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爱你

作者: 灰白档 | 来源:发表于2018-10-19 09:45 被阅读140次
    关于我爱你

    本文参加七大主题征文

    故事期盼

    (一)

    郭阳说:“那时候,觉得大学谈恋爱就像一股潮流,全身散发着青春的荷尔蒙,到处行走招摇,类似动物界的求偶,似乎闻到此种气味,就会有异性寻来,为下一步的生理刺激相互调逗,前戏十足。人们称之为青春,还有人称之为爱情,仿佛是为了证明青春必须有爱情,更多的是为了追寻青春意义上的某种圆满”

    大学似乎打开了青春微妙情愫的禁制,亦像获得了某种许可,然后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疯狂的蔓延生长。郭阳看着来来往往的牵手谈笑着的男男女女,不禁哂笑,原来真爱真的这么肤浅。可自己所期待的爱又是什么呢?但是,郭阳知道绝不会如别人眼里那般轻巧随意。

    郭阳和别人不一样,可能是家庭不上不下的状况,让他早早看惯了太多的曲意逢迎和鄙夷不屑。令他有着超越同龄人的隐忍和早熟。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简单的活在人潮中,但他偏偏把自己的大部分隔离在人世外。

    “人世外的郭阳世界是灰白档的,单调却真实,其实他也和别人不喜欢学习,他也有着这个时期该有的浮躁和寂寞,只是,他没别人表现的那么明显,少了几份焦虑,多了几份克制。所以他愿意花大多时间充实自己,同时也有着自己的宣泄方式,比如游戏和音乐。郭阳喜欢游戏,他喜欢游戏的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和一眼明了的竞争制度,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和世态炎凉。而音乐是他心情和思绪的表达方式,没有限制和偏爱,只要能与之产生共鸣,便就是他的喜爱。对,郭阳不善于表达,无论是语言上还是表情上。”

    这段话出现在陈若依的日记本上,陈若依咬着笔头,托着下颌仔细回想,何时郭阳已经成为了她的心事,可这是没有答案的,她只知道郭阳能牵动他的情绪已经快大半年了,每次,郭阳来图书馆路过她身旁时她就不自主的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连手脚都不知如何安放,就连郭阳远走的脚步声,都能够让她多巴胺超浓度释放,全身轻飘飘的,仿佛踏在云端。她知道自己这是得了病,就是那种俗套的相思病。但郭阳这个人就是在她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然后悄悄开了花。

    陈若依,每每想到郭阳就会陷入无限美好的遐想中,像无数的怀春少女一样,想像着各种玛丽苏的情节,脸上的表情随着遐想变换莫测,嘴角和眉头仿佛为了证明变换着各种角度和姿态。突然她脸上停止各种活动,握笔写下:“希望郭阳可以一直开心的笑着,这样他灰白档的世界里会不会如他的名字一样镀上金色。”陈若依喜欢郭阳的笑,甚至在她无数次眼神不受限制的狂瞄下,看见郭阳第一次毫无保留的笑时,她呆滞了,那种笑纯粹没有节制,可爱中增了几分稚气,给他周身沉重的气息嵌入刚好的灵动,成熟和稚嫩恰好的完美融合,不但不尴尬不突兀,还添了几丝感性和魅惑。陈若依其实对这样花痴的自己是嗤之以鼻的,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比较理性且已经大三的老学姐,可是遇见郭阳后就什么都与她无关了。

    那一年郭阳大四,陈若依大三。

    (二)

    郭阳,依旧在考研的路上全力奔跑着,这也是陈若依迟迟不敢行动的原因,她有想过能陪郭阳一起吃饭,一起学习,一起听歌,一起手牵手走向落日余晖。可是陈若依总觉得自己的这一厢情愿对郭阳而言更多的是负担。所以她宁愿自己一个人把心事藏住,只要能远远的看着,就觉得这样很好。

    陈若依小心翼翼的打听着关于郭阳的一切,其实陈若依并不是个交友广泛的人,身边一直就那么几个人,可那几个人也一直陪伴着她,同时也为若依的事情鞍前马后,所以若依并不觉得孤独,她只是觉得郭阳很孤独,因为他一个人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很落寞。反正再坚持几个月他就考完了,这样自己一定不会再让他一人,陈若依心里暗暗发着誓。

