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古时也称“豚”,又名“印忠”、“汤盎”,还有“刚鬣”、“亥氏”、“糟糠氏”等别名,甘肃方言叫“舒胖子”。在华夏大地上,早在母系氏族时期,就开始饲养猪。浙江余姚河姆渡新石器文化遗址出土的陶猪,其图形与家猪的体型已十分相似,说明当时对猪的驯化已初具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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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如何成为中国人的十二生肖之一,这已经无据可考,但是我想,这恐怕和猪与人的关系非常密切有关。比如“家”字的本意就是房子底下有猪。豖,意思就是猪。按照曾国藩的观点,一个农村家庭如果听不见猪叫,就会显得缺乏生气。把养猪与读书、种菜、养鱼等等列为家训之一。
无论从历史和现实上看,猪与中国人都比西方人的关系密切。猪是汉民族的主要肉食,而汉族人占中国人口的90%以上。过年了,绝大多数中国人的餐桌上都少不了猪肉。从性格上看,猪是懒惰的象征。中国人如果说一个人很懒,会说他懒得像猪一样,不会说他懒得像牛一样,或者说象马一样,当牛做马是勤奋和吃苦受累的象征。在中国围棋“聂马六大弟子”中,罗洗河的智商高达160,但却绰号“小猪”,这可能和他贪吃贪睡不用功的性格有关。2006年1月,第十届“三星杯”世界围棋大赛决赛,罗洗河用闪光的思维以2:1将韩国“石佛”李昌镐请下神坛,“小猪”变成了“神猪”。从此,李昌镐就再也与世界冠军无缘,成了“亚军专业户”。
中国人一说到猪,还很容易想到猪八戒,这是一个十分讨人喜欢的角色。孙悟空经常捉弄猪八戒,但从来不和沙僧开玩笑。我曾经有一次问老婆:如果在唐僧的三个徒弟中选一个人出嫁,你愿意嫁给谁?她的答案是猪八戒。我说为什么不是孙悟空呢?她说孙悟空太……太什么?她后面没说。我猜想,她可能想说太完美?太出色?太聪明?……一个人如果过于完美找不到缺点,也就没有人情味儿了。而猪八戒代表了人类所有的优点和缺点,他诚实、幽默、贪财、好色。从懒散的性格上看,我的生肖应该是猪,老婆就经常说我“懒得像猪一样”。从这个意义上讲,她嫁给我也就是嫁给了猪八戒吧。
中国人对猪向来怀有好感,认为猪是财富、温和的象征。小孩子用的储钱罐,经常是做成猪的形状。商家常常在自己的店里放一只金猪,以求财源广进、生意兴隆。我周围有几个属猪的朋友,他们都为人仗义,诚实守信,讨人喜欢。林语堂先生在《中国人》一书中写道:“他有时想,自已可能是一头猪,而西方人则是一条狗。狗喜欢咬弄猪,而猪则只是报之以哼哼,而且很可能是满意的哼哼。为什么不呢?他甚至想做一头猪,像一头真正的猪那样地舒服。他并不羡慕狗的颈圈,羡慕狗的效率和拜金主义。他所要求的不过是一个人安静地呆在那里,狗不要去打扰他”。把猪作为1930年代中国人安静、保守性格的象征。
但是在西方,猪好像没有这么好的待遇。据《圣经》记载,耶稣至少有两次为病人赶鬼时将魔鬼驱赶到了猪的身上,猪被魔鬼附体以后集体跳到海里淹死了。在《荷马史诗》里,阿伽门农无情地用青铜割断了公猪的喉管,被塔尔斯比俄斯拎起来旋转着扔进浩淼的大海,喂了鱼鳖。西方人为什么喜欢把猪打发到海里?可能和他们喜欢吃牛羊肉不喜欢吃猪肉有关。美国地大物博,除了特别贫困者以外,一般是不吃猪的内脏的,动物内脏一般都由黑人来吃,所以从饮食上看,历史上美国的黑奴是奴隶阶级中伙食最好的。
无论如何,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们都应该感谢猪,猪为我们带来了几千年的美食,占世界人口1/5的14亿中国人能过上小康生活,这里面也有猪的功劳。随着中国人生活水平的迅速提高,今后一定会增加牛羊肉、鸡肉、鱼肉以及其他各种肉类的消费,减少猪肉消费。因为猪肉脂肪含量高,蛋白质却并不多。但不管怎样,如果隔几天不吃上一次红烧肉,我一定会觉得生活中缺了点什么。从这个意义上说,我的生活永远也离不开猪。明天就是猪年了,我就祝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在新的一年里诸事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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