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北欧旅行记之三：俄罗斯夜火车

这次旅行，在俄罗斯乘坐夜火车，是不可不写的行程。

6月9日、10日两晚住宿在往返于圣彼得堡、莫斯科两城之间的夜火车上。火车夕发朝至，晚上近10点上车，早上6点多抵达。之前女儿就告诉我，欧洲的夜火车空间十分狭窄，狭窄到没有打开行李箱的地方，她甚至用了一句“小到无法呼吸”来形容，并一再叮嘱我把洗漱品事先清理出来放在小包里，尽量不要在车厢里打开行李。我谨记于心，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和物资准备。

10日清晨到达莫斯科

6月9日晚上，我们参观完一个紫金工艺品店之后，就去赶火车了。虽然是去赶夜火车，可是此时的圣彼得堡，白昼远没有结束，已然入夜，一路上却看不见夜色阑珊，只看得见白夜通明。到6月21日夏至时，圣彼得堡将有23小时白昼。而此时，我们已领略到白昼20小时以上的奇观。

去往火车站的路上，圣彼得堡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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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飞奔】圣彼得堡地陪是一个研究生在读的山东男孩，兼职做导游的时间并不长，人看起来憨厚耿直，在冬宫解说非常流畅，大家对他颇有好感。可能是缺乏一定经验，在去往火车站的路途中，由于没有考虑堵车因素，时间安排得太紧促，当我们乘坐巴士到达火车站大门的时候，离火车出发时间只剩下不到20分钟。领队小姑娘在最短时间内集合大家，发火车票、交待注意事项，然后带领大家朝着站台一路狂奔。当一行48人陆续找到车厢，在站台上等待列车员核票、核身份时，大家都在气喘吁吁。真不容易啊！团队中年纪70多岁、80多岁的老人们，也都是个个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肩上背着背包，一路这么小跑着赶过来，真是难为老人们了。不过，转而一想，能够这么拖着行李满世界旅行的老人，比起生病、痴呆、卧床的同龄人，又何尝不是一种福分！

10日清晨到达莫斯科

【5元小费】验完票，我们依次提着箱子上了火车。领队告诉我们，这是投入使用不到一年的新型双层火车，床铺、卫生间什么的都很干净。比起以前旧的绿皮车，这里的住宿、洗漱条件已经好了很多。她还提醒我们说，每个人需要准备5元人民币，或者50元卢布，作为交给列车员的小费。“这样的话，你们就可以找他们要到开水，因为欧洲人都是喝冷水。即便你不喝开水，小费也是必须要给的。”据说凡是中国的团队，都会收取这项小费，已经约定俗成。行吧，入乡随俗。对于列车员为接待如此庞大的团队所做的清洁、整理、供应等服务工作，这点小费真的不多。你可能要说，他们就是做这个的，凭什么额外收钱？可以想像一下，在中国人来此旅游之前，这车厢该有多清静、多洁净，这么想，交这点小费一点不冤。

车厢内狭窄的走道

【艰难的洗漱】在火车上度过两晚，最难忘的经历是洗漱。从圣彼得堡至莫斯科那一晚，上火车时近10点，调换好房间，安顿好行李，已是半夜。这时想起要洗漱，卫生间门口已是长长的队伍。再急、再累、再困，也是要排队的。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可以上个厕所，洗把脸。卫生间里设施看得出是新的，只是使用频繁又没有得到及时清理，又脏又乱。第二天晚上，从莫斯科返回圣彼得堡时，领队小姑娘为了不重蹈前一天飞奔赶火车之覆辙，提前三个钟头把我们送到了火车站。然后告诉我们说，火车站里有一个大大的卫生间，里面有很多洗漱台，可以花四十卢布进去洗漱。听起来不错，可免排长队之苦。卫生间的确比较宽敞，洗漱台有好几个，美中不足是没有热水。再是被一群抬脚入盆的中年妇女搞得十分尴尬，她们太热爱身体的干净以致于忘了保持姿态的美好，哪怕遭到一位俄罗斯女保洁员的怒斥也丝毫没有停止的态势。听着保洁员愤怒制止的声调，看着她皱眉怒视的表情，仿佛遭谴责、遭嫌弃的人是自己。冷水可以忍受，这感觉却真难受。草草洗了把脸，匆匆逃离了。

10日清晨到达莫斯科

【Q在鼾声中一夜未眠】火车上是四个人的包间，和国内的卧铺车厢略有不同的是，它有一扇隐形门可以关闭，更安静也更安全，也因此显得狭小而压抑。毫无私人空间，男女混住无疑相当不便。第一晚我们顺利调换到四个女人同住一间，第二晚却没有那么好运。我和Q，还有一对夫妻分到一起。夫妻二人和气而友好，只是这小小的屋子里有一个陌生的男人，一切都不自在。因为不用排队洗漱，大家安顿好就早早睡下了。陌生男人最先睡着，肆无忌惮起了鼾声。幸好是那种音量不算太大、起伏也不太跌宕的鼾声。我欠了好多瞌睡，实在是困极，不一会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Q无精打采地向我吐槽，“一晚上没有睡着！手机的电都用光了，充电宝也快没电了……”极度困乏的她还要坐一天车，精神快要崩溃。即便如此，她也没对夫妻二人说什么。我在心里很赞同她的做法，毕竟人家不是故意的，况且你已经承受了，事后再提，既尴尬又无任何意义。生活中有很多的抱怨，不都是如此吗，不如像Q一样，遇事不抱怨，过去就过去了。

包间内的样子

在俄罗斯乘坐夜火车，是一次难忘的人生经历。忘不了推着箱子飞奔在人群中的一个个身影，忘不了候车大厅里满是国人恍如置身国内的场景，忘不了弥漫着各种气味的狭小车厢，忘不了过道上冰冷的饮水机，也忘不了那长久而艰难的排队……