    可那天,陈若依像往常一样,在固定的自习室等郭阳,可是郭阳却没能像往常一样来到自习室,陈若依低着头,拿笔在本子上乱画着,因为依他对郭阳的观察,郭阳今天不可能晚到。“或许他有事耽搁了,一会儿就来了。”陈若依安慰着自己。可是郭阳整整一天都没出现。若依着急了,想着他生病了,那有没有人照顾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整整一天若依都是心事重重。可是陈若依一直是个胆小女孩子,何况爱情中先动心的那个人,总是更先让自己卑微。

    第二天,陈若依早早的起来匆匆的收拾了一下便冲到了图书馆,可是她来的太早了,图书馆没开门,北方深秋的天已有冬天的寒凉,一阵风吹来吹的树叶“簌簌”扑落在地,有些在地上仍反转着打滚,陈若依的风衣下摆随风曳起,在落叶翻飞中,形成一副萧索的画。可陈若依浑然不觉,她用嘴哈哈冻红的双手,头左右飞快扭转张望……时间在飞速的流转,从独自一人的眺望,再到三三两两的人影,到图书馆门开门后的人涌,陈若依都没看到那个金色的人。陈若依颓然的又回到有郭阳身影的自习室开始了第二天的等待,可是依然没有等到,如此反复一个多月,陈若依觉得自己快炸了,她一次次责问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为什么自己一直这么懦弱,有时候错过就真的错过了,陈若依觉得自己病的糊涂了,她觉得她再也等不到他了,那种感觉:“遗憾且绝望”。

    陈若依,一直都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简单,没有那些小心思,固执但不莽撞,她不喜欢勉强自己,说白了就那种能躺着就绝不站着的人,只要条件允许她就是怎样更开心些怎样生活。她对感情也是如此,所以她的感情就更谨小慎微,可是一旦喜欢就是喜欢了,没有退路,似乎也找不到退路,她想郭阳都快想疯了,她从未尝试过如此奇异而又纠结的感情,她也会经常反问自己,他给你什么好,连话都没说过,怎么会产生如此复杂的感情,可是依然没有答案了……

    (三)

    “学长,你好,请问xx楼怎么走,我是新来的学生。”两女孩扑闪着大眼睛问道。

    “没关系,我也恰好顺路,你跟着我走就好了。”郭阳笑着回道。

    “那学长能不能给留个联系方式?”俩女孩露出期待目光。

    郭阳老脸一红,反复思忖是不是自己确是太落伍了跟不上时代的步伐,现在小姑娘都这么直白,怔了一会儿后,后来一想自己一学长又一男生跟几个小姑娘还这么扭捏,这么一想便愉快的留了微信,还补充道:“刚来,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然后便潇洒的走了。

    陈若依,出现在俩大一新生后时,先是一捂着肚子一阵狂喜,然后忍住一脸的笑意,拍了拍那俩“新生”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道:“两位学妹去哪儿,学姐给你们带路可好。”

    那俩新生一人撇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戏精”继续的眼神。

    陈若依立马改口,陪笑道:“两位姑娘,不,两为小仙女,依旧若初见时清新脱俗,貌美如花,别说是大一新生,就是高中生都不为过,敢问小仙女们东西可到手。”

    其中一女孩立马一改刚刚天真可爱的懵懂,扭着脸看陈若仪,冲她眨了下眼,开口道:“你演啊,继续演。”

    陈若依,微微欠下身子,两手向前一抱拳,“哪敢和两位仙女比演技,奴家还承蒙两位仙女的仗义相助呢?”

    另一个女孩,却不再看她们臭贫,郑重地看了一眼陈若依说:“若依,联系方式是要到了,但你真的打算孤注一掷,我们看了你这么久,知道你……,唉算了,你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吧,我只希望你做好准备。”

    陈若依顿了顿,然后看着这俩一直陪着他的朋友,低下头拉起她们的手,再抬头时已拉起嘴角带着她的杏仁眼上调,拉了拉嗓子,唱道:“姐姐们,你们辛苦了,就等着瞧好吧!。

    另一个女孩,看了一下,立马嘻笑着,拉起她俩,“走咱们吃火锅去!”便一路打打闹闹向火锅店进发……

    再见到郭阳时已经是两个月后了,陈若依在餐厅见到郭阳时自己都晃了一下神,然后目光随着郭阳左右移动,不知所措,然后打了俩朋友的电话,再后来就是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三个女孩将近十点多回到宿舍,匆匆洗漱完后,若依就抱着手机等着郭阳的验证通过,其实陈若依并没有做好准备,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准备,她只知道她不想错过郭阳,不想再让他从自己面前消失,就像上一次的毫无征兆的离开,她想让他知道她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那种,她怕她连告诉的机会也没有。可当微信突然的响起,当验证消息的通过时,她就知道自己不仅没有准备,而是直接情商和智商负值拉低。

    郭阳,依旧学习到很晚,打开微信后,看见了那几个好友请求,一想就是今天路上的学妹,点了通过,想着这么晚了,估摸着都睡了,便随便看了看,放下手机,准备睡觉。可是手机突然间就响了。

    “睡了没?”一条消息传来。

    郭阳真心羡慕大一的年轻气盛,不由想起刚来时的自己,也是熬夜睡到很晚,天天无所事事的精力旺盛。“没呢。你有事吗?”

