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生产队,有一位宋姓的老人,他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由于他曾经负过伤,一辈子也没有结婚。他是我们生产队,唯一的一位外姓老人。
以前听母亲讲过,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一个人是住在寨子上我家附近的。那时他非常喜欢小孩子,在他没事时,他总是喜欢逗我们玩开心。
在我刚刚记事的时候,他已经从我们生产队搬到大队部的试验田间去住了。记得有一次,我和伙伴们一起到试验田附近给生产队㩝草,当我刚刚经过试验田他住的地方时,我就被宋大伯叫去了。
他从试验田旁边,几间土坯泥草房处走过来,随手递给我一块,一面白一面焦黄的米饭锅巴。
在我的记忆中,那是我第一次尝过大米饭的味道,也是我第一次吃米饭锅巴。那喷香喷香的米饭锅巴的味道,在那个穷苦的年代里,曾经温暖过我的童年,曾经给我的童年带来一些欢乐。他是我童年记忆中,一个给予过我温暖欢乐的老人。
在我开始上学的时候,那时农村的土地已经包产到户了。宋大伯也从大队部的试验田搬到我们生产队给他盖的一间土坯泥草房里去了,只不过,这次他没有住在村子里,而是从给他分的可耕地的地头上,盖了一间房子。
那间房子,刚好盖在田野间一个十字路口,村里人不论是下地干活,还是外出赶集,大多数人都会经过那个路口的。一条东西走向的大路,把一个大坡滩一分为二,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刚好沿着坡滩,从村子一直通向集镇,他刚好就住在那个交叉的十字路口的一角。
记得我每次赶集,或是下地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的时候,总喜欢到他那里待上一会。在我到镇上上学的时候,他就已经去世了。听大人们说,他是有病去世的,由于他去世时,我正在学校读书,当我得到他去世的消息时,他已经入土为安了。
在以后的许多年里,我每次路过他住过的地方时,我都会看看再看看那个地方的。虽然他住过的地方,房屋早已变成了土地,我也一直没有把那位曾经给予过我童年温暖的老人忘记。
有时在梦里,也曾梦见过那个地方,也梦见过那间他曾住过的那间土坯泥草房。那泥草房里,曾经住过一位慈祥善良的外姓老人。
对于不怎么喜欢吃米饭的我,只要吃过一次米饭锅巴,我就会想起那位老人。在那个小时候,连白面都很少吃到的年代里,能吃上一次米饭锅巴,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幸运。
记忆中的宋大伯,像许多单身老人一样。虽然孤单的走完一生,但总会有一些人把他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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