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个善写日记的人,曾满心欢喜的抱着一个个新鲜本子开始,最后没了下文。
如“邪不压正”中那段对白:一个写日记的人,正经人谁写日记啊?谁能把心里话写日记里?写出来的那能叫心里话?
一个本子密密麻麻的挤满文字,然后落上灰尘,或深藏角落,可有机会再来翻看?
这是一个伴随我四年有余的日记本,至今已经快用到尾声,很大很厚重的一本,胡乱记下了许多。今天重新翻开第一页,那是2015年1月1日的日记。
人们总会在一个阶段时间的结束时清空烦恼,满怀着新的幻想,周而复始。如此蹉跎掉岁月,也被岁月蹉跎。
还记得2014年最后一个夜晚发生在上海外滩的踩踏事件吗?我在第二天的日记里说,那是崭新的日子里留下的一道伤痕。
对记得这件事的人来说,那是记忆的一个刻痕,但对身处此事中的那些人,那却是心上的一道更深的伤口,五年过去看,可曾愈合?
每一个节假日,还是老样子,我会回父母家看望,一起吃饭,然后独自回巢。
日记里记着那天母亲炖了羊肉,还有猪蹄膀,北方会常说猪肘子。那天竟然是骑车回去的,竟然至今已经五年多不曾再骑车了。父亲有段时间很喜欢用东拼西凑的零件组装自行车。楼下的小库房存不下了,就让我骑回家一台,但我也早没了骑车的习惯,车子放在客厅,任由午后的阳光曝晒,全新的轮胎充满了裂痕,于是我又还回了去,那次骑车也是至今最后一次。
那年母亲耳朵有一只忽然听力开始下降,最早还以为是常使用同一只耳朵听电话的缘故,后来医生说就是人开始衰老。每天早晨,母亲会坐公交车半个小时去医院用理疗仪治疗,但收效甚微,后来就作罢了。现在她对小的声音已经听不见,有时我嘟嘟囔囔说了半天,她浑然不知。适应父母的衰老也是需要时间的,昨天和父亲约好今天回去给他理发。去年夏天开始,他就不愿再去理发馆了,自己买了一套电推子,让我试着来。
没有人愿意看见自己的父母老去,心中最初会有一种不知对谁发起的愤懑,怎么就老了呢。
那晚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只白色的流浪猫,躲在破损墙壁形成的洞穴处,至今,我也还没鼓起勇气去养一只猫,虽然那是我很喜欢的动物。说不清,也许是因为害怕那种陪伴蔓延成的习惯,也许是害怕将来总有一天的失去和分离。也可能是我太怯懦了,不敢为一个自由的生命负责,把它豢养在我的牢笼里。
几乎和每个孤寂的夜晚一样,我那天有看一部电影,“一千次晚安”,还发了博客,只是,写的与剧情并没多大关系。
日记的最后,我写下“这个夜晚很安静,我喜欢平静的日子”。
现在的这个接近中午的时间里,除了音箱里大提琴和钢琴的声音,一切也很安静,接近元宵节了,偶尔还有城市远处传来的几声爆竹,我喜欢安静的日子,只是这种安静还有多少,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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