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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伊始,班上来了一位名叫严瑾的女同学,是从新疆来的。她个子不怎么高,但也不矮,戴副眼镜,留着毛毛头。她坐在第四组的第一位,且从不出教室门一步,所以我无缘正面她,因此也不知道她的尊容如何。远远的,我可以看到她的侧面,一副文静的模样。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位女同学,我就想起伊静。也许是因为“严瑾”跟“伊静”的读音相似,也许是因为伊静来自内蒙古,严瑾来自新疆,这两个地方在我脑子里都是比较带有神秘色彩的。我一定要把这位女同学的到来写信告诉伊静。
说不定,这位女同学也会跟我成为朋友呢!
伊静来信了,我喜出望外。一看信的内容,又心情低落了。这家伙,让我白白费了那么多“脑水”。我的辛勤劳动反而起了一个坏作用:令他们父女更加不和。
父亲恨女儿不争气,女儿怪父亲不理解自己,他们谁都没有错,可是怎么会这样呢?唉,看来还得写信劝劝伊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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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瑾到我们班里有四天了,可是这位女同学很怪,她只要走进教室,除了做早操之外,就坐在她的座位上从不挪窝。如果说这是因为初来人际生疏,但还有令我奇怪的是,我们班上已经有好几个女同学主动与她搭话了,并且是到她的跟前与她说话的,虽然听不懂此地的话,可是下课了跟那几个女同学出来站一站,去做操时跟她们同行到操场,这总可以吧。可是她不,去做操、放学总是独来独往,坐在座位上,也从不朝四周环顾,总是低着头。夏雪就在她的附近,但是我从来没看见她转过头与夏雪说话,而夏雪是会说普通话的呀。
想我初二转学到这儿时,全班也没有一个认识的,我当时心里是很焦急的,多么希望有个说话的人啊!是伊静拿了个纸团轻轻地朝我抛来,打在我的头发上。从那天起,我们成了最要好的朋友。这个严瑾,我想她肯定也迫切希望有个朋友,可是……
这个女同学在我眼里,不,在全班人眼里,是个小小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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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我终于看到了严瑾的正面,她是一个长得挺可爱的女同学,娃娃脸,大大的眼,挺爱笑。听同学讲,她会说新疆话。
我把此事当作新鲜事说给时小红听,并对严瑾整日“一言不发”表示疑问。时小红分析:严瑾在新疆时,平时与同学们交谈可能是说新疆话,却不常用普通话。因此,在这儿一下子让她改讲普通话,便觉得不自然,说不出口。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此话有理。
班上一部分女同学对严瑾有些近乎了,时小红也跟她说话了。我却还是与她没有什么言语交流,因为我觉得无话可说,也不爱无话找话。她终归不像伊静。
学校组织我们去看电影。三月份的田野,已呈现出春天的景象了。一眼望去,到处是浅浅的绿,是那么清新可爱,那么富于朝气。
我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提前二十分钟出发了。一路上是轻松愉快的,我们说说笑笑经过了一程又一程。
就是在路上我才发现严瑾是个活泼的姑娘。她不停地说笑,还唱了几句,走累了还娇气地叫:“妈妈哟!”她在家里一定是极受父母宠爱的。
不久,严瑾离开了我们学校。
这位令我想起伊静的女同学,她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想起来真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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