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会永远失去,失去是为了告别。告别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令人厌恶的空气。
1.
川的母亲在川莫名其妙丢失的24小时里,总结了她自己的人生,对自己失望,对川内疚的情绪,一遍一遍冲击着她的大脑,蔓延着全身,躺在床上她不由得颤抖起来。川的母亲,内心有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不停的冲击着她的耳膜。
“你是一个失败者,你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声音越大身体颤抖得越厉害,她自己害怕的抱住自己,想要挨过这个黑暗的一夜,明天儿子会回来,儿子回来后,她要做一个合格的母亲。
固定时间为川喂奶,教川一遍一遍说话,陪着川玩玩具,或者就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动不说话。但是起码川在身边,她想着。
2.
她挨着床边睡着了,太阳透过窗帘照到了她的眼睛,她用手挡住眼睛,身体顺着床头坐着,一清醒昨夜的恐惧感又袭来,她惹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她的哭声惊醒了昨天喝醉之后睡在沙发上的丈夫,丈夫一清早被哭声闹醒,莫名的一阵烦躁起来,破口大骂起来:你是不是有病,一大早哭什么哭。
她哭得更大声了,她一向与丈夫的冲突都是正面回应的:儿子都丢了,你这死人还睡得着。
丈夫得到后看了看川的小床,嘻嘻笑着说: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吗?我也不喜欢,以后我们两再也不用协商早点回,你可以打牌打到底,我可以吃酒喝到没日没夜。
丈夫的话,她是习以为常的,她自己曾经也是这么想,川的到来,一直以来她都视为负担,因为川她不得不嫁给川的父亲,她对她的丈夫,只有厌恶,深深的厌恶。对丈夫越厌恶她对川越恨,她也无数次想过让川消失,她就可以离开丈夫了。
川现在消失了,她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她的丈夫了。可是在这过去的24小时里,她想她的孩子。
3.
哐哐哐,开门,快开门。窗外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听这个门声紧凑的节奏,感受到老者是生气的。她起身,走到门边,开门。刚开一点门的缝隙,就被老者一把推开。
走到屋内,房间全是令人恶心的酒味,他环顾四周,跟平时一样,他的儿子还是一样喝醉躺在沙发上,没有任何变化。昨天他从家里抱走川后,到现在他没有收到一通问孩子的电话,没有。或许他们不知道自己抱走了孩子,或许他们来不及问他,或许他们已经找了一夜,精疲力尽。可是当他走进这个屋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川对于他们来说不重要。
得出这个答案后,老者的心都颤抖了一下。怎么会有如此冷酷的父母,川要继续跟他们在一起,迟早都会被他们抛弃。
4.
老者站在离沙发有半米远的凳子旁,拍拍凳子,从口袋里拿出烟,点着,然后坐下。坐下后,老者默默的抽烟,可以听到火烧着纸烟呲呲呲呲的声音,吸一口,然后憋住从嘴里吐出一口浓烟,烟弥漫在房间里,让他看儿子和儿媳都有点朦胧。
一根烟闭,他开口说话:川以后由我来抚养,事实证明你们俩还没有资格和能力做父母。
儿媳走近老者:意思是川现在在您那里,是吗?
老者:昨天我过来,看到川奄奄一息,我以为他生病了,我抱他去医院,医生说川纯粹是饿的,那时已经持续12个小时没有进食了。
儿媳在旁边哭得泣不成声,有得知川孩子的开心,也有自己差点杀掉自己孩子的自责。
老者盯着醉酒的儿子,咬牙切齿的说:川现在在医院,我过来是通知你们,不过看来你们压根就不会在乎孩子在哪儿。川这个孩子命苦,遇到你们这样的父母,不过想想我也有责任,如果当初不是要求你们怀孕了必须结婚,或许你们没有川可以做自己逍遥的日子,川也不用来这人世间承受这样的痛苦。我恨我自己当年的武断,代替你们做了决定。我以为你们结婚后,你们会有改观。我以为你们有孩子后,会有改观。现在看来是不会有的。
儿子酒还没彻底醒,迷迷糊糊的看着父亲,不说一句话。
儿媳哭着听完老者的话:对川我有深深的自责,当怀上他,生下他,到过去的几个月,我都恨透他,因为他让我走进了糟糕的婚姻了,我时刻想杀掉他。所以他一出生我就对他不管不问。可是昨天,他消失了,在我的生命里消失了,我才知道我并没有那么恨他,甚至有点爱他。今天您来告诉我他还活着,我真的很开心。但是我想以后还是由你们来照顾他,我想他健康的成长,我和他的爸爸给不了他。
老者回头看看了儿媳:我来就是告诉你们,你们不爱川,我爱。你们不养川,我来养。你们爱玩,你们去玩。我来守着川长大,健康快乐的长大。
5.
儿媳是充满感激的,因为她知道这是对川最好的归宿。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自己从过去的环境中拉出来,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她想要成为的人是有血有肉有爱的人。她想要的是跟自己过去的一切说再见,包括她的丈夫。
是说再见的时候了,是跟自己过去荒唐日子挥手告别了。失去儿子让她知道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未完待续。。。。。。
无戒365训练营第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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