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0三章 站前求卦寻解药 巧遇盟兄来解难
张晨逸摇摇头,不满意的说:“啥叫拖累腻,你个赵老翰就这看人?你还当我是不是你哥哥?”
乔本茂也说:“赵老翰,你别一整就自责,我问你打仗跟咱做买卖的有啥关系?”
乔本茂这一问,都不吱声了。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赵老翰内心在自问:“对呀,打仗跟买卖人有啥关系呢。”
赵老翰突然意思到乔本茂这个问是有意义的,也就是说表面上看是不利的,可从另一方面看也许会是有利的,他想到了自己跟杨润昌做的买卖就跟打仗有关系。于是,赵老翰又肯定地说:“有关系!关系还挺大的。向斋兄提醒了我。”
乔本茂笑道:“我就说吗?一听打仗了,就想到坏了,这买卖没法做了。估计天增长大掌柜的就是这么想的。”
赵老翰笑道:“是啊,讷赵老翰发财,就发到打仗上了。当年玉久兄来此采购大豆、高粱,不就是为了张大帅进关准备粮草吗?那也是打仗呀。张大帅到关里打仗,需要大豆换钱,需要高粱米吃饭。不过,那是在关里,咱这疙瘩又没摊着,谁都不会注意。这回到跟前儿了,引起咱们注意了,害怕、恐慌都有了,就怕打到咱这疙瘩来。可那两股人马能进到五站来吗?答案是不能!既然不能,就不可能影响这里,可影响的会是什么呢?”
张晨逸笑道:“赵老翰脑洞又开了,张大帅进关打仗,赵老翰关外发财,咋这么合腻。”
赵老翰也笑道:“话是这么说,没轮到自个儿身上,轮到自个儿身上也就想不开了。不过要想打仗发财,就得看怎么利用了。眼下有啥可利用的。对了马上买大豆,存起来。战场离这里太近了,周围的大豆指定不敢进五站。你们说中国街是不是也这样啊,大豆都难收到,甚至是高粱。人没有吃的不行。价格,对了价格。现货市场即使降了,咱买了存上待长。还能倒逼交易所上涨。”
乔本茂笑道:“你赵老翰脑瓜转得快,分析得不错。得梅庭兄,咱回去准备收大豆吧。”
看着两位盟兄出门的背影,赵老翰说:“辑铭听明白了吗?你去中国街告诉植森,能收的大豆尽量多收。”
张辑铭走后,赵老翰突然有了到火车站前,会会那个算命瞎子的冲动。可又不能明说,只好说:“然康兄,心里有点闷,陪我出去溜达溜达。”
赵老翰和朱峻辰出了义和顺的大门向北拐,来到中央大路的路口,再向北走就进入日进街了,向西边有个街心公园。那里种植花草树木到是溜跶的好地场。
朱峻辰说:“我说,也没啥溜跶的,我陪你去那个街心公园瞅瞅得了。你是不是有点心烦。到那儿,你想说啥就说啥。”
赵老翰摇摇头,迈开大步就奔向东边的火车站方向走去。
朱峻辰只好跟在后面一溜小跑:“我说你这个东家,累死人不偿命咋地。陪你溜跶吧,你到是慢点呀。”
赵老翰也不吱声,大步流星来到站前广场。叫广场其实也不太大,赵老翰四下撒眸,果然在一个角落里,看见那个算命的正给一个人算命呢。就马上奔过去。没想到那个算命的见赵老翰过来,就把摆在地摊上东西一划拉,包成一包就要走,赵老翰马上拦住说:“算命的,走啥,给我算算。”
朱峻辰这进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人都说你不信这玩意儿,咋还算起命来了。是不是你师傅影响你的呀。”
赵老翰摆摆手说:“别瞎说,你没听刘福祥说吗?师傅算的准。听听这位大师咋讲。”
算命的瞎子没法,就问:“我只测字,不看相。”
测字?好啊,自己老东家刘润身不是测那个“宿”字吗?赵老翰想想也准备测这个字,于是,提笔写了个“宿”字。
没想到赵老翰写这个字后,算命的大惊道:“客官,你大难临头了。”
朱峻辰马上接话说:“算你就好好算,骇人听闻。好好的哪来的大难临头?东家别听他的!”
赵老翰听他这么一说,着急地说:“我当过糟腿子,我怕啥!我赵老翰啊,我怕过啥?就这么一个‘宿’字,你就看出大难临头了?我听人说你测这个字时,说是家字头,有一个人来扶持,白手起家呀灾难临头咋讲?”
