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天,我妈给我一包我误认为是荆芥的种子。
在一个晴好的春日午后,金丝光线暖暖抚揉着万物。我翻找出它来,心里馋着荆芥疙瘩汤,鼻中仿佛已嗅到那香气,嘴巴说:真想快点就能吃到啊!口水紧跟着附合。
同时,双手利索地刨土、淋水、洒种、覆土,一周后它露出点点的新绿,两周后对生的嫩叶多了一簌,三周后,圆卵形的叶片让我有些诧异:它怎么不太对?是营养太盛才把它本应尖尖头的椭圆叶子长圆了吗?
先不管了,去年复生的荆芥可以吃了,我一早和好二两面用水养着,揪了些老荆芥,又掐些“新荆芥”头,中午美美的饱腹了一餐,吃得我微汗如薰蒸,通体舒畅!
四周了,“新荆芥”还没长出荆芥样,我疑心更重,看是不能断真假了,那就闻气味吧,毕竟,荆芥略带清凉的独特气味是骗不了鼻子的。
我伸出手从它稚嫩的叶茎下轻轻扫过,搁在鼻前一嗅,一股浓郁的芳香直冲脑门,哎呦,我去——是香花子!
我居然吃了驱蚊虫的香花子!
胃中有不舒服的感觉往上涌,我着急起了我的身体,赶紧拍了图去百度上面查,图片检索出的名字是“罗勒”!
这就更奇怪了,我妈怎么会有做西点的罗勒呢?但是看了几张对比图片,越看越像,我重新搜索词条一一罗勒,出现的真就是我误认为是荆芥的香花子!
不行,我还是用它的土名来最后验证一下比较保险,虽然担心老家的土称谓搜不出个所以然,但我不死心啊!
我又在搜索框打下“香花子”三个字,跳出来的是:香花子即罗勒(学名:Ocimum basilicum),是唇形科、罗勒属的植物。
香花子的学名还真的是罗勒!知道吃的是罗勒这下就放心了。原来西餐中高雅的点缀居然是我们乡下家家户户必种的驱蚊草!
在我们那里可没人吃这个,都是拿来外用,女人会折一束插进绑起的头发上、男人装它在口袋里,小孩子呢,大人会给他们别一根在上衣的扣眼里。
夏天蚊虫多,难免被咬,咬了的包红肿痒疼,揪几片叶子放在掌心,双手合住揉搓,绿色的汁液从叶片里流出包裹住团状的碎叶,这时,把它轻按到伤口处,涂抹几下,痒疼就会消失,是我们天然的消炎止疼药。
上了年纪的人喜欢割下一把,拿绳捆住根部,挂在卧室的窗棂上,蚊虫闻到香花子的气味,就不敢进来了。不知道当我告诉我妈这些,她会有什么反应?
肯定像不知道香花子就是罗勒之前的我一样不敢相信,不同的是我已经吃了,并没有问题,她还没经历过,所以,她很大可能还是不会吃。
这样看来,经验真的蛮重要,哪怕是“失败”的经验,也能有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收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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