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阳的第 3 篇原创·微信公众号：慕阳笔记
这人世间关于爱情，从来都不会是只有一个模样。
一、最好的模样
那年的我正值豆蔻年华，情窦初开之时，她提着刚从菜场采购的菜肴在我左侧与我同行。
步伐不似他日那般匆匆，有些微沉。
我接过一袋子菜肴提，看着她面色凝重，心事沉沉。
似乎是有事情发生。
六月的风拂过她耳畔长长的鬓发，随风飘摇，好像是要乘风而去，只是一阵风过后，鬓发又渐渐落下。
”亮，我要走了。“
”去哪？”
“哥哥那边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要去处理“
”可能会很久都不会回来了“
……
”妈和哥知道吗？“
她摇了摇头，眼神望向那已沉入远处叠嶂的山间的斜阳。
“别和他们说”
她点上一口烟，深深的吸入肺腑，又长长的呼于天际。
“知道了……”
最终她还是在临行前把将要离去的消息告诉给了家里的长辈们。
我们站在月台目送她离去的时候，妈妈红着眼眶轻声呢喃到，这个丫头，从来都不让人省心，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要是受了委屈，该如何是好。
离开车站，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和妈妈站在一起，看着广场面前那条斑驳的，一路蜿蜒到这座城市尽头的马路。
周围是背着行囊目色或匆匆或平淡的离人。
”就让她去吧，你们几个在，就好“
母亲的声音从身畔传来，说完，便又红了眼眶。
我知道，她是为追寻爱情而离去。
只是岁月欺我太年少，不懂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交错，值得如此。
从泛黄的记忆里依稀能看见，那个瘦小单薄的身子，拿上行囊，背井离乡，如飞蛾扑火一般决然的去处理那天那个日沉西山时，她说的那件似乎与微不足道的小事
“有一个女人在纠缠你哥哥”
“我不愿就这样放弃”
那便去吧。
来年的某天，听闻她要归来，似是大胜而归。
妈妈那天一人从清晨忙活到日暮，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同时备好了满满一桌子丰盛的宴席。
傍晚天色渐暗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道阔别已久的声音。
“妈~开门~！”
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位身形健壮高挑，眉目细长，唇薄腼腆的男人，和她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了进来。
”叫姐夫~“
她对我使了一个颜色，笑意盈盈。
”姐夫好~“
我有些局促的叫到。
她站在他身旁，挽着他，看向我们，笑靥如花。
只是后来的事情并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顺利。
她和母亲似乎因为某些事情起了争执。
我竖起耳朵，远远地听着，三两个字隔着两个房间传来。
好像是关于礼金，又好像是关于远嫁。
姐夫是上海人，从我们这座偏远的城市乘坐火车抵达那个当时对我来说只在小说里听闻的都市需要整整一天一夜。
远嫁，去到那么远那么远的地方。
听闻那里一片繁华，让人纸醉金迷。
最终，妈妈还是妥协了。
”去吧，待你好就行“
当她画上精致的妆容，穿戴好精美的婚纱，挽着她那个如意郎君穿梭于酒宴之中，一杯又一杯的敬着这些多年未曾谋面的故人和长辈。身边的男人同样红着脸举着杯，听着她给他介绍那些他从未谋面相识过的友人。
几杯烈酒下肚，两个人的脸上均已泛起两朵桃红。
而我站在一旁，看着远处那对新人，又想起她离开前对我说的那些话
“哥哥那边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要去处理一下”
“我不愿就这样放弃……”
这就是你所追寻的值得你那般决然的爱情吗？
我站在这座城池外看着城墙上那对逐渐远去的背影，在城下咀嚼着自己的青春，听着城里面人声鼎沸，转身离去。
突然传来一阵虚无缥缈的声音，好似在我耳畔温柔的对我说：
听闻，
薄唇之郎多薄情。
你说呢？
我不敢回头，任由这道声音逐渐远去，最终穿过高高的城墙，不见踪影。
二、最坏的模样
2010年，盛夏。
因为某些变故，初中刚毕业的我毅然背起行囊，坐上了那趟疾驰而去的列车。