算命的勉强一笑说:“虽然写的是一个字,可因人而宜,字的写法是不一样的。你看你这个‘宿’写的,看上很大气,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气概,跟你说的话一样。不像那个人写的过于拘谨。这就对解的字而言就有区别。你看啊,这‘宿’字里百字上一横,你写特别突出。所以,应该是这么解,灾字头,白字脚,有人对你拦腰一棒,这次你是白跑一趟!哪里有啥一人相助,白手起家之说?”
听算命这么解,赵老翰惊得目瞪口呆:“为啥非得是灾字头啊,家字头不行吗?”
算命的轻声笑道:“测字不光是字的笔画拆解,添笔减笔。也得看你写字的形状、坐着的方位等等都是有关的。说头多了。再说了,‘宿’就是住宿、过夜,过夜不就是睡觉吗?睡觉就得做梦。游园惊梦,咋惊的?火呀,大火一起,你在梦中惊醒。对了,梦中惊醒,你跑了,或许你能挨的这一棒子就是这么躲过去的。我就是这么给你解了,信不信由你!”
算命的这么解,赵老翰当然不愿意:“人家都是顺情说好话。宝字盖下字多了,加女为安;加玉为宝;加木为宋。这都是对我有利的字,为何单单给我加了个火字,你不是在吓唬我吧?”
“顺情说好话是为了掏你兜里那点钱。看你的面色似有慌张,又似惊恐。你写这‘宿’字时,本该单立人先写,而你不知为何先书上了这一横,重重的一横,又犹疑地描一下,这才添个单立人,却写个日字,感觉不对又添一撇,这才成了白。要是这么说的话,刚才我说夜中做梦应该不是,而是做了白日梦。你刚才说加女为安,恐怕你是加不上了,说是加玉为宝吧,也贴不上铺衬。”
赵老翰刚想辩解,算命的笑道:“你不用跟我争。你不可能白手起家,有一人相助发了大财。也不可能当百人长。甚至,你想做白日梦,都有人来给你拦腰一棒,梦中惊醒,想都别想。实话跟你说吧,你是拜见大人物被吓醒的!灾字盖下加木为宋,木助火势,你是大难临头呀。”
赵老翰眼睛一瞪:“我还能见到啥大人物?你这是啥算命测字的,扯蛋。”
正说着,忽然听到有人喊:“赵老翰,你在这疙瘩干啥呢?知道我回来接我呐?”
赵老翰扭头一看当时惊喜得说不出话来。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朱峻辰上前施礼道:“杨专员你好,我陪东家出来溜溜,你这是打哪回来呀?”
杨润昌到了,这是赵老翰一心盼望的恩人到了。赵老翰紧张的心情突然放松了,对算命的说:“早点说加木为宋啊,告诉你,我的贵人来了,然康兄,给他五块大洋!”
这个算命的“哈哈”大笑道:“命不是算出来的,但从你惊慌的脸上显现的是你一定出啥事儿了,所以,才这么急着让我算卦。当年,确实有个老者来算这个字,我是给他这么解的。可对于你,我若再这么解,难道我测字算命就这么点能水?相面相面,相面而言,看来,你盼望的大人物到了,所以,你高兴得得意忘形了。不过,看其面相,这人确实是能解你灾难之人。我只留一块大洋,这四块请收回去。”说完飘然而去。
赵老翰奔向杨润昌,拉着他的手说:“我的大哥呀,你可来了。说你是赵老翰的贵人真的是没错。一到关键时刻,你总会到场。”因为杨润昌来了,一切难题都解决了,赵老翰高兴的不得了。
杨润昌扯了赵老翰一把说:“唠啥呢?我看你跟那人唠得挺欢啊。来我给你介绍一个好哥们儿。利达公司代表秦佩宸。”
杨润昌后面跟着一人,是一起下火车的。赵老翰还以为是刚下火车顺路过来的人呢。连忙上前给他施礼:“你好!秦代表!久仰,久仰!”赵老翰一着急说出一句不靠普的话。
秦佩宸则上前一步,边还礼边说:“赵老翰!哈,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在下佩宸拜见赵先生!”别看是当官的,书生气还挺足,说起话来文绉绉的。
朱峻辰上前边施礼边说:“见过杨专员,见过秦代表。东家,还是回吧,这儿也不是唠嗑的地场。”
赵老翰连忙说:“对!对,对!二位兄长请!”
原来,督军府不再设粮秣专员,由东三省官银号下设专门公司管理采购事宜,即是利达公司。这也就是张作霖的谋士出的主意,为了保障军费开支,东三省官银号发行纸币,专门购买大豆、高粱,运到关内换银元。这就是称为奉票的钱,这种钱的发行主要是用于张作霖奉省的财政性支出,大多数是用于军事目的消费货币,饮鸩止渴招法,解决一时之需要,没有人会想到以后奉票毛荒,造成更大经济危机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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