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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致我的母亲(1)

敬致我的母亲(1)

作者: 肖赎 | 来源:发表于2021-09-09 09:55 被阅读0次

    母亲的年轻岁月

    母亲于1969年出生在沂蒙山区的一个小村子,那个时代还是集体生活。母亲刚刚出生不久,姥姥出去干活便把她一个人放在了家里,等到姥姥回家的时候。母亲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姥姥抱起来喝完奶还委屈的啜泣着。

    母亲稍微大一点就开始看大舅家的小侄子,后来就开始做各种农活。每天的睁开眼,就有无数的活要做,但是母亲也没有厌烦过,因为祖祖辈辈都是这样一如既往。

    到了二十几岁,便是该出嫁的年纪了,便为母亲谈了一门亲事,然而在即将要定亲的日子,男方听闻了一些关于母亲的事情,突然反悔了。大概就是这样,亲没有结成,母亲自己却抑郁了。

    恰好,母亲的二哥,也就是我的二舅,从内蒙回来看姥姥,看着妹妹于心不忍,便提议让母亲一起去内蒙,散散心。于是母亲便跟着二舅去了内蒙。这一去,就改变了那个年代中山东女人的原本的命运。

    母亲和二舅去投奔了她内蒙的姑姑,也就是我的姑姥姥,姑姥姥有六个孩子,5个姑娘,1个儿子。姑姥姥的家庭条件也很艰苦,并不富裕,母亲也是能帮就帮,同时自己打点工。但是异地他乡,终不是长久之计,寄人篱下总归有些不便,再加上母亲孤身一人,也到了成家的阶段。

    于是姑姥姥便给母亲安排了一门亲事,男方也是一同在苗圃里干活的工人,就这样,母亲在思乡心切与孤独的情况下,成了家。

    母亲结婚那年25岁,生我那年26岁。

    记忆中的小幸福

    印象中,两件事让我觉得自己特别幸福。

    家里正在盖房子,爸妈给我买了两个气球,我拉着气球跑无比的欢乐。结果被草扎破了一个,因为这一个就嗷嗷大哭,爸妈一起哄我。

    还有一次,爸爸坐在沙发上变出糖来,抱着我举高高,妈妈在旁边笑。这大概是仅有的两次记忆中爸妈在一起时光,可以肆无忌惮的大哭,肆无忌惮的大笑。

    我记事的时间也不算早,大概是在2-3岁得时候,母亲出门挤牛奶,我突然起了蓝色的感冒药挺甜的。就把抽屉里的感冒药都拿了出来,一粒一粒的挤了出来,一粒一粒的吃掉。蓝的吃完了,就吃黄的,但是黄的太苦了,就没再吃。妈妈回来后问我药去哪里了,我指了指肚子。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一天要去好多次厕所,因为妈妈一直让我喝水。

    再到大一点,就是我打针、打吊瓶的时候。妈妈进屋看见我的吊瓶的管儿里还带着血,就急忙把针拔了下来,还赶紧给我吃月饼,可能是怕我饿。

    妈妈去小卖店里买东西,那个时候到大站才收钱,到小站来去都不花钱,妈妈经常带着我蹭汽车,我看着那些没有见过的东西就想要。妈妈几乎都是不给的,但偶尔给一个我也是很开心。

    调皮捣蛋的日子

    可能太乖的孩子,也总有爆发的时候,我开始成了“野孩子”,不想回家。因为外面有小朋友,我可以和他们玩。

    一次,妈妈找了好久才找到我,把我抱起来了,我好生气不能和小朋友玩,就在妈妈的锁骨下咬了一口,接着我便遭到了一顿打。妈妈让我说我不敢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说没说,但是我知道自己心里挺不情愿的,好讨厌那个时候的妈妈。

    妈妈去远的地方干活的时候,会把我锁在家里。看着窗外的小朋友,我站着凳子,推开了上面的那层窗户,爬出去就玩了一天。后来上一层的窗户也被锁上了,我就把坏了的半扇玻璃拆了下来,爬了出去。

    后来,凳子也找不见了,窗户我出不去了,就把小朋友邀请到我的家里过家家。衣服搬的到处都是,最后那两个小朋友累了,躺下竟然睡着了。而我感觉自己一个人也没意思,也躺下睡觉了。醒来后却发现小朋友都不见了,衣服也都被收起来了。没等我下地,就遭到了妈妈的严厉打骂。

    再到后来,6岁得我,看着一起玩的小朋友都上学了,妈妈却告诉我不能上学。然而妈妈总是说“我在家教你也一样”,我后来好难过,还是不能和小朋友一起上学,就对妈妈说“你是假老师”。从那以后妈妈好像就不咋教我了。于是我在妈妈早上去挤牛奶的功夫,偷偷背上了书包跟着小朋友去了学校。第一次,我被妈妈半路发现了;第二次,我终于能成功的坐到了学前班的课桌前,妈妈看见我在上课,给了我两块月饼。从此以后我就开始正式的上学了。

    变了的家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半夜总是看到妈妈总是拿着一瓶酒站在爸爸的旁边。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妈妈变了,有时候她会一个人哭;有时候在我哭的时候,妈妈也会哭。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家里的玻璃东一块西一块的就没了,我很轻松的就能爬出被妈妈上锁的屋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家里渐渐没有了妈妈,没有妈妈去叫我回家,都是被小朋友的爸妈赶回了家。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有点想妈妈了。

    没有妈妈的日子,我每天就是玩,爸爸偶尔回家。每次和爸爸要学费都很难,但是我就是想一门心思的上学。

    后来我坐着火车和爸爸去了另外一个地方,那是爸爸的老家,在那里,有爷爷奶奶姑姑叔叔婶婶。不久后,又坐火车回到了我长大的地方,下火车后,爸爸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听到妈妈的声音,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反应,就好像妈妈从来没有出现过我的生命里一样。

    除了没有了妈妈,好像日子没有什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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