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从网上购了一小箱红薯,因为母亲有病,想吃红薯,红薯有药用价值,有补气益肾,助消化,更具抗癌功效。
打开箱子一看,全是长像不起眼的小红薯,从广东寄过来的,我的家乡也盛产红薯,小时候的印象中是当地农民的主粮之一,通常存放在地窖里。很小的时候,我下过一次这样的地窖一一那是我家请的小保姆家的,她的名字叫勤俭,她带我和幼小的妹妹去农村玩,我在那个地窖里看到很多大个的形态各异或圆或长的红薯们,那一刻,我想起了电影《地道战》里的地道,"快上来,呆在里面有毒的……"我于是赶紧沿着地窖的铁扶手一级级爬上来,长大了才知道,红薯窖里会产生沼气,可是当时农村清新的空气和纯朴的农舍,还有那位身材苗条的小姐姐我一直记得……
那时,我们的工厂子弟小学周围群山环抱,附近都是农村,每次经过他们的家们口,就看见他们在吃一种叫"红薯糊塗"的饭,也就是玉米面煮红薯粥,先沿着碗边哧溜哧溜地喝粥,然后用筷子夹起切成块儿的红薯,多年以后让人想起陕北的老农民,不也是这么接地气的吃饭吗,农民是和土地长在一起的,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看过一篇台湾作家林清玄的文章,也是赞扬红薯——他们叫蕃薯,说的也是:再难的荒年,只要有蕃薯吃就可以度过。可见,红薯这种数百年前从美洲传入的农作物,在中国南北皆适宜种植,产量丰厚,这是上天对中华子民多好的馈赠啊,特别是对近代以来饱受战乱饥饉折磨的老百姓来说,伴随度过了多少坚苦岁月,吃红薯长大的人当然有着"泼实"的生活个性,不要忘了当年井岗山上毛委员带领的革命队伍吃的是"红薯饭,南瓜汤",却在为新中国奋战。
做人要做红薯那样的人,绿色的枝叶毫不起眼却同样点缀大地,默默地生长,把果实藏在土里,最后把所有奉献给养育它们的人类,它是粮食,它也是药物,它有抗癌功效,在广西巴马长寿之乡的主食是它。
想起它,就想起我幼年时在幼儿园等待妈妈给我带来的烤红薯,连同我自己的儿子幼年时同样喂养过烤红薯,它是熟悉和感念的食物。
想起它,就想起童年一起玩耍的伙伴,饿了,在田野里挖几颗红薯,生一堆野火,从火堆里扒出烧得黑乎乎的红薯吃得香喷喷的情景 ……想起它就想起故乡的那些父老乡亲。
后来似乎人们生活水平大步提高了,大米白面肉类吃得越来越好,红薯有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了,是小时候吃得多了抑或是肚子里油水多了,还是?……
看着一箱小小的红薯,我竞胡思乱想半天,它记录了一代人的生活,记录了中国人生活水平饮食结构的改变,还记录了那个贫穷但坚韧的年代,象极了勤劳勇敢质朴∽中国老百姓,老百姓终究没有抛弃它,吃起它的时候无论甘甜还是面软,都能感受到大地的赐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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