目的地，上海。
当她接到我的时候并没有预料之中的怪罪和责骂，只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对我说，走吧，回家去吧。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的进入她的生活。
之前的十几年来，自我开始记事起，她总是在家里匆匆的停留，又匆匆的离去。
不经人世的我每次对于她的归来总是感到高兴。
我知道，她每次的归来都会给我带回好看的衣裳，也会给予我额外的，数目客观的零花钱，以及一场又一场的饭局。
这便是年幼时的我，对于她在十几年之前的印象。
还有一次又一次的归来之时，那孤独瘦小的身影一个人提着大包大包的行李喘着粗气的样子。
总是一副干净秀气的模样。
只是当我开始进入她的生活的时候，我才发现。
她好像，又是另一个模样。
她在上海的家不大。
那种老式的社区房，在六楼，进门的左侧便是厨房，一个小小的过道，过道上有一扇门，门后是一盏茶几，一张沙发，一张床。
一览无余的小通间。
沙发上坐着一个熟悉身影，还是那副模样。
”姐夫好~“
我站在门口拘谨的同他打着招呼。
时间的线已经过去了太久，已经忘了他是如何回应我的。
只是依稀记得晚饭的时候在饭桌上（茶几）他有些许严肃的问我发生了什么，又为何这样的冲动，以及温润如玉的声音细细阐述着那些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默不作声，一副乖巧的样子，端正的坐在那听着。
饭后洗碗的时候我同她说。
”我这样，不会打扰到你们吗？“
她一边叼着烟一边熟练的清理灶台，打包明天在公司要吃的饭菜说着”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我和你姐夫都老夫老妻了“
”哦……“
”你们怎么住在那么小的地方？“
她叼着烟倚在墙上，一脸得意的看着我”这是我们的婚房，小？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要九十万好伐啦~~”
说完她把烟雾从口中吐出来，看着呆在那里的我，眨巴眨巴眼睛。
“你以为呢~”然后熟练的把香烟扔进马桶。
目中一片灼灼的星光，转身跑进房间。
“老公~人家做的饭好不好吃……”
”嗯~~好吃好吃~“
”你又抽烟了是伐啦！~臭死了！“
是他的声音。
”哼~你在玩什么嘛……“
是她的声音。
这是我从未听过的，带一点炫耀和撒娇的语气。
完全不同于以往盛气凌人的她。
终究是有了一个归属，真好。
只是美好的日子终究不会太长久，似一个魔咒。
当他们第一次在我面前发生争吵的时候。
我躲在那个窗帘后面，不敢出声，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言语上的争锋相对是如此的猛烈和锋利。
一点一点的，唤起那些在已经被我深深沉入心底的幼时的记忆。
父母分离的开端，似乎也是源于一个深夜，双方激烈的争吵和彼此锋利的言语毫不留情的化作一道道匕首戳向彼此的枕边之人。
是恐惧和颤抖的声音在心底无助的呐喊，
求求你们别再吵了。
而后短暂的几日，他们双方似乎一直在爆发着激烈的争吵，像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双方都拿着锋利的匕首，不断的刺向彼此的软肋。
最终在某一方的妥协中，这场噩梦般的战争落下了帷幕。
只是我们都不知道的是，这短暂的休战过后，一场惊世骇俗的战争在逐渐拉开序幕。
后来，某一个繁星点点的夜晚，我和她一起回家。
她有些疲惫的说，去外面陪我说会话吧。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和无奈。
我们两个坐在小区的长凳上，夏风缓缓吹过。
她点燃一丝星火，星火明灭不定，然后化作一缕青烟。
”那个女人，她又来了“
懵的一下，我的脑海里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炸弹。过了好一会，我才反应过来。
”四川那个吗？“
”嗯，她从成都跟过来了，和你姐夫……”
”你是……“
我话音未落，她便抢先回答到，”那天我翻他手机看到的“
她转过头，看向我，眼中藏着一片汪洋，借着斑驳的月光，晶莹透亮。
”要不，算了吧？“
我看着她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
”我是说，要不，分手吧？”
我怕她误解，马上补充着说到。
她深吸了一口，又吐出一缕青烟。
