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巡逻车,一路没有遇到盘查,很快就开到了码头一个旧仓库附近,司机看到不远处有人站在路边招手,当车子再开近些时,司机身旁的小吴用枪戳司机的腰,说道:“就在前面停车。”
车就这样停了下来,金贵被惯性甩了下身子,他望了望窗外,但还没来得及看清身处何地就被推下了车。 他看见有个人正朝着车子跑了过来,这人打量了下金贵,然后又把一个包裹那给赵飞,说道:“一切都安排好了。”
赵飞说道:“小吴你跟马勇带着这两个警察去仓库,这里我来处理。”
小吴点了点头,催着金贵和司机往那个废弃仓库走去。每走几步金贵总会不时问道:“这是要把我们带到哪去?”但是要么没人理他,要么只有冷冷的一句回答:“少废话!”
赵飞打开包裹,把里面的衣服拿了出来递给老徐和谢岩说:“你们去车里把衣服换一换,我们已经安排好了,等下就送你们离开上海。”
等谢岩他们换上了衣服,车又开始启动,一直开到了码头才停了下来,这时,几个码头工人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们,赵飞等人陆续下了车,就在这几个工人的护送下,他们又成功上了一艘开往福建的运送木头的货船。几人挤在船舱里静静地等待着,直到水手拉响了汽笛,所有人脸上的表情才开始变得轻松,船开动不久,一个船工端来了一盆清水,赵飞对谢岩和老徐说:“来......洗把脸,你们受苦了。”
谢岩摘下眼镜,用手舀了舀盆中的水,擦拭着脸上的伤口,水渗入伤口,隐隐刺痛,但也使人变得清爽许多,他对赵飞说:“这次真得感谢你们,不然我跟老徐可能就得去见马克思了。”
老徐点了点头:“还得谢谢那个廖科长,真没想到他是我们的人。”
赵飞拍拍老徐的膝盖,说道:“为了他的安全,以后不可向别人说出他的身份,这艘船明日就能到福州,到时我们安排同志分头带你们去往江西。”
谢岩想起一件事情,他问:“这次组织内出了叛徒,你们可都撤离了?”
赵飞点了点头:“一得知你们出事,我们马上安排了。”
谢岩又带上眼镜,眼睛又可以看清外面的景色,他仔细辨认着,发现他们所搭乘的船已经到了吴淞口......
警察局这边,廖方雄看到几个警察闲来无事正在会议室角落里打着牌,他便凑了过去问道:“都中午了,金贵还没回来吗?”
只见这些人有的摇头,有的说道:“没有。”
廖方雄若无其事地说道:“金贵估计被留下来吃饭喝酒了吧?”
廖方雄又打算走回自己的办公室,还没进门他就听到了里面的电话急促地发出声响,廖方雄赶紧跑过去拿起听筒一听,是陆处长打来的,廖方雄想了一下,说道:“处长,有件事要跟你汇报一下。”
电话那头问道:“是什么事情?”
廖方雄说:“南京那边今天来人了,是党务调查科的,上午我们就把两个共党分子交给他们了。”
电话那头停顿了很久才说道:“我问了,南京的人明天才会到,你们怎么没问清楚就交人了!”
廖方雄赶紧解释说:“不可能呀......处长,我们有查了他们的证件,应该......不会错的,文件上还有刘署长的签名。”
电话那头气冲冲说道:“你们是不是上当了,哎!”
廖方雄问道:“上当?怎么可能......喂.......喂!”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应该是挂掉了。
廖方雄没马上采取行动,他看看怀表,又开始抽了根烟,直到把烟抽完,才召集了所有警察到办公室,他说:“弟兄,出大事了,大家赶紧去分头去找......把金贵他们找回来,没找回来午饭都不要吃了!”
警察局顿时乱成了一窝蜂,警车全都出动了,朝着所有方向去寻找金贵的下落。然而就这样折腾了数个小时,警察们仍然没有找到金贵,从上海站那边最先回来的警察也说他们并没有什么南京来的人。
金贵跟司机正被绑在了一起锁在仓库里,他们叫喊着,希望有人听到,但这个仓库废弃了很久,平时很少有人到此,两人拼命挪到了仓库大铁门边敲打着,也是无济于事。
直到午后,他们听到外面有小孩子的嬉闹声,他们又开始振作起来,用肩膀撞着铁门,嘴里还喊着:“救命啊,救命。”
仓库外面的孩子们听到了里面的叫喊声,小心翼翼的朝着门靠近,他们发现门是被用铁线栓着的,一个个趴在门上,用拳头敲着铁门,试探着里面是否真的有人。金贵他们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响动,兴奋地更为猛烈地撞击这铁门,一边继续喊着:“救命。”
小孩子们你看我,我看你,感到十分好奇,一会儿,有个个头比较高的小孩唤着一个个头小的让其四肢俯在地上,随后他踩着这个个小孩子的背,双手刚好能够到那栓着门的铁线,他把铁线拧开,将铁线从上面的孔里抽出,然后又跳回了地上,将门用力推开。金贵和司机看到门被打开,两人奋力跳到了外头,几个孩子被这两个警察打扮的大人吓了一跳,跟兔子一般逃窜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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