    “没有,就是问问学长什么专业?”

    “物理。”

    “学长我有问题,请问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是什么原理呢?”陈若依问完这句话后,伸手向自己脑门拍了一下,她觉得自己脑子肯定是抽了。

    郭阳看到问题后,惊了一下,他感到了一丝暧昧的错觉,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被时代淘汰了。然后飞快的打字过去:“这么晚了,该睡觉了。”就盖上被子沉沉的睡去。

    陈若依,只好默默的回了句“早些休息。”然后她觉得自己智障了,在对自己的各种唾弃中睡去………

    第二天,对于郭阳而言,就和往常一样,考研生活一如既往的奔忙。

    而对陈若依而言,却什么也和往常不一样了。心里好像多了什么,但更多的是想要更多。这种感觉真的是很是非常糟糕。那天陈若依只在日记里写了一句话:人的欲望是无穷的,比如刚开始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

    陈若依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她觉得郭阳白天都在学习,只有晚上才会拿起手机瞄一眼,或许再搭理他一下。

    “学长,在忙吗?”陈若依紧紧盯着手机。

    郭阳其实看到了,他只是觉得很无聊,在玩了一局游戏后缓缓的回到,“你有什么事情吗?没事,我就睡了。”

    平淡冷漠的态度,使陈若依,心猛猛的揪了一下疼,然后,说了句“没事。”缓缓放下了手机。

    陈若依突然发现,自己的情绪开始一点都不受控制,只要是郭阳,各种敏感脆弱的神经和细胞开始叫嚣,随之而来的就是恼羞成怒,是的她回完没事后,就扔了手机。可是扔完后她就后悔了,她问自己想让他有什么回答,他们只是陌生人。陈若依觉得自己特别好笑。

    (四)

    北方的冬天,寒风凛冽,吹在脸上直辣辣的疼,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战栗“支支吾吾”的叫着。路上的人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像一个个胖乎乎的企鹅,毫无美感。陈若依也行走在企鹅大军中。她觉得这几天心里一直有些东西堵的慌,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觉得自己开始这么沉的住气,要不脸上却会似以往一样平静。

    “若依,还没表白,这好像不像你,你何时如此委婉过。”跟前的女孩问道。

    “我不敢,真的。我害怕……”陈若依蔫了一样回答到……

    “若依,说白了吧,说白了一切都好了,别装了,迟早都有决断的。”女孩安慰到。

    “我怕打扰他学习。”陈若仪小声的说到。

    同样的话题,他们不仅重复过一次,只是陈若依一直以郭阳考研做着借口。

    如果世界有直觉这种东西,如果直觉真的类似数学题的答案,陈若依一定不会再去想着告诉郭阳,可偏偏直觉这种东西不是佐证的有利证据,偏偏陈若依小小的心房里期待着那百分之一的肯定,即使其余的百分之九十九写满否定。可感情这种东西总是很奇怪,始终为着微末的希望,去追寻一个不可能的答案。飞蛾扑火可笑吗,其实一点都不可笑,可笑的是蜡烛都没点过火。

    那天的郭阳接受到一大堆的坦白和告白后,就有些更摸不着头脑了,他觉得很是奇特,随之想到的是,他好像被表白了,他记得这个女孩,很认真的一个人,原来他叫陈若依啊。但是郭阳依旧不知道如何回答,除了早些休息,他居然找不到其他答案,那一天的晚上郭阳懵懂中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可是什么还有比考研重要呢。这就是郭阳,权衡利弊后选择实际利益最大的一方。

    第二天,郭阳拒绝了陈若依,很直接,没有一点含糊。陈若依依然记得郭阳说的话,如果你喜欢自虐就继续。这句话重重的撞进了陈若依心里,陈若依苦笑着,原来是她喜欢自虐。可是就算自虐又如何,陈若依依然没能放弃。她不是不想放,她放不下……她以为努力一点点,就可以……或许她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迷恋郭阳。