“怎么可能？”
“我知道他肯定是爱着我的”
”你知道，我们两个当初是克服了什么样的困难走到一起的吗？“
我摇了摇头。
当初他家里人看不起我，说，如果娶了我回家，便和他断绝关系“
”你姐夫毅然决然的，连衣服都不带，就离开了家“
”我们窝在出租房里面，交完房租后，两个人穷的只剩四百块钱，然后玩起省钱游戏“
“就这样，在外面，我们连一瓶矿泉水都不敢买。”
“一个月后，我们两个还剩下一百多”
“就这样，发工资了，他拿着剩下的一百多，带我去吃了便宜的西餐，那种，很便宜很便宜的西餐”
说完，她轻笑了一声，然后又点上一根烟，继续缓慢悠长的说着
”后来，我们熬过来了。“
”他家里人也算是接受了我“
”就算是中间出现了那个女人，他最终也是选择了我“
我抬着头，看着苍穹之上不断划过的轰鸣的星火，默默的听着。
"你知道，我们结婚的时候，没有钱。我知道他没有钱，最后他给了多少彩礼吗？”
我默不作声，摇了摇头。
“两万，然后我又从妈那里要了回来”
“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
“一个自己的家，我和他的家“
”当初他如此待我，我们互相认定是彼此的归属“
”你让我放弃，可能吗？“
“只是，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当看到那些消息的时候，我几近崩溃，差点恨不得当场与他同归于尽”
”但想到这一路走来，我可能这样做吗？“
我不知她说的可能到底是和他分手，还是与他同归于尽。
只是当我转过头来的时候，只见她长泪两行，眼中汪洋决堤。
年少的我未经人世，面对此情此景，好像是被命运卡住了喉咙，纵然是有千言万语，也难以说出。
最终只是默默地给了她一个拥抱，在她耳畔轻轻的，温柔的说
”会好的，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别哭了，妆都花了”
……
那晚过后，好像一切如往常一样，似乎昨日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境。
一个惨烈、真实而又可怕的梦境。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脆弱的灵魂整个暴露在我面前的样子。
而她那双无助、绝望的眼神，和那张哭花了的脸。
在我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至今未能抹去。
临近开学，我终究是要离去了。
离开这座繁华之地，回到那片被叠嶂的山峦所包围的城市。
当她送我进车站的时候，我不知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看着她与我挥手告别，而她身畔的那个男人也与我挥手告别。
就此离去了。
归途的路上，我又想起那天夜里，她最后一根烟火燃尽之后，她略带沙哑的声音轻轻的对我说：“回去之后，妈问起你来，你就说我在这边，过的很好，很好……”
然后沉沉的睡去。
三、碎裂的模样
12年，初春，上海。
“姐夫，我又来打扰你们了~”
”这次待多久啊“
“应该，很久吧”
”哦……“
刚满18的我初到上海，还是那个熟悉的地方。
一盏茶几，一张沙发，一张床。
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不就那样“
她一边炒着菜一边回答我。
“今晚我弄醉虾给你吃~超好吃的呢~”
我在一旁抽着烟，打着下手。
“抽烟几年了？”
“上次从你这里回去，我就开始抽了”
啪的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脑勺。
她向我投来一个恼怒的眼神，却也是没多说什么，自己偷偷的从灶台底下柜子里拿出一根烟，然后和我一起吞云吐雾起来。
我朝她看去，两人相视一笑。
后来，她帮我在四川北路那里找了一份奶茶店员的工作。
晚饭的时候她对我说，姐夫是可以帮你找到其他的工作。但是我不想让你去那些复杂的地方。
只是两月之后的一个下午，向来性格温的我在夏日的一个雨夜和老板娘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我把争吵的录音放给了她听。（仅想证明，真不是我的错，那个刻薄的温州老太让我看到了这个现实的社会里面第一份关于人性的恶）
后来我便被他安排进了一个KTV。
那种正规的KTV。
偶尔他也会来。
偶尔他们两个会一起来。
只是他一人前来时，更多的时候会满面通红的走出去。
