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的笑（九）

这些取悦皇帝或者贵族的弄臣以及小丑有些长相就非常奇怪，再加上能够逗乐的笑话以及荒诞的行为常常给人畸形、粗鄙的印象，也许罗马的那些精英男性就是希望通过这样的反差来构建自己的优越性。“在最荣耀的时刻陪伴着罗马人的，是弄臣；送罗马人走上最后一程的，仍然是弄臣。正是在弄臣粗鄙诙谐的表演中，罗马精英身份的某一方面得到了定义和展现。”有一部分贵族把弄臣当做遗产的一部分继承下来之后还会相互交换。

弄臣跟笑的关系密切相连，这些卖笑人常常是罗马餐桌上的种种大笑的引导者，也是精英阶层宴会中的润滑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当时罗马文化意识形态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代表了文化与方方面面的联系。在那时如果有能够把人逗笑的能力，即使没有钱也可以白吃白拿，在餐桌上拥有一席之地。笑的体系和食物的体系之间是可以互相交换的。

博取主人的欢心对弄臣来说至关重要，这些人是地道的马屁精，因为主人就是他们的庇护者。即便有的时候笑话没什么效果，也可能因为主人的权威帮他们解围。在一些文字中找到的观察记录大多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分析主仆之间微妙的关系。很多时候弄臣并不是那么懂得掌握分寸，语言上的过火，不合时宜的笑也会让主人困扰。通常这样的主人自己比较愚钝，而他的弄臣则是一个机灵鬼。

卖笑人是罗马社会的一个特殊群体，他们说话能够涉及的范围非常广，有些玩笑虽然会违反精英的主流价值观，但只要这个人足够聪明，风趣，足智多谋，他的故事也会被口口相传拥有生命力。现在研究者可以在古罗马的诗集中读到这样的传说，根据那些风趣的文字还原出罗马上层人士与弄臣之间的共生关系。“聪明的奴隶”还被写进了戏剧，让更多人可以听到他们滔滔不绝和高谈阔论。

在古罗马的餐桌上，除了弄臣还有猴子和驴也是他们的笑柄。笑让人和动物之间产生了一定的稳定关系。最初猴子和猿类总会让人开怀大笑，所以这些灵长类动物也成为他们宴会中的消遣。猴子拥有很强的模仿能力，而且经常会摇尾乞怜。这一特新让贵族们特别喜欢。罗马人在探索了猴子身上善于模仿的特点之后，非常成功地利用了这一点。

许多喜剧作家将猴子的形象作为一个强有力的符号。他们会在戏剧表演中用演员来模仿猴子的样子，或者利用一些道具，面具之类。还有猴子的肢体动作，模仿他们跳舞吹笛子。在庞贝古城里的图像上就出现了猴子爱模仿人的图案。有一些是猴头人身，或者长着猴子尾巴的样貌。讽刺作家们还写了一个埃及国王教会一群猴子跳舞的故事，他们戴着面具，穿着精美的衣裳，出现在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