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参加简书会员独家赞助的「恰同学少年」校园交友大赛,校友在哪儿
标题:「恰同学少年」钦州学院-十年寒窗无人问,田间地头心头记
昵称:美美思呀
地点:广西壮族自治区南宁市
职业:学生
自荐文章:父亲的酒
自述:每一个光鲜亮丽的外表,都有着披荆斩棘的内里。有人说,喜欢我的文字,喜欢我做的报道,喜欢我的做事风格,这是大学里最让我觉得舒心的赞美。我喜欢的生活不是众人眼中那奔波有冲劲,最后收获硕果累累;而是在经历后平静身心,去品味不同的人生,让自己感悟这些经历带给我的成长,我认为这才是有意义的。
没做编导之前,我也曾主演过校园剧2016年7月24日,在“今日人文”撰文、编辑发布的三篇系列报道,一直是我觉得这是我在大学里的一个里程碑式的文章。那时的我,刚从企业的营销类微信编辑回归校园文化建设中,我所认知的校园微信公众号还停留在营销模式,无非是圈粉、发软文、搞活动。直到这三篇系列报道出来,尽管还有很多不足,我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让我真正感受到文化建设的内涵不只是漂亮的模板和引人追捧的噱头,而是感动后给人带来心灵的洗涤。
“今日人文”的系列报道事情经过颇有意思,几个人组建起来的MIX微电影工作室莫名的就成为了精准扶贫下乡调研项目(具体项目名称也忘记了)的调研小组了。适逢原指导老师韦老师有急事没能开车一起过去,我们在姚书记和立平老师的带领下一起奔赴玉林市东平镇,采访的主角是长新村的驻村第一书记粟老师。事后我感到非常幸运,幸运的是当时韦老师没能开车一起过去,我们不是坐在她那凉爽舒适的私家车,而是在闷热的村民的车内开始了这一段旅途。
前往东平镇之前,我们也曾去大番坡镇参加了关于精准扶贫的活动。当时韦老师在回程的车上讲了很多关于国家这项政策的初衷、实行、困难等问题,我听得一头雾水,回去研究了几天十三五规划、一些关于精准扶贫的资料,还是不明就里,就这么带着拍摄脚本和采访提纲来到东平镇。
前往东平镇之前我们还跟粟老师进行了一次面对面的采访,采访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让我们感觉到没有半点进展。问起现在工作做什么,粟老师都说是做表格、访农户;晚上干什么,他就说跟其他老师打打球什么的。总之我们预设的加班加点、缺水缺粮的极度辛苦的工作环境没从粟老师嘴里听出来,当时我还想,哎呀,这么采访下来,我觉得第一书记也没我想象的那么辛苦,这片子咋拍?这专访写得多没劲。
正值暑假,炎炎烈日当头晒,我们是18日到达东平镇的,因为拍摄时间仅有一天半,我们草草休息一会儿就乘坐村民的车前往长新村。当时粟老师与我坐得近,一路上就跟我聊些政策上的知识,或是给我介绍村里面的情况。
初到长新村,给我的感觉无非是普通农村一般,没有什么不一样。粟老师带着我们一行人拜访农户,我则心系拍摄脚本上的内容和采访提纲,生怕错过写什么镜头和信息,现在想来竟是如此冷冰冰。
语言不通是扶贫路上的大难题当时拜访了六家贫困户,第一家是一对孤儿小姐妹。两姐妹还在上小学,由堂奶奶抚养着。姐姐很害羞,可以看出寄人篱下的生活让她失去了应属于孩童时期的无忧无虑和活泼开朗。妹妹年级尚小,较之姐姐也开朗许多。拍照的成员看着心酸极了,拍了几张照片后拉着两姐妹远离了大人,独处一角聊聊天。她说,她不忍心让她们窘迫的样子过多的出现在镜头前,也希望能在大人的世界之外打开姐妹俩的心门。离开之前,两姐妹在树下目送我们,姐姐羞涩地跟我们道了声:“谢谢!”
印象最深的还有一家因残致贫的家庭,我们初到他们家门,调研组的每个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家里的爸爸抱着几个月大的孩子出来迎接前来慰问的调研小组。他的妻子瘫痪在床,不能自理,在门内向外张望、笑着看着我们,似乎很久没见过这么多人来到家里似的。整个家只有一个隔间,鸡鸭养在旁边,用一块木板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家禽粪便的味道。爸爸笑着跟第一书记(粟老师)说着些什么,看场面,粟老师似乎已经能看懂这位爸爸想问些补贴和政策什么时候下来的事情。起初,粟老师不懂长新村的方言,长新村的村民也不懂普通话,经过一年的磨合,倒是也能简单交流了,他们总是或是焦急、或是满怀希望地看着第一书记,盼着他能带来什么好消息、好办法。
在回东平镇的路上我对粟老师说:“尽管在农村长大,但从来不知道原来世界上真的还有这么贫困的地方,还有一些家庭的孩子七八个孩子和家长挤在一间小屋子里,还有家庭到了冬天连棉被都没有。”他看着窗外,讲述着我见不到的其他贫困户的家庭情况。
晚上回到东平镇,在一家夜宵店里大家讨论着白天眼见的场景,每个人都愁眉不展,直到老板娘笑嘻嘻地张罗着,我们才开始听她的故事。原来她是隔壁村的贫困户,在第一书记黄老师(学校委派与粟老师同行前往东平镇扶贫第一书记)的帮助下,在镇上开了家夜宵店,眼看日子越过越红火,见到黄老师带我们过来吃饭笑得合不拢嘴,跟我们滔滔不绝地讲着以前又多穷苦、如何在第一书记的帮助下脱贫致富的……一行人沉重的心情也在她的欢声笑语中化解了不少。