而他们一起来时，仅仅只是简单的探望我。
后来漫长的一段时间，我们都只是偶尔小聚，或在他们家，或在他家。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了半年有余。
直到某天，我们同时接到了远方的信息。
”外婆病危“
我和她都请了假，回了家。
当我看到外婆的时候确实已是病入膏肓的模样，就连向来医术精湛的爸爸来看过之后也表示已无力回天。（关于那段时间的事情后续会单独的发出来的）
只有我和她一起回来，他并没有与我们一同前来。
幸好，我们回来的时候外婆还尚存一丝清醒。
仅仅一丝。
只是事情的发展往往总是会超出人们的预料。
某个下午，我们在妈妈的店里的时候，因为某些原因，和妈妈发生了我记忆中迄今为止最激烈的争吵。
她双目闪着泪光和妈妈嘶吼着。
而妈妈像一只被激怒了的狮子一样。
还未等我反应，拳脚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站在那里，披头散发，眼神里满含绝望和不甘，却没有反抗。
当妈妈第二次伸开手的时候，我站在她身前替她挡下了着一巴掌。
是火辣辣的滋味。
然后招架着妈妈，迎面便又是一脚。
一切都是来的那么突然。
就这样，匆匆的，我们便踏上了归途。
应该是返程的列车。
对我来说，那里没有家，只有没有尽头的远方。
当列车驶入上海的时候，她拨打了他的电话，未接。
当我们乘坐公交车的在座位上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她拨打他的电话，未接。
当我们下公交的时候，两个人提着行李，准备让他开车来接我们的时候，她拨打他的电话，还是未接。
”算了，也许在忙。我们自己打车回家吧。“
她缕了缕头发目光看向马路的尽头，漫天柳絮在空中飘扬，像是一片片没有温度的雪花。
然而我们踏入小区走到楼下时，看见他们的车子停在了楼下。
她抱怨的到“在睡觉吗？难道不用上班的吗？”
只是提着行李，一步一步行至五楼时，她立在原地，猛地想起了什么。
转过身来，严肃的看着我，你在这，等我，别动！
然后把行李立在一旁，独自踏入房间。
过了半晌，我听见里面房间里面传来东西碎裂是声音，然后是重重的摔门声。
她走出来，双手颤抖着点起一根烟，挽了挽她的长发。
当她抬起头，眼含泪光，用些许颤抖的声音说”亮，你先下去，到底下等我“
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直直的撞击到我的心房，像是有东西破裂的声音在心底蔓延开来。
是那片尘封的记忆被一点一点挣开枷锁的声音。
我不敢耽误，直接放下行囊冲到楼下，坐在多年以前的那个长凳上。
过了半晌，我看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而后，她凄厉的嘶吼划破整个小区的宁静，撕裂长空，冲上苍穹。
”我外婆快死了！你就在家里做这种事情！！“
……
这一次，我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
过了几日，她开车来到我工作的地方来接我。
我早早请好了假，等着她的到来。
一路无言。
车子驶上高架。
我看着她的眼角泛起的泪花，布满了血丝。
当车窗外传来轰隆隆的轰鸣声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始渐渐略微飘动无法掌控的时候。
“姐，还有我在车上”
猛的一个刹车，她好似从刚才的思绪中惊醒。
“帮我点根烟"
……
”你哥哥说，他愿意净身出户“
”车子，房子，存款，都给我“
终于，当车子停稳的时候她趴在方向盘上，用布满红丝的双目看着说我说。
“但是他又说，他还是不愿意和我就这样分开”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应该是无助，无奈，绝望以及含有一丝丝不甘的语气吧。
我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
经过短暂的思考过后，我说“要不，你放过你自己吧"
其实她心底清楚她自己的选择。
”可是，我放不下他“
她轻轻的摇着头，神色落寞。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会后悔的"
”他这份愧疚，短则3天，长则月余“
我抬起头，迎向她的目光，轻声的劝阻着。
她别过头，目光眺望远方，看着那目力所不能及的尽头，摇头道。
”再试试吧“
“你说，我再去做一次试管婴儿，怎么样?”
