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和虫儿一骨碌从字里行间滚落在了地上,却是在一个香案之下。
小李四下打量,却是一个残破的庙宇,门窗破旧,蛛网灰尘遍地,就问:“这荒山野寺的,我们从哪里跌出来的”。
虫儿伸了个懒腰,朝那边的神像努了努嘴。
小李纳闷:“这是什么神灵,怎么好像没见过”。
虫儿歪着头看了看:“嗯,看牌位是药王庙,药王菩萨可就多了,有拜孙思邈,有拜神农氏的,也有拜扁鹊和华佗的,可这一位菩萨药王脸色蓝中带绿,想来应该是那尝百草的神农氏了”。
“哦?那敢情我们是从药王菩萨的中草药大百科全书里跌出来的”。说着朝菩萨的身后摸索,居然摸出一个油纸包,拆开了,却是两页旧纸片,看着像是被从什么书上扯下来的。
正要细看,猛然间庙门咣的一声被推开,滋溜窜进来一个相貌猥琐的汉子,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青巾,手中提着乌沉沉的一把钢刀。俨然是个悍匪模样。
灵感就像昨夜的梦境一样,等你想起的时候,它就只剩下一个依稀的影子,淡淡的,什么都看不清,这可能不怪于它的稍纵即逝,而是我的记忆力越来越差,或许,它从来就没好过。
那猥琐汉子直朝菩萨身后摸了过来,黑暗中竟然没看见小李先生。
小李权且充作一个神案旁的泥胎木偶,眼看着那猥琐汉子将油纸包踹回了怀里。
那汉子转身出来庙门,只听虫儿在怀里轻声道:“跟着他,看他去哪里”。
一路跟着那猥琐汉子,眼见来到一处山寨,转过山腰,汉子入了那山寨不见了,小李欲待闪开,却早已被看守哨兵看见。
小李与虫儿计议了一番,遂迎着那哨所走了过去。
行至山寨门口,高声喊喝:“你家寨主可是姓阎,我是他沧州的亲戚,受了家人所托特来寻他”。
半晌,那山寨大门吱呀呀的打开,一名小匪引得了小李先生入了进去。
看山寨那厅堂,也并不是多大,不过是一间大屋,当中一张太师椅,头上悬了匾额写着像模像样的聚义堂几个大字。
居中坐着的,可不正是那个猥琐汉子。
小李便向上施礼,道:我本沧州人士,自小流落在外,近日回乡闻得表兄阎基在此处发财,特来寻访,以求容身,以求富贵。
说着又鞠了一躬。
再说那匪首阎基原本狐疑,但听小李一一道来,莫不与自己的来历暗合,想来此地并无人识得自己,便也放下心来。
遂安排左右着小李换了衣裳,权且做个匪大王的亲随。
话说这一日上天气闷热,大家伙都道是有一场豪雨,于是三三两两将钱换了散酒约在厅中博彩耍戏。
只有小李,听了那虫儿提醒,径直朝后堂走来,却恰巧遇到那匪首阎基在独自练功。
见小李推门进来,阎基先是一惊,接着斥道:你不在前厅与他们耍子,进来做甚,我有明令,不听召唤不得入内堂来,你今是初犯,说与尔听之,如若再犯,便是亲戚也断不轻饶。
小李听了,脸上笑嘻嘻的只喏喏说知道了。
“我特寻进来,是有喜事说与大哥得知”
那匪首皱眉道:“何事,敢情是你又在镇上瞧上了哪家的标致妇人,特特的回来说与我,搅扰我练功”。
小李哈的一笑:“那倒不是,只是有老大一场富贵,须得说与大哥得知,且说离此不远有一大户唤做商家,所居之处便换作商家堡”
那阎基道:“我怎不知晓,只是那商家壁垒森严,家中男丁童仆又各个勤练武功,哪里是这么好劫掠的,休要歪缠我,快去耍子”。
小李道:“商家最大,家中不过钱粮鸡鸭,有何好处,小弟此处要说的是那里晚间会经过一支镖队,押解的是整箱的官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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