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的笑（二）

在古罗马剧院里面，一同欢呼，喊叫，轻笑喝彩是非常常见的场景。虽然每一位观众可能笑点不同，但是在演喜剧的时候如果你不笑一定被人当作异类。作者饶有兴趣地去研究了笑的起因，甚至细致到笑的时候发声的音节，比如一个三音节的“哈哈哈”一定是刻意为之的。台下观众与台上演员之间的互动显然是基于某种共识。意味深长的是这两个关于笑的故事之间相隔四世纪之久，却被郑重其事的记录在历史文献中，显然有其独特的意义。

在特定语境里，笑可能不只是一种表情，也代表着某种立场和见解。罗马时代著名的演说家西塞罗一直对笑的本质很好奇，“什么会惹人发笑，为什么他会一下子影响到身体的这么多部位，我们为什么没法管住自己的笑？”西塞罗是一个出了名爱乱开玩笑的人，他很讨厌那些所谓的专家，也总是乐于承认自己的无知。

跟他有着一样好奇的盖伦是位著作等身的医学作家。他在《论人的可疑动作》里坦诚自己无法解释这个无意识的动作。人们一直在试图解释笑的时候也意味着这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话题。罗马人给出的许多猜测被记录在一些经典的书籍里。

《自然史》的作者老普林尼在著作中多次提及笑的问题。比如婴儿40天的时候开始大笑，如果笑得早于这个日期，那么这个婴儿就天赋异禀。还有人体中负责笑的器官之一是膈，因为人在胳肢窝被挠的时候都会笑，而这正是膈可以延伸到的位置。他还写了如果人体脾脏的切除，就会丧失笑的能力……有一个名叫克拉苏的人一辈子没有笑过。还有脸上总是挂着同一副表情，没有喜怒哀乐的苏格拉底。在这部百科全书里有各种各样关于笑的精彩故事。

老普林尼介绍了一种神奇的植物叫“笑叶”。人们食用之后会产生幻觉和想象的愉悦感。还有东罗马境内两潭奇特的泉水，一个叫笑泉，一个叫哭泉。顾名思义喝下泉水就会笑个不停或者哭泣不止，唯一的办法就是两种泉水互为解药。根据他的描述，19世纪晚期有一个苏格兰人去寻找过这两潭泉水，虽然跟普林尼的说法有些出入，但是这两口泉水流动时的声音听起来的确很像“笑声”和“哭声”。

虽然普林尼的信息可能不那么精准，但这些的确是他从很多文献中广泛搜罗而来的。在他编撰的2万多条材料里参考了100多位权威的著作约2000本。其中非常详细罗列了素材的出处。如此庞大的数量说明了他在学术上的认真态度，也让我们看到了在此之前已经有相当多的人在寻找笑的生理本源。在古罗马关于笑的起因说法门类林立，不过现代研究已经将其统称为“笑的古典理论”。而这些研究追根溯源都跟亚里士多德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