往前跑,站台上顿时升腾起一阵行李箱拖行的嘈杂声。
艾玛!慌啥哩?
老爷子嘴上这样说着,但也不由地加快了脚步,看得出他的心里也没底。
咱也跑吧!
我左手提着所有的行李,右手架着老爷子的胳膊急急往前跑!平日里走路一贯四平八稳的老爷子此时迫于形势也迈开大步跑了起来,好在有我的借力,他跑起来也轻松了不少。
然而老爷子毕竟八十多岁了,身体状况已不比当年,我生怕他有个闪失,边跑边扭过头来问,
咋样?累不累?
艾玛!木事!跑!
父亲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16、15、14……10、9、8……
终于,随着第三次哨声响起,我架着老爷子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4号车厢门口。
检票上车,放下行李,我甩掉外套,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奇了怪了!还有十几分钟才开车,吹啥哨呢?
我不解的发着牢骚,喘息未定的老爷子一边呼扇着敞开的外套前襟,一边咧嘴笑着,
艾玛!让老子白跑这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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