    郭阳第一次领悟了女生的胡搅蛮缠,他觉得自己不谈恋爱是非常明智的,要不那得多烦啊!每天都有些酸溜溜的话发过来,他觉得女生这种生物太神奇了……最让郭阳愤怒的一次,陈若依居然大晚上给他开语音,明知道老子在学习,他却发的孜孜不倦,郭阳都想骂娘了。看着图书馆周围同学们吃人的目光,他觉得自己老脸红得肯定快滴血了……郭阳不能理解女生的脑回路,那天陈若依向郭阳道完歉后,郭阳很无奈的告诉她,他目前不想考虑这个问题,等考完研吧。或许这样可以缓缓。陈若依居然就真么消停了。只是每天坚持早上发个早……

    2018年,平安夜,郭阳考完研。陈若依为了这一天到来,早早就拉朋友逛了万达,精挑细选了礼物,早早买了闪闪发光糖,早早收拾好自己,在镜子前照了自己一遍又一遍,抱着东西在夜色刚刚步入沉寂,伴随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跑到郭阳宿舍楼下,早早去找了郭阳。郭阳并不是不懂,更多的觉得有些难受,但他还是拒绝了陈若依,郭阳其实并不排斥陈若依,但仅仅是不排斥,何况自己马上就毕业了,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不可能!”

    陈若依,默默看着郭阳回去,周围的一切她都听不清了,她也不想听清,只觉得自己脑子里,身体里,觉得外面因为月光明亮而变得出奇黑暗的那些交错着的阴影里全是呼啸而过的风。

    她去碰了多年未碰的酒,她觉得味道真的好极了,大口大口的下去后,不但觉得自己没有醉,而且更清醒了,她只是心里少了大大的一块,她知道自己以后再也看不到郭阳了,然后她飞快的灌下最后一口酒,就步履如飞的走到郭阳楼下,反反复复的给郭阳打了电话,她迫切想要见到他,她想拥抱他,可是郭阳却再也没有下来……郭阳在几次接电话后,冲她说了一句:“对她没有任何义务。”揶揄着些许怒气。陈若依反复的念着这句话,其实还真的没有。那天楼下的陈若依没有哭,她感觉泪都流到了心里一次又一次,但她却一直笑着,走的极其平稳……只是多了几分颓唐和呆滞。

    陈若依回到宿舍后爬上床平平的躺下一动不动,盯着天花板,直到两点多,她拿起手机给郭阳发了信息“:我没有醉,醉只是个借口,一个很烂的借口。当然我也没有哭,我就是个骗子,就是得不到所以才更想得到,仅此而已。”然后放下手机。她突然一点也不想再在郭阳心里留下什么好的印象了,一点都不想,好坏又有什么关系呢?两行泪水静静的从她的眼角滑落……陈若依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当黑暗的天空露出第一束光,陈若依就醒了,翻了个身脸颊触到枕头一片微凉,陈若依默默的坐了起来,慢慢的立起枕头,靠了上去,投过窗帘缝看着天边的那道光亮,逐渐扩大,扩大再扩大,逐渐淹没黑暗,陈若依又把被子重新裹回了自己头上……一直等到,有舍友穿衣的声音,她默默的拉下被子,穿衣服,洗漱,收拾东西,去上课,一切都没变,可一切都变了……她以后再也不用说早安了,真好!

    (五)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陈若依也是一如往常,只是话少了些。寒风呼啸的日子虽然不喜人,但也挡不住时间的和谐,当冬雪鹅毛般飘洒了几场,寒假转瞬就到了。陈若依快速的收拾好东西,加速了回家的步伐。当坐上回家的列车时,缓缓的松了一口气,那学校已不再是温暖的金色,只剩下使人桎梏的惨白。陈若依逃一般回到家。第一天晚上便钻进了妈妈的被窝里,她觉得很暖,真的暖……回家的日子过的颇快,家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当爆竹声响,一盘盘圆鼓鼓的饺子端上饭桌,已经是除夕。陈若依像往年一样打开手机开始给亲戚朋友们拜年,看到郭阳时,她停了停,也发了一条过去后,你已被拉入黑名单,陈若依表达不了自己当初是个什么表情,就像被一下噎住了……她默默的放下手机,揉了揉僵硬的脸……就和爸爸妈妈聊天去了。