“说不定成功了，他就会变回来呢”
她轻轻的，呢喃着。
”可是成功了，你就没有退路了“
“一点都没有了”
我也再一次轻轻的，劝阻着。
可其实，她心底，不是早已经做好了定夺，不是吗？
……
来年的六月，我和挽着她走在四川北路川流的人群中，她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
问我，真的准备回去了吗？
“嗯”
“能晚些走吗？等我坐完月子”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
”他有变好一些吗？“
我看着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肚子，眼里盛满了期望。
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他现在还愿意净身出户吗？”
她看着我手中的烟，盯着许久。
“让我抽一口，我就告诉你”
……
她长长的呼出那一缕青烟。
“他说，你！做！梦！”
我看着她，久久不愿说话。
最终，我低下了头，不敢看她。
“我还是回去吧”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其实，我心底是想说。
过去的十几年，自打我记事起，在感情里的你，潇洒果断。
坚决的不像一个女子。
而如今这几年，身为弟弟的我看着你一路跌跌撞撞，最终在这段感情里把自己弄的支离破碎。
我实在是不想再继续看你接下来那要走的那条路。
那是一条充满荆棘泥泞的大道，曲折蜿蜒，不知是通往深渊，还是步入光明。
奋不顾身的爱情，是让人值得羡慕和钦佩的。
只是阅人无数的你，哪怕是资历尚浅的我，也早已看出眉目和那人的本性。
为何，还是不愿意放下呢。
就因为在那年兵临城下的夜晚，他站在你的身前替你抵挡和承受了所有刀光剑雨吗？
也许就是这份执念与旧情吧。
这是那时的我，所不懂的。
后记：
终于在他们结婚的第六个年头，他们两人就此分道扬镳，没能熬过七年之痒。
一路走来，我多多少少看了一些，当然，因为身份的原因。我也许没有比较客观的去描述里面林林种种的事情。
同时也没有去过细的描写那些生活的琐碎里所发生的点点滴滴。
只是
我从她的嘴里听见了这世间最美好的爱情。
也从她的身上，看见了这世间最惨烈的婚姻。
最终，
在这场长达九年接近十年的情感交错里，双方没有一方是赢家，也没有一方是输家。
他们彼此会因为一双儿女，还会在今后漫长的人生里，漫漫的数十年里，产生无数次的纠葛。
斩断的，只有当初那链接彼此的情丝。
而斩不断的，则是那无数个日日夜夜给彼此带来的欢声笑语，爱恨情仇。
在故事的最后，她成了城外的那个人，看着城门边上的我。
我也知道，我始终进不去那座叫做婚姻的围城，只会在城门外不断的徘徊，
看城内明灭不定的万家灯火，
看城外那些站在城墙之下的人，
犹如当年的我们，
羡慕着别人的爱情，咀嚼着自己的青春。
而现在的我只想，
默默的做一个守门人，仅此而以。
生活从来都不会是一个模样，
当它张开獠牙想要吞没那些站在风暴中心的人的时候，没有任何灵魂可以逃掉。
而当它展现出一片晴空万里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灵魂会错过。
亦如爱情也从来都不会是一个模样。
愿那些期待爱情降临的孤独的灵魂，能一直处于最好的模样。
故事根据真实事件改编·文中主人翁均已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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