我们也是吃完饭后才第一次来到五位学校委派的第一书记的住所。当晚月亮很圆,很皎洁,几个人的影子在月光的照射下拉的长长的。粟老师的摩托车是在镇上二手买的,骑回来的时候也在月光下拉了长长的影子并伴随着路面颠簸而发出的“叮铃哐啷”的声音。大家都想象着几位老师在清晨太阳初升之时,开着自己生锈了的机身的摩托车,在坎坷的路上奔波半个小时以上来到村里,在夜黑风高之时沐浴着月光回到自己简陋的住所,大家都要被自己的想象力感动到哭了,几位书记却不以为然:“哪有这么夸张。”
楼梯间很阴暗,借着些月光我们一起走上去,楼梯转角镂空处是他们日常挂衣服的地方,一个下雨天似乎并不能抗争雨水进屋的地方。围起来的一部分白墙已经被青苔爬满,绿的黑的一片,很难让人想到白天热辣辣的太阳。厅里面摆着一张破了一角的麻将桌,颜色已经由原来的墨绿变成了更深的脏墨绿,这是几位书记在讨论方案、交流工作时候用的“会议桌”。我们就着几个小板凳坐下,成员们也自动自觉地搬来风扇赶紧吹一会儿。我不常出汗,但在屋里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在慢慢变湿,粟老师黝黑的手臂上已经在灯光下闪烁起来,有成员的汗水已经开始往下滴了。“屋里比屋外热,没有空调,我一般热得睡不着,要到两三点热气散去了才能入睡”粟老师如是说。10平米的房间里摆着一张低矮、简陋的床,一个小桌子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扶贫的资料和书籍,还有两箱驻村的文件,一盘蚊香,这就是他生活的地方。我想象的艰苦生活果然没有在几位第一书记身上发生多少,却以另一种辛苦展现在眼前,成员中有人忍不住说了句:“好心疼”。
回住所之前恰逢另一位黄老师回来,他大汗淋漓,捋起袖子、摇动着葵扇。我们执意要将他那黑白分明的手臂拍下来作纪念,他怪不好意思地收起了袖子,怎么形容呢?他的手臂就像是我们平常吃的三色雪糕,白色原味和黑色巧克力味拼在一起的感觉。
简陋的房间,认真的人回校后思绪万千却没能写出什么来,最后写了篇通讯稿,韦老师一点点地指导我修改,从内涵、从细节、从文章构架。交给粟老师看时,他给我返了一份修订版的,打开文档真是羞愧难当,红红绿绿的都是他标注的错别字、病句……我一向在这方面“不拘小节”,一下子被细扒出来真是十分无地自容。也是从那时起,我开始学着去克服文字上的疏漏。
系列报道的微信文章我编辑了三天,从一条改进为三条。晚上跟立平老师讨论怎么排版美观、怎么撰写更能展现第一书记的工作意义。编辑样式改了又改,文字修订再修订,晚上11点,立平老师看到我最后一次排版之后激动地打电话给我说这样的排版比之前的几次都好太多了,真的很好!然后我就在电脑前,听着电话那头,她在一字一句地对照着让我改掉的一些语病和错别字。从这时开始,我们常常在电话两头,对着屏幕一字一句地斟酌文字。微信文章发出后,老师们也都十分激动,纷纷分享到群里,纷纷为第一书记点赞。当时的心情真的很激动,那种你将大家都不了解的工作和职业,通过你的文字、图片、声音传递给大家,让大家能够了解在岁月静好的生活背后,有人在披荆斩棘,有人在枪林弹雨。那种感觉要比自己当了主角还要美好。
到了2017年6月,在自习室接到张老师电话,说希望我能组队跟随老师一起前往长新村进行再一次调研。脑海里浮现起一年前贫困户渴望的眼神,我答应下来后一直在等行程安排,最后也没成行。在对粟老师面对面访谈前,我连续一周高烧不退,好在恰逢毕业典礼,访谈拖了几天。我在网上一直有跟粟老师交流,此次访谈只给了他采访提纲并没事先见面,他埋怨我问题提得太多又没事先见面,他担心自己说得不好。我笑笑,听众都是学院领导、老师和学生代表,我感觉自己也会死得很难看,和粟老师一起硬着头皮上。入场前我跟姚书记说:“我很遗憾,去年下乡调研的时候太年轻了,没能写出些什么深层意义的东西,在报社实习后,感悟很多,也懂得怎么谋篇布局了,却难有这样的机会,感觉错过了一个特别好的素材。”她点头:“现在能感受到也不迟,这样就没白去了。”
访谈进行了两个小时,精神松懈下来后我几乎瘫了。访谈之前我才了解到他在长新村担任第一书记期间,他的小宝宝出世了。为此我还多问了他这件事,他玩笑道:“可能是看我无牵无挂委派我去的,哈哈。”
一年之后的面对面访谈我不知道一声潇洒的笑声背后曾经背负着多少重量,我难以体会,只是更加相信,原来真的还有很多人在我们看不到的背后,在默默地为人民办实事。他们并不耀眼、并不出名,但他们身上寄托着村民脱贫致富的希望,肩负着国家交给他们的担子,在那些岁月静好的背后,砥砺前行。
后记:写稿的日期是2018年3月28日星期三,2016年回来后一直想记录下来的这些经历和感受没能写下来。2017年的访谈也没让懒惰的自己将内心的许多感受写下来,刚好一位学妹想了解此事激发了我不少感慨,马不停蹄地写了这许多字。没想着去谋篇布局,只是想到什么写什么,若您当做这是我对第一书记的赞扬是极好的,若您觉着只是我成长中一件影响重大的经历也未尝不可。也希望受帮助者能摆脱困境,助人者手中余香芬芳,而我就做那个在路边鼓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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