    你有没有经历过一些事时回头思考时,你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你甚至不知道那些没有脑子的事是谁做的,但结果确确实实是由自己所操作。陈若依会经常发呆,想着这个滑稽如梦一般的过往。陈若依想着自己做的种种,那个胡搅蛮缠,那个卑微到尘埃的人,那个脑子被门挤了的,活在自己幻想世界里的人真真切切的就是她自己。她突然就一点不怪郭阳了,她觉得是谁都不会喜欢一个脑子瓦塌掉了的人,可是她还是不能忘记他。想和做真的是两码事儿,她问过自己现在的自己能做的更好吗?答案依然是未知。当然在学校的时候陈若依可不敢回想这个特别的秋冬季,因为每每想到细致处就会有窒息般的疼痛,一遍又一遍传递到身体每个细胞。

    郭阳早就忘记了有这么一回事,好不容易奋战完毕,就沉浸在了游戏的世界,角逐天下。快乐的日子似乎总是短暂的,考研分数的公布对郭阳而言,类似人生的一种爆击,只比国家线多了几分,郭阳感觉到了心上压了块大石头,他觉得自己肯定没有机会了,他突然有些迁就于陈若依,他觉得之后的几个月里,他分了太多情绪给她,他也知道这么想不对,可是,他实在觉得心里无比压抑与难过,不能自已。

    陈若依知道郭阳报考的院校,为了打探关于郭阳消息,她寻找同学帮忙,打着给考研老师帮忙的名义在办公桌的电脑前呆了整整一天。陈若依以为至此她和郭阳将不会再有任何交际,直到新学期伊始后,听说郭阳落榜。她第一次明白什么叫五味陈杂。她心里突然就放满了愧疚,她觉得自己做了件不可饶恕的事,她重新拿出手机给郭阳发了消息,她觉得自己再缠着他会不会更好些,至少他可以分担一些独处的压抑,多一份厌烦和嫌弃的情绪。至少她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帮他分担一点点。虽然她知道,安慰这种东西真的很无用。

    史铁生说:“喜欢是看到某物好甚至极好随之而来的念头是,欲占有;爱多是看到某物不好或还不够好,其实是盼望它好以之非常好,随之而得的激励是,愿付出。”陈若依又变成了那个胡搅蛮缠的人,郭阳依然不搭理她,她再也没有像以前一样介意,如果郭阳可以开心,她突然发现无论什么她都可以做到。陈若依不知道又缠了郭阳多久,直到她认为时间足够长,郭阳已经平静,她也停止了纠缠逐步步入了沉默。

    郭阳毕业的时候,陈若依去看了,她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上去打招呼,就默默看着他的背影拉长再拉长然后消失……

    在送别里,是送的那个人更苦还是别的那个人?

    曾经我也以为两个都苦。

    但其实不是,最后看到对方背影的那个人才是最苦的。

    陈若依把这句台词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其实还有应该连送别这两字连不起来,就看着背影的苦吧!

    陈若依似乎变了,眼神更深邃,话也更少了。她记得他给郭阳的最后一次的消息是,我最近在看《爱你就像爱生命》,郭阳我要自己去努力了……她不知道这两句话是怎么衔接到一起的。但她心里只是放了一个小小的念头:几年后她希望自己可以更好的站在郭阳面前,就像王小波的开头一样:你好啊!李银河。你好啊!郭阳。

    (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或悲或喜或无奈,不接触深了,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一个个经过的人心里装着的事拿着灯的一扇扇窗里有没有叹息。

    毕业后的郭阳生活压力骤然提升,他有时会听到手机的响起,他也会拿起认真查看,因为都是工作上的重要的事情。而他以前的手机响的很是频繁,他不用想都是谁,也从不去看,可是后来就逐渐消停了,后来就再也没有了。他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应该不会再碰到像陈若依那么无聊且胡搅蛮缠的人了吧,可是都过去了,他不是个喜欢回首往事的人。便又匆匆为生活奔波。

    我没有很刻意的去想你,因为我知道遇到了就应该感动,路过了我需要释怀,我只是在很多的小瞬间想起你,比如一部电影,一首歌,一句歌词,一条马路和无数个闭眼睛的瞬间。比如我看到了《关于我爱你》这首歌的热评。陈若依依然留在了碰到郭阳的那个教室学习。

    马路的两端的两个人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店铺的音响里舒缓的歌声滑出:

    你眷恋的

    都已离去

    你问过自己无数次

    想放弃的

    眼前全在这里

    超脱和追求时常是混在一起

    你拥抱的

    并不总是也拥抱你

    而我想说的

    谁也不可惜

    去挥霍和珍惜是同一件事情

    我所有的何妨 何必

    何其荣幸

    在必须发现我们终将一无所有前

    至少你可以说

    我懂 活着的最寂寞

    我拥有的都是侥幸啊

    我失去的都是人生

    当你不遗忘也不想曾经

    我爱你